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摘下了墨鏡：你要慢慢感應你的術式，區分出里邊是正電荷還是負電荷，只有能真正區分開開才能找出現在加強術式的突破口。

    白瀨手指捻了捻，細小的電火花出現在兩指之間：這東西還怎么區分？

    不就是電嗎？

    夏油杰：是不是應該給你找本書？

    白瀨連忙拒絕：還是你們給我講解吧。他自己看書得什么時候才能理解！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兩人比他厲害很多。

    夏油杰看著他臉上抗拒的表情，最終只能打消那個念頭。

    家入硝子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他們三人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

    很好，溜！

    對于區分電的正負電荷這件事，白瀨有認真的探索，不過這不是那么簡單就能完成的事。

    任務不會因為白瀨沒有突破就不出現，白瀨也不會因為沒有突破而不執行任務，生活還在繼續。

    對白瀨來說，一年級的灰原就是個小可愛，比起有點沉悶過于恪守的七海建人這家伙可真是太好玩了，他覺得自己找到了同類，一個智商對等的同類。

    這不是說夏油他們的智商不高，反倒是因為太高了讓白瀨一直覺得自己格格不入，所以每次跟灰原相處才那么開心。

    七海曾經吐槽：在低年級身上找優越感真的就是優越感嗎？

    氣得白瀨一個星期不跟他打招呼。

    8月，五條悟，夏油杰以及家入硝子和京都聯合任務歸來，兩人又因為正論的事吵起來了。

    白瀨撐著臉：能消停點嗎？沒看硝子都因為你們太吵先走了。

    五條悟看了看：竟然趁著我不注意就溜了！

    夏油杰：你的六眼不是用來注意這些事的。

    白瀨：不過你們還真是笨蛋，竟然連帳都不記得下。

    五條悟理直氣壯：因為一直都是白瀨負責的自然忘記了。

    喂喂喂別推我身上，我可沒有跟你們一起執行東京外的任務，肯定不全靠我。

    夏油杰沉思了一會想起來：東京外？好像都是輔助監督負責的。

    覺得自己好像被內涵成東京內的輔助監督的白瀨不爽了：夏油，出去。

    五條悟一臉興奮：什么什么？杰哪里又惹白瀨生氣了。

    夏油杰反應過來：悟，別添亂。

    白瀨已經站了起來：怎么，怕了？

    咒靈出現在夏油杰身后：看來太久沒跟你切磋讓你忘記了你的本事是誰教的了。

    是我！這是五條悟，不過他的回應只得到了兩人的怒視。

    戰斗似乎一觸即發，白瀨拉開門，和正準備進門的夜蛾正道撞了個正著。

    夜蛾老師。白瀨收起自身的戾氣，夏油杰身后的咒靈也消失了。

    夜蛾正道：正好，你有任務，跟一年級一起，現在就過去。

    又是一年級？知道打不起來的五條悟癱在了桌子上，白瀨是我們同學吧，怎么總跟一年級混一起。

    因為白瀨不能出東京也不放心他一個人出任務。依舊是萬金油的理由。

    夏油杰：更多是因為白瀨經驗豐富，正好帶帶一年級。

    夜蛾正道：杰說的對。

    五條悟：真是的，白瀨明明有了三級術師的實力，經驗也豐富，怎么就不能晉升呢。

    白瀨翻了個白眼：因為我是下帳經驗豐富。那么夜蛾老師，我先走了。

    嗯，去吧。這種任務倒是完全不用擔心。

    五條悟恍然大悟：所以剛剛白瀨生氣是因為這個！

    夏油杰輕咳一聲，他希望白瀨沒記仇。不過以他那小氣的性子大概是不可能的，看來得請他吃飯，不然三五天都不會搭理自己了。

    在教室外等著的灰原看到白瀨出來的時候揮了揮手。

    白瀨快步上前：讓你們久等了。

    上野：我們也是剛得到任務從三級提升到二級的消息，白瀨先生有時間真是幫大忙了。

    哪里，我也不過是個四級咒術師罷了。

    上野笑了：白瀨先生的實力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七海先生和灰原先生，這次任務不會有任何意外。

