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點菜后詳細地說明當時情況。

    在白瀨他們離開一個月后陸陸續續傳出了港口黑手黨有書頁的消息。源頭無從考究，但著確實是針對他們港口黑手黨的陰謀，最后連他們國外的合作者都過來試探。

    原本知道書的人不多, 但從那個時候開始書就好像一個被攤開來擺在里世界的寶物。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也知道它的強大，兩個月內爆發了將近百起因為書頁而起的沖突。

    白瀨忍不住插嘴：你們還挺忙的。

    中原中也覺得有點糟心：那時候確實忙得不可開交。沖突不全是對他們, 到他們每天也要處理一兩起, 簡直就是災難。

    我曾經想過是不是你們泄露的假消息。中原中也補充, 作為小小的報復。就跟他們港口黑手黨因為書頁對白瀨發起攻擊一樣。

    白瀨連忙撇清：別賴到我們頭上我們可沒那么大影響力。

    太宰也說了不可能。

    白瀨面色扭曲, 這種因為太宰治得到的擺脫嫌疑的情況讓它稍微有那么點的膈應。不，準確的說只要不是中也自己打消念頭都讓白瀨覺得膈應。

    于是白瀨不滿地叫喚：中也你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中原中也斜眼，你還真是。

    白瀨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直接上手, 兩個人不用異能力和術式空手互毆了起來。

    織田作之助對上菜的服務員道謝, 知道他關注的是白瀨和中原就解釋：他們就是鬧著玩，不會出什么事。

    服務員尷尬一笑, 最后退出了包間，只要不損壞包廂里的東西客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當然，最好也不要在這里出人命, 也許需要隔段時間就過來看看。

    中原中也餓了，他不繼續跟白瀨鬧, 拿了筷子開始吃飯。

    白瀨坐著有些無聊, 因為不餓甚至連筷子都沒拿。

    中原中也：吃過了？

    嗯，來之前吃過了。

    中原中也順嘴一句吐槽：真好，我可是從昨天早上忙到現在。

    白瀨看著他，揚起了一個假笑：畢竟你們是大組織, 這是沒辦法的事，不是嗎？

    中原中也一陣惡寒：你能別這么陰陽怪氣的嗎？

    織田作之助倒是開口詢問了：太宰最近怎么樣？

    如果說白瀨是因為太宰治算計過他并且不好對付而對太宰治沒什么好感，那么中原中也對太宰治的情緒就相當復雜了。

    他臉色不怎么好，似乎有點生氣：那家伙就好像自己是個鐵人不用睡覺一樣整天在折騰。

    當然，折騰的太宰治不是瞎折騰，他是真給港口黑手黨創造了無數的利益。

    他又開辟了幾條線，每一條都步入了正軌，無數的錢財進了港口黑手黨的口袋里。

    中原中也忽然說：不過你既然來了就算再忙那家伙肯定也會找你。

    織田作之助想到了一個地方，嗯了一聲，也沒說什么。

    白瀨：好了，繼續說書的事，當時鬧那么大難道真的有書頁現身？

    中原中也皺眉，搖頭：沒有。就是鬧了一場，他們不信港口黑手黨沒有書頁卻也因為我們的強大而敗退。

    白瀨嘴角抽了抽，這種見縫插針夸贊組織的真的是中也嗎？

    中原中也繼續補充：雖然他們都失敗了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退出橫濱，不少人在橫濱建立起了小組織，就給韭菜一樣一茬一茬的。

    白瀨明白了，這些韭菜沒有造成太大的麻煩但小麻煩不斷，港口黑手黨打壓不過來。

    現在的橫濱表面上平靜，實際上暗流涌動。

    白瀨客觀分析：你說過龍頭戰爭的時候剛打敗了魏爾倫的港口黑手黨一直在潛伏，最后才參與其中，港口黑手黨能在橫濱里世界一家獨大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那場災難可是卷入了橫濱所有的組織，最后港口黑手黨成了最大的贏家，現在不一樣的地方在于書的吸引力太大，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他們也會在橫濱潛伏下去。

    中原中也點頭：就是這樣。

    白瀨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怎么樣？當時覺得我身上有書頁的時候可是追著我恨不得把我綁起來，現在落到你們頭上感覺如何？

    中原中也無奈：你能不要這么損嗎？

    白瀨卻說：活該！

    中原中也懶得跟他計較，也明白再這么說下去沒完沒了。他轉移了話題：所以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打書的主意，太多人盯著了。

    所有人都認為書頁在港口黑手黨手上，不管我們怎么查最多只會被人注意，不會有人隨意對我們動手。至于一些傻逼想要動手的，不管是他還是織田都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被得手的好嗎？

