第70頁
書迷正在閱讀:在年代文里搞死系統、殿下怎么還不寫休書、當我發現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失憶后懷了情敵的崽、咸魚把綁定系統上交了、混入龍族當團寵[星際]、我有疾,君醫否、傍個王爺當夫君、這豪門嗲精我不當了、我體內住著一個惡魔
伏鈺聽到“閹廢”時挑了挑眉,看向謝連州,問道:“是什么改變了你的主意?” 謝連州道:“我跟著他,看到他一路是用怎樣的眼神看那些無人相伴的女子,看他一路調笑,伸手欺辱?!?/br> 伏鈺面色沉了下來,輕輕道:“殺得好?!?/br> 謝連州道:“但他臨死前為了求饒,向我說了一番話。” 正是這番話,讓他陷入短暫的迷茫之中。 很少有人在死亡跟前不會感到恐懼,就連謝連州也不例外,所以當他看到男人痛哭流涕地跪地求饒,丑態百出之際,心中也沒有多少高高在上之感。 男人發誓會痛改前非,求謝連州饒他這一回,又說自己家中有妻有女,若他死了,家中妻女無人保護,人人可欺,說不定會被人賣到花樓為生,苦求謝連州不要讓他的妻女遭此無妄之災。 這話聽了,就連認為他無論如何都該死的伏鈺都感到為難。 或許該將這個看作男人應受的報應? 可伏鈺總覺得哪里不得勁。 謝連州對她道:“你知道嗎?我偶爾也聽人說書,統共就那么幾類故事。要么說風花雪月,要么講功成名就,難得有些特別的,寫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來引人向善。” 伏鈺并未問他為何突然提起說書之事,只是撐臉安靜聽著。 謝連州道:“可有類報應故事卻是這樣的,道是yin□□女者,妻女必遭他人yin掠。” 伏鈺下意識皺了眉。 謝連州道:“你會不會覺得這種事情聽起來很詭異,好像女子是個物件一樣。一個人弄壞了別人的刀,作為報應,他的刀也被其他人弄壞。女子就像這刀一樣,只是男人的所有物,活該作為對男人報復的一種手段,讓她們遭受凄慘的待遇,只為讓男人感到‘所有物被人yin掠后的心痛’?!?/br> 伏鈺微不可察地打了寒戰。 “簡直不可理喻。” 謝連州道。 一個活生生的人,卻不被當人看。她們分明會說話,喘氣,有自己的想法,卻同一個白玉雕件是一樣的地位,有時還不如這些價值高昂的擺件。 伏鈺又想起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想起那個該死的教習,想到他如何擺布她,教她所謂服從與取悅,將皮rou作為殺人的工具。 她一直覺得不適反感,想要逃避,卻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恐懼什么。今日她終于明白,原來她是害怕教習將她當作一個死物在教的眼神。 伏鈺一直以為,她早習慣了做侍月閣手中一枚棋子,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她還是想做個人,活生生的人。皮rou骨血皆由自主。 伏鈺跟著謝連州道:“簡直……不可理喻?!?/br> 這話剛說出口時很難,可等她一字一句吐出后,卻又覺得心中郁氣也跟著一塊散發。 謝連州道:“所以,我雖討厭那男子,卻不忍心他妻女因他的死落至悲慘境況,一時兩難?!?/br> 伏鈺想到他身上的味道,道:“但你最后還是殺了他?!?/br> 謝連州道:“我抬了他的尸首到府衙后院,尋風評頗佳的縣官說了此人罪狀,勞他偶爾看顧這人無辜妻女,不要牽連她們?!?/br> 伏鈺笑出聲。興許因為她從小便被培養做殺手,還真沒想過遇事找官府這種法子。 她開口道:“你這樣大喇喇闖進人家寢房,只怕明日采風堂里就要有你的畫像了。” 謝連州不得不承認,他這樣大張旗鼓,確實心存一些恐嚇縣官的意思。畢竟只有心有畏懼,才會更將他的話當一回事。 他只是有些好奇:“采風堂又是什么?” 伏鈺不得不為無知的謝連州解釋:“原本廟堂是廟堂,江湖是江湖,兩邊井水不犯河水??山倌陙?,不管是江湖人插手官家事,還是官家人插手江湖事,都變得越來越多。最后朝廷便設了采風堂,如果說官府里的捕快是抓尋常兇犯的,那么采風堂里的捕快便專門抓像你這樣的江湖人?!?/br> 謝連州道:“真有意思。” 伏鈺翻了個白眼:“你知道整個江湖里采風堂到底設立了多少聽風處嗎?在針對你們這些上榜的人時,他們搜集情報的能力可不會弱于太平山莊多少?!?/br> 謝連州笑道:“那我該怎么辦?” 伏鈺不滿道:“這還要我教嗎?你看看你這頭發胡子,還有身上穿的衣服,走到哪里不被人一眼認出你從異域而來?要想不那么顯眼,便先裝扮得像中原人些。” 謝連州想了想,道:“可打扮回中原模樣,便會被太平山莊的人發現?!?/br> 慢慢撿回自己的功夫后,謝連州其實并不擔心太平山莊的搜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平日多有避人耳目。 伏鈺為難片刻,道:“寧愿讓太平山莊的人盯上,也別去同采風堂的人明晃晃做對,畢竟他們沒長性,過個三五月便會忘記你。但你要是現在再去挑釁,江湖事未必能江湖了,牽扯上什么官府官兵,事情就麻煩了?!?/br> 謝連州想了想,最終道:“你說的對,那便聽你的?!?/br> 伏鈺臉色一下不好看起來,嚴肅道:“什么聽我的?說得好像我在為你著想似的。若不是采風堂的捕快來了,不方便我對你下手,我才不會提醒你。” 初出茅廬的殺手說完這話便怒氣沖沖地離開,不知是真找地方休息去了,還是蟄伏在暗處等待下一次刺殺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