    白瀨：出任務不要立旗子，會倒的。

    七海建人：他果然不怎么會跟這位學長相處。

    另一邊，教室里，夜蛾正道公布了五條悟和夏油杰的任務保護星漿體并將其抹消。

    第15章

    白瀨和七海他們任務回來就聽說夏油杰他們的任務出了問題，需要去沖繩。先是假惺惺的詢問一下需不需要幫忙，得到五條悟就算你想幫也幫不了的回答后他就說了要帶伴手禮的事。

    五條悟：

    硝子不去嗎？看著抽煙的硝子，為了省錢幾乎戒煙的白瀨伸出手。

    家入硝子給了他一根：摳死你。

    我就不去了，畢竟我的術式并不適合戰斗。家入硝子看著天，而且這可是五條和夏油一起的任務，難道會出意外？

    這倒是。他們可是最強的。

    白瀨想想也對，而且七海和灰原也都趕去沖繩了，應該不會出什么意外。

    這一天，跟硝子在教室里學正負電荷的白瀨似乎有了那么點的頭緒，然而還沒等他抓住那靈感就被外邊的吵鬧聲給弄沒了。

    情況有點不對。家入硝子站了起來，為什么學校里那么多蠅頭！

    白瀨一愣，他跑出教室看著鋪天蓋地的蠅頭和或捕捉或祓除蠅頭的職工們皺起了眉頭：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忽然就出現了這么多的蠅頭，天元大人的結界也沒有反應。用網捕撈的上野路過。

    白瀨學長！剛回來的灰原看著這情況也是焦急。

    七海拿出刀：先處理。

    雖然蠅頭沒什么殺傷力但這數量多得人頭皮發麻。

    白瀨：硝子你在教室呆著，確定沒其他危險后再出來。

    哈？你當我是易碎玻璃嗎白瀨？家入硝子相當不滿，我說，最開始我也是訓練你的人之一！

    我是怕有更大的陰謀。

    家入硝子一愣，皺了皺眉，也沒再反對。

    白瀨加入了袚除蠅頭的隊伍，這種低級咒靈真的就跟現實中的蒼蠅一樣惹人煩，但放任他們在學校里自然是不行的。

    這種小東西，一點點的電就能電暈。

    白瀨只是一揮手，一群蠅頭就失去了意識落下。

    看著這一切的灰原歪頭：電蚊拍？

    七海建人嘴角一抽：我知道你是笨白瀨學長應該也理解你是憨但不代表聽到這個形容后他不會暴走。一起執行了多次任務他們已經知道了白瀨撫一郎的性格，這要是讓他知道真的得鬧起來了。

    灰原雄連忙求饒。

    都說技巧是在實戰中磨練出來的，在進入這所學校之后白瀨就知道自己的天賦不高，不提同期的五條夏油還有硝子，一年級的七海和灰原天賦都公認的不錯，所以白瀨一直比別人付出多了十倍的努力。

    就好像現在，原本是灰原靈光一閃提出來的建議，在反復實驗甚至讓五條悟利用六眼幫忙觀察，再到后期無數次任務的練習，白瀨在看到那落在地上卻莫名黏在一起的蠅頭的時候明白了過來。

    正負電荷，同性相吸異性相斥，那些被電暈的蠅頭之所以黏在一起是因為它們身上各自有不一樣的電荷。

    手一揮，眼前的蠅頭落地，白瀨看著地上間隔均勻如同用最精密的量器測量過并排著的尸體咧嘴笑了。

    左手是正，右手是負。左右兩邊的蠅頭因為被附上不同的電荷轟然被彼此吸引，啪啪啪的黏在一起最后落地。

    更大的電力從白瀨的身體里溢出，他的臉上是張狂的笑容，仰天長笑的白瀨爆發出了最大的電力，周身的蠅頭因為那強大的閃電消失無蹤，一時間竟然分不出是死了自然消散還是閃電強度過大直接灰飛煙滅。

    灰原雄真誠的說：白瀨學長真厲害，這強度，就算是一級咒靈都不在話下吧。

    七海建人：應該。

    灰原雄：七海對學長還真是嚴格呢。

    嚴格嗎？不，只是因為白瀨在他的同期中不太起眼。無論是天賦還是體術亦或者是對術式的研究都有另外三個人走在前邊，白瀨就像綠葉一般只能是襯托的存在。

    這段時間一起執行任務讓七海都相信了白瀨只是個天賦一般的咒術師這樣的說法。

    但是，看著那巨大的電力，那即便是他都覺得可能會被燒成炭的強大閃電，那真的是天賦一般的咒術師能達到的強度嗎？之前沒有用過完全是因為他們任務碰到的咒靈最強也就二級，根本不需要到那樣的強度！

    果然五條學長同期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白瀨：不過這到底怎么回事，高專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的蠅頭？喂，難道是你們帶回來的？