    那也不能大意！中原中也明顯不贊同。

    白瀨卻是笑著問：難道說港口黑手黨真的有關于書的情報？

    中原中也一頓，尷尬的撇過頭。

    白瀨心中嘆息，這家伙果然還是這么好詐。或者說，對于朋友他太過不會撒謊了。

    午飯過后中原中也離開了，離開前特地說羊的基地還在，那是首領的賠罪。

    能讓港口黑手黨首領賠罪一般人應該惶恐得感謝連連，然而白瀨卻回以冷笑。

    不過他們還是回去了。

    基地里貨架和玻璃柜還在，只是里邊的藥沒了。

    這里干凈整潔，不用想都知道有人定期打掃。

    而且，想要在鐳缽街保下這么一塊地方港口黑手黨定然派人在這里呆著。說這里是羊的基地不如說這里是港口黑手黨的地盤，或許森鷗外就是要告訴他整個橫濱都是他們港口黑手黨的。

    確認這里能住人也沒什么需要收拾的后織田作之助出聲：我要去一個地方，可能很晚才回來。

    去見太宰治？

    織田作之助點頭。

    白瀨嗯了一聲對比不發表意見。

    織田作之助離開后白瀨接到了夏油杰的電話。

    他已經把金子換成了足夠的錢，并且交談了第一個要接觸的人。

    省吾拒絕了啊。白瀨心情復雜，他對于省吾的記憶還停留在當年，那個冒失膽小的家伙。

    嗯，明確拒絕，說現在過得不錯。

    夏油杰有點擔心：你還好嗎？

    白瀨聽到這話輕笑一聲：沒關系，我沒有那么脆弱，讓你們幫忙去找他們之前就已經想過有人拒絕。就是不知道拒絕的人有多少，或者說有多少人愿意回到羊。

    我知道的，畢竟已經過了那么多年，有新生活的人肯定也不少。

    從語氣中能聽出他的話并不是故作輕松，這讓夏油杰松了口氣。

    我等下就趕去下一個地方。

    辛苦你和美美子了。比起奔波的他們他悠閑得自己斗升起了罪惡感。

    夏油杰低頭看著吃可麗餅的美美子：我和美美子都很樂意幫忙。

    美美子抬頭，對于夏油杰的話沒法完全理解前因后果卻還是揚起了笑容。

    五條悟那邊也來了消息，不過跟夏油杰一樣，接觸的羊的成員拒絕回來，掛了公用電話五條悟帶著菜菜子又出發了。

    下午，白瀨出了基地，他隨意在鐳缽街逛著，沒有冒然上前詢問，只是暗地里聽一些他們的話。

    鐳缽街很亂，但亂的地方也有亂的好處，魚龍混雜的情報只是路過就能聽到，不過篩選就得靠自己。

    這是個大工程，也許一天聽到的消息沒一個有用的。

    傍晚，白瀨接到了電話，是陌生的手機號。

    你好。

    是我。是夏油杰。

    白瀨拉開手機看著屏幕，確認是手機號不是公用電話，面色嚴肅：出什么事了？

    夏油杰：情況有些特殊，她過于激動，我覺得需要你自己跟她說。

    什么？

    在白瀨依舊驚疑的時候夏油杰把手機遞給了它的主人。

    女人抿嘴搶了過來，深吸一口氣，有些不可置信：白瀨？

    是我。聲音有些耳熟，但白瀨沒想起是誰。

    白瀨這邊沒想起但電話另外一頭的人在聽到熟悉的聲音的時候就確認了。

    真的是白瀨，這個男人沒有騙人。

    我是晶。女人看著美美子，又看向了夏油杰，夏油杰帶著美美子退開了。

    白瀨有些緊張，不過隔著電話倒是好一些，他咽了口唾沫：夏油跟你說了？

    嗯，我聽說了。晶終于露出了笑容，沒想到除了柚杏你也在為重建羊而努力。

    白瀨的臉色微變：你見到柚杏了。

    第53章

    柚杏聯系了晶, 這是白瀨完全沒想到的事。而這個消息可以說讓他狂喜，因為這就代表著柚杏并沒有出事，一切都還好。

    晶嗯了一聲，又看著不遠處的夏油杰, 得到一個笑容。那笑容讓晶忽然臉上一熱, 連忙跑開了兩步并在心里提醒自己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我沒有看見柚杏，是有人帶著柚杏的照片和問候信給我, 并且還通了電話。晶的話語中有些感慨, 現在的柚杏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白瀨：能詳細說說嗎？

