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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連州對蒙措道:“太平道人能知道那么多事情,必然有他的情報網,他死了,不代表世上再沒有人知道種心蓮的下落,可你若是瘋了,便不會再有人幫你女兒尋找種心蓮了。” 蒙措這才慢慢冷靜下來,道:“那我現在該做什么?” 謝連州道:“配合幾位使君查出太平道人之死的真相,到了那時,我相信幾位使君也愿意再同你做這樁尋找種心蓮的交易。” 說到這里,謝連州看向玄武使。 玄武使沉默半晌,終究是點了點頭。 第5章 強留 蒙措這才冷靜下來,他看向謝連州,眼角還有些發紅,道:“小兄弟,你想查真相,也想讓我配合,是嗎?” 謝連州點頭,大大方方地展示出自己的意圖,并不隱藏。 蒙措回頭看了眼月牙兒,對謝連州道:“只要你不騙我,你說什么我便做什么。”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多多少少有些反應。蒙措方才發狂的樣子他們看在眼里,知他實力不俗,先前謝連州能接他盛怒時的一掌,功力更是莫測。如今蒙措說著要聽謝連州的話,倘若謝連州有什么壞心,這兩人加在一塊,誰能對付? 眾人心思各異。 謝連州朝蒙措伸出手,將他一把拉了起來,道:“蒙大哥,我不需要你特地做什么,不過是問幾個問題罷了。” 蒙措立時道:“好,你問。” 蒙措是個直來直往,易怒易喜的性子,謝連州出手幫了月牙兒,他在心中便認下謝連州,愿意聽他差遣。 謝連州道:“蒙大哥稍安勿躁。” 他轉向白虎使,示意白虎使來主持此事。畢竟死者是太平山莊的太平道人,到底還是主人家主持查探之事較為名正言順。 白虎使看著謝連州發號施令的樣子便氣不打一出來,要說他的脾氣,早年可不比蒙措好到哪里去,也就這幾年修身養性,方才平穩一些,如今被謝連州氣的,竟有幾分回到青春年少時的感覺。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白虎使一時沒說話,玄武使在他旁邊咳嗽了一聲。 白虎使看了眼玄武使,心知自己要是撂了挑子,玄武使也會開口。便是玄武使真不開口,謝連州也不會覺得難為情,更可能真就接過這擔子,自己查起案來,到時候難堪的還是他們幾個。 白虎使看了眼遠處,到底開口:“如今人都到齊了,我來向各位說說,今日莊中到底發生何事,又為何將諸位都請到此處。” “聽說莊主死了。” 這聲音慵懶嫵媚,是個女子,卻不是身姿輕盈動人的天玨。 眾人朝說話之人看去,看見一個身著青衣,戴著面具的女子靠在庭院口的假山上,像是剛到沒多久。 太平山莊中的青龍使竟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看上去對太平道人并不怎么尊敬的女子。 白虎使看了她一眼,言語中頗為不客氣:“青龍,你來晚了。” 青龍使并不怕他,打量了一會兒庭院中站著的人,目光最后逗留在謝連州臉上,肆無忌憚地看了一會兒,方才移回白虎使身上,道:“你懷疑是這些人殺了莊主?” 梁萬千怔了怔,最先發怒:“我進莊來可是見都沒有見過道人,你們可不要血口噴人!” 天玨倚靠在傅齊懷里,咳得人柔腸盡斷,還要強撐著用微弱聲音附和道:“而且像我和傅郎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又怎么可能傷得到太平道人呢?” 蒙措早已將月牙兒重新抱回懷中,目光惡狠狠地掃過在場除了謝連州外的每一個人。所有人都毫不懷疑,一旦殺害太平道人的真兇被找出,蒙措一定會第一個沖上前去將人撕碎。 剩下的人里,唯獨來得最早的宋瑛摸著腰間的刀,縱使被懷疑成兇手,也仍然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看著眾人。 青龍使笑了一聲,道:“我也沒說是你們殺的呀,急什么急,沒看那兩個年輕英俊的小后生都淡定得很?我看呀,有人是做賊心虛。我只想叫白虎加幾張凳子,大家坐下來說罷了。” 梁萬千的臉一下漲得通紅,卻硬生生忍住,不再發作。 天玨倒是十分自如,仿佛青龍使說的話并不波及到她,還是傅齊說了一句:“我妻子的身體不好,若真能加些座椅,那是再好不過了。” 話都說到這了,白虎使自然不會非要眾人站著說話,瞪了一眼青龍使,便讓人搬來桌椅。 也不知白虎使是如何想的,他讓人將椅子圍在了太平道人尸身四周,這才請人坐下。 他同玄武坐在上首,朱雀青龍在兩人邊各坐一側,待到其他人入座時,青龍使朝謝連州招了招手,道:“小兄弟,你坐這來。” 眾人的目光一下在青龍使和謝連州身上打轉,青龍使捧著臉,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注視。 白虎使本是極討厭青龍這般作風的,可今日見她為難的人是謝連州,難得快意了一回兒。不過這快意過后,他仍打算出言替謝連州解圍。 誰知謝連州聽了青龍的話,只是微微一笑,竟真坐到了她旁邊,絲毫不覺得難為情。 這一來,就連青龍使自己都愣住了。她見慣了那些青年面上出現的羞怒,冷漠與反感,一時竟沒想過,還會有人笑盈盈地面對她的調戲。 謝連州道:“太平道人身亡,使君看起來好像并不傷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