    七海建人：具體情況不清楚，不過如果真的跟我們有關那就糟糕了。

    白瀨眉頭一皺：你們到底執行什么任務？

    灰原：是來自天元大人的任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要去薨星宮確認。

    白瀨一怔，薨星宮，天元大人的居所。白瀨雖然知道這里有這個一個無所不知的術師卻從未見過，那樣的大人物也不是他能見得著的。

    白瀨看向了遠處的山脈，那是薨星宮的入口，但是到底怎么進去他其實不知道。

    這么多的蠅頭襲擊高專是不是說明五條悟和夏油杰那邊撐不住了？

    我過去看看。

    等等！是夜蛾正道，他剛到這邊，看著白瀨，硝子呢？

    以防萬一我讓她在教室里等著。

    夜蛾正道點頭：做的好。你們留在這里處理蠅頭，我帶硝子過去看看。

    白瀨覺得那邊太危險，如果硝子過去被針對就麻煩了。但是又想到那邊有五條悟和夏油杰，硝子還是由老師親自護送，應該沒什么問題。

    夜蛾正道留下了不少咒骸，在白瀨的注視下帶著家入硝子離開了。

    高專里的危機真的只有蠅頭，只是因為蠅頭太多了，忙得恨不得多分出兩個人，沒什么時間去關注其他的。直到夏油杰和五條悟回來之后白瀨才發現了好像有什么不對。尤其是五條悟的狀態，太驚人了。

    他好像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但又不是沒意識的提線木偶，反倒像走入另外一個境界的高人。

    白瀨看著他懷里抱著的女學生，張了張嘴，最后什么話都說不出。

    夏油杰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我們還有一些事要辦。他甚至已經無力說他們沒事來安慰人，沒法打消白瀨和家入硝子的擔憂，更沒有去注意老師的臉色。

    他們開始處理天內理子的后事，因為沒了其他的親人，天內理子的骨灰是由黑井美里掃的。

    她身上的傷已經被家入硝子治療，但內心的創傷卻不是別人能夠幫忙的。

    五條悟和夏油杰似乎把天內理子死亡的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直到骨灰下葬也依舊沉默，只不過五條悟已經從剛帶回天內理子尸體那種狀態中抽離出來。

    白瀨和家入硝子全程跟著，試了幾次活躍氣氛，失敗后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有些事需要他們自己想明白，人生中很多坎也需要自己跨過。

    在送別黑井美里后，他們的生活似乎又恢復了往常，只是白瀨覺得夏油杰的笑容似乎少了點什么東西。

    聽說你已經能分正負電荷？恭喜。

    白瀨接過了可樂：這就是賀禮？你什么時候也跟我一樣摳門了？

    夏油杰輕笑出聲：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摳門。

    白瀨攤手：聽你們說多了就知道了。尤其是硝子，感覺不多請她幾頓飯是改不了的。

    我倒是覺得你送幾包煙會快一點。

    那還是算了，有錢買煙我就自己抽了。

    交談就這么結束，夏油杰似乎也沒了說話的欲望，就那么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前方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白瀨拉開了易拉罐就那么坐著。他知道夏油杰不需要自己起話題，明白自己只需要這么坐著就足夠了。

    過了一會，白瀨喝了一半的可樂的時候夏油杰再次說話了。

    白瀨你殺過人嗎？

    嗯。輕描淡寫的回答，這件事對白瀨沒什么太大的感覺。

    以前？夏油杰知道白瀨沒有遇到詛咒師，所以殺人只可能是沒來高專的時候。

    我以前的組織叫羊，是個保護未成年的組織。畢竟是組織，還因為有個強大的首領發展越來越大，需要的物資也就越來越多。看著自己手上的腕表白瀨忽然笑了，或者說那時候的我野心越來越大。

    夏油杰微微側目。

    白瀨：如果是以前我會跟你說我殺人是有原因的，甚至賣慘說如果不殺他們我們的人就可能會死，沒有過冬的衣物填飽肚子的糧食保護自己的武器。但是現在我只想說那都是借口。沒有那么多的原因，只是為了活下去，為了活得更好，為了站到更高的地方。

    在夏油杰沉默的時候白瀨繼續說下去：我跟你不同，我不需要那么多的理由，變強，重建羊，成為未來的王，這就是我的目的。這其中會造成多少的犧牲走多少的彎路會不會遇到讓我難受的事都不是現在的我應該想的東西，只要那個時候跨過去，繼續邁向我最終的目標就足夠了。

    走了，任務完成了不回去五條會念叨的。感覺自己說了一堆矯情的話的白瀨較忙起身。

    最終的目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