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2)
曉南,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了?發現白衣女鬼是顧曉南,喬若安頓時松了口氣,頂著一頭亂發從被窩里鉆出來。 他還以為房間里真來鬼了,差點兒在被子里呆一宿 這身是我自己DIY的!怎么樣,怕不怕? 顧曉南站起來,原地轉了個圈。 她身上的白色睡裙長度大概在小腿的位置,上面弄了好多紅色的,像血一樣的東西。 除此之外,臉也很白。 眼角,嘴角,都畫出了流血的效果。 皮膚上還有一些青紫的痕跡。 喬若安膽子沒那么大,這種程度就已經很怕了,要是走在路上冷不丁碰到,估計能嚇暈過去。 于是他老老實實點頭:怕 得到滿意的答案,顧曉南揚起嘴角,蠢蠢欲動地看著兩人:哥,安安,你們一會兒有沒有時間啊? 顧矜北剛想說沒有,喬若安便回答:有的,需要我們做什么? 顧矜北: 好吧。 二人世界又破滅了。 陪我去祠堂,嚇唬嚇唬那個賤女人!顧曉南咬牙,我在爺爺的書房看過監控了,她根本沒有老老實實跪拜奶奶,一直在那里坐著,今天我非得讓她嘗嘗我的厲害 顧矜北聽完顧曉南的解釋,淡淡道:原來是為了嚇她?我還以為你和唐廣軍想玩兒什么陰間情趣。 顧曉南聞言,紅著臉給他一拳: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 顧矜北:至少我沒有像你這個親meimei一樣,在背地里高價收購我和安安的同人圖。 顧曉南: 啥情況! 她買同人圖的事情被發現了? 難道顧矜北也在群里? 顧曉南一陣羞恥,正要追問怎么回事,臥室的門又被敲響。 這次是唐廣軍。 曉南,你要的道具我都準備好了,什么時候出發啊? 唐廣軍手里拎著一個紙袋,看著挺大,應該是裝了不少東西。 馬上!顧曉南摩拳擦掌,哥,安安,你倆趕緊換衣服,我都迫不及待了! 等到喬若安和顧矜北換完衣服,四個人一起下樓,剛好在客廳碰到顧景行。 顧景行得知顧曉南的計劃表示也很感興趣,于是跟著一起去湊熱鬧。 冬季的深夜寒風凜冽。 老宅又是在遠離市區的地方,溫度更低。 顧矜北拉著喬若安的手揣到兜里,幫他焐熱。 一會兒大家都小點聲哈,不許打草驚蛇。顧曉南叮囑大家。 祠堂除了正門,還有一個后門。 后門是在靈位旁邊的過道里,平時用簾子擋著,看不見。 再加上祠堂里燈光又比較暗,里面那兩個人更是不可能發現。 這個時間,葛珍和卜高普都已經困了,一個跪在拜墊上打盹兒,一個躺在犄角旮旯里睡覺。 從窗外確定完兩人的情況,唐廣軍率先從后門溜進去,在簾子后面放上一個很小的藍牙音響。 然后躲在黑暗中充當工具人。 其他幾個人則趴在窗邊,透過縫隙吃瓜看戲。 顧曉南醞釀好情緒之后,沖唐廣軍比了個OK的手勢。 收到指令的唐廣軍開始用手機播放BGM。 音頻是他從恐怖電影里找的。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是兩個人能聽到,又聽不清在哪里的程度。 卜高普先被聲音吵醒。 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迷迷糊糊打了個哈欠。 直到鼻子聞到那股剩飯味兒,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夢。 晚飯是素姨給他們送來的,葛珍見那飯菜是剩下的,氣的一腳踢翻,以至于現在祠堂的空氣里還飄著一股怪味。 卜高普晃了晃神。 詭異的BGM越來越清晰。 汗毛瞬間立起來! 這 這這這 哪來的聲音啊?! 唐廣軍找的BGM氣氛烘托的很到位,陰森森的,中間還穿插著女人哀怨的哭聲,白天聽都后背發涼,更別說是這么晚,還是在祠堂這種地方。 卜高普慌了,連忙從拜墊上爬起來,拖著疲軟的雙腿跑到葛珍旁邊,晃她的肩膀:阿珍!阿珍你醒醒! 葛珍睡的正香,被卜高普這么一晃,頓時煩躁不已。 嘖,別碰我 阿珍,你聽!有奇怪的聲音! 看到卜高普驚恐的表情,葛珍清醒過來,很快也聽到那瘆人的BGM。 怎怎么回事啊?葛珍躲到卜高普身后,這聲音哪來的? 卜高普:好像是牌位后面 那你倒是過去看看呀!葛珍推了卜高普一把,去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我卜高普咽了咽口水,有點崩潰。 他雖然是個男人。 但遇到這種事也會害怕。 再加上白天做了那些冒犯鬼神的事,就更心虛了。 葛珍見卜高普不動,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快去! 被心愛的女人給了一腳,卜高普十分難堪。 無奈之下,只能咬咬牙,朝著聲音的方向走過去。 簾子后面的唐廣軍已經準備好第二樣道具。 午夜風大,祠堂的門若是開著,很容易有穿堂風。 他已經提前交代好趴在窗邊的那幾個人,偷偷打開半扇窗。 這樣一來,只要他把后門完全打開,風就能將窗戶頂開,順便卷起他提前準備好的道具。 此時的卜高普和葛珍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就在卜高普馬上要走到簾子附近的時候 一股陰風襲來,猛的撞開高處的窗子! 與此同時,一大堆紙幣似的東西從簾子后面烏泱泱卷了出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小朋友怎么突然這么積極了? 卜高普下意識向后退了兩步。 紙幣卷在臉上,鋒利的側邊劃過臉頰,頓時傳來一陣刺痛。 不遠處的葛珍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 她看到紙幣在空中亂舞。 上面玉皇大帝的圖案格外刺眼。 是是冥幣卜高普驚恐地倒退到葛珍旁邊,張開雙臂護住她,怎么會有這么多冥幣 你問我,我問誰?葛珍聲音顫抖,簡直快哭出來了。 她一向不信鬼神,覺得那些因果報應什么的都是扯淡。 但現在,處在這樣的環境下,竟是沒忍住在心里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沒事的阿珍,別害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卜高普擋在葛珍前面,努力安撫,肯定是有人在搞鬼!等我把那個人抓出來,一定不會放過他 話音剛落,那個他口中絕對不會放過的人便從簾子后面飄了出來。 顧曉南邁著小碎步,披頭散發地在紙幣中穿行,配合著被風吹得明明滅滅的燭火,幾乎將恐怖氛圍烘托到極致。 看到白衣女鬼的葛珍崩潰了,抓著卜高普的肩膀淚流滿面,口中反復念叨:不要,不要過來啊 再看那個聲稱會保護她的男人,早已嚇得屁滾尿流,本能的將葛珍的手從肩膀上扒下去,拔腿就跑! 顧曉南乘勝追擊,一邊抽泣一邊往葛珍那里走,嘴里還說著什么敢欺負我孫媳婦,不得好死之類的話。 葛珍在這又冷又黑的祠堂里一連呆了幾個小時,又沒吃飯,本來就有點迷糊,再受到這樣的驚嚇,根本招架不住,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顧曉南沒想到葛珍這么脆弱,有點掃興。 再轉身時,看到卜高普也倒在地上。 不過他應該不是暈了,而是在裝死。 因為他的身體在發抖。 抖的像篩子一樣。 顧曉南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好再嚇下去,于是嘆了口氣,飄回到簾子后面。 這就完事兒了?唐廣軍小聲問。 顧曉南點點頭:那兩個人慫死了,根本不經嚇。 唐廣軍收起藍牙音響,給顧曉南披上羽絨服。 兩人從后門走出去。 門關上之后,穿堂風停下。 祠堂里終于安靜下來。 卜高普睜開眼,見女鬼消失了,長長的松了口氣。 緊接著,連滾帶爬的跑回到葛珍旁邊。 阿珍!阿珍你醒醒 葛珍的眼睛緊緊閉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卜高普嚇壞了,趕緊去拍祠堂的門:有人嗎!有沒有人!這里有人暈倒了! 剛剛還在裝死,現在叫這么大聲顧曉南輕哼,早知道就多嚇他一會兒了。 祠堂里那么冷,別再給我家寶貝兒凍壞了。唐廣軍將顧曉南的羽絨服的拉鎖拉到最上面,這樣還不夠,還要把她摟在懷里暖和著。 我沒事,一點都不冷,剛才裝鬼的時候可帶勁了!顧曉南沾沾自喜,軍哥,你說我以后去當演員怎么樣啊? 演員?可以啊,你長這么漂亮,當演員肯定沒問題的。唐廣軍向來是對顧曉南的話百依百順,這次也是順著她往下說。 但過了幾秒,他又想起什么,改口道:不,不行 顧曉南:什么不行? 不能當演員!唐廣軍說,當演員是要拍吻戲的,我受不了,你哥肯定也不同意 顧曉南聞言挑起嘴角:喲,這是吃醋啦? 反正我不同意唐廣軍摟緊顧曉南,話里話外都是醋味兒。 嬉笑間,兩人繞到祠堂正門,和其他人匯合。 顧景行晃了晃手機,表示他已經把葛珍和卜高普的丑態全部錄下來了。 那我呢?顧曉南湊過去,有沒有拍我的特寫呀? 當然,你可是今晚的主演。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往回走,聽著顧曉南給他們描述那兩個人見鬼時的表情。 顧矜北和顧景行走在后面。 別說,曉南還挺有表演天賦的,剛才那段視頻要是給選角導演發過去,說不定真能演個女鬼啥的。 