    晶自然不會拒絕。

    半年前有人來接觸晶, 帶著柚杏的信和一些話, 詢問晶要不要再次回到羊組織。

    柚杏現在在倫敦，她成立了一個異能組織，名字依舊叫羊。她打算找到羊的成員詢問他們是否愿意回歸, 如果愿意她會制造死亡信息讓他們成功離開日本, 完全擺脫被監視的狀態。

    倫敦？白瀨重復著這個自己想去卻沒有去成的地方, 一時百感交集。

    如果當時他真的去了倫敦，是不是早就跟柚杏匯合, 不再孤軍奮戰而是跟她一起為重建羊努力？

    這個想法只是出現了幾秒就被白瀨拋開。如果他去了倫敦那就不會遇見夏油他們，更不可能擁有術式，白瀨依舊是原來的白瀨, 不會有什么改變。

    雖然可能有些卑劣，也有些自私, 但他確實更愿意提升自己的實力。

    是的, 柚杏在倫敦，暫時回不來，是她的手下回來找的我。

    是嗎。一時間白瀨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晶有些焦慮，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說：抱歉了白瀨, 我對重新回到那個世界沒有意向，所以

    白瀨回過神來，輕笑一聲：沒關系，個人意愿。晶現在應該過得不錯，恭喜你。

    晶松了一口氣，她還記得自己拒絕柚杏的時候她的手下暴跳如雷的樣子。也許那并不是柚杏的意思，但確實有點嚇到她了。

    在知道晶也沒有柚杏現在的聯系方式后白瀨讓她把電話給了夏油，跟他交代了一下又對晶說：這是我的電話，郵箱等下也給你發過去，電話經常打不通不過郵箱隔一段時間就會處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給我發郵件。

    好的。晶應下了，對于這份重新找回來的友誼相當看重。

    她確實不會回去，但她也不想失去自小認識的朋友，有時候人就是這么貪心。

    夏油杰這邊有消息后不久五條悟那邊也來了消息。

    依舊是公用電話，五條悟說自己有個不好的消息。

    一個都不愿意回來嗎？白瀨意識中不好的消息就是這個。

    五條悟撓撓臉：嗯，確實。

    白瀨嘆息。

    那個，還有一個更壞的消息。

    什么？這讓白瀨驚訝了。

    五條悟：剛剛要去接觸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一年前。他知道白瀨對這些同伴們的在意，所以把話說清楚，我確認過了，警察局有檔案，意外身亡。

    白瀨忽然明白了，那應該是柚杏的手筆。因為沒有手機白瀨不能主動聯系他們，柚杏也在找羊的成員，并且晶說的死亡信息這就是并沒有告訴五條悟，現在應該就是這么回事。

    他不是死了，而是被柚杏接走了。白瀨肯定這個猜測。

    知道這件事的五條悟驚訝了：真的假的？那個柚杏？

    白瀨咧嘴笑了：現在我確定了，書頁肯定是被柚杏帶走了，而且她利用書頁重建了羊，或者得到其他對她有利的東西。不管怎么說，太好了。

    五條悟詢問：那我們現在怎么弄，繼續嗎？

    當然要繼續。白瀨說了剛剛對夏油說的話，柚杏跟我們不一樣，手上沒有名單，目前也只有晶和黑田應該跟柚杏有了接觸，說明她查消息并不容易。我們需要接觸剩下的人，既然柚杏能帶走羊的成員就說明依舊有人選擇了回歸羊，我需要他們，他們也需要我，我不會放著不管的。

    了解了。

    白瀨想的很好，可惜事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

    五條悟和夏油杰用了兩天時間利用咒靈馬不停蹄接觸了所有人，可惜沒有一個人愿意回來。

    擁有死亡信息的人有七個，接觸過柚杏的人卻沒有離開的有四個，其他人都明確拒絕了重新回歸羊的提議，白瀨沒有找回哪怕一個同伴。

    這結果讓白瀨陰郁了一會，不過很快就打起了精神跟他們約定了地方，其實也就是橫濱地界，比起在基地碰面還是在東京討論事情比較方便。

    白瀨給織田作之助打了電話，詢問他回不回來。

    織田作之助這兩天天天去喝酒，或者說天天去見太宰治，因為港口黑手黨認定了他們的目標就是書，織田接近太宰治的行為讓他們認為是套話，這成功吸引了他們全部視線。

    織田看著玩著酒杯的太宰，猶豫了一下：你明天再過來接我。

    下巴擱在吧臺上的太宰治抬眼，嘴角緩緩上揚。

    織田掛了電話，拿起眼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太宰治坐好：白瀨？

    嗯，他說有點事，問我去不去東京。這并沒有什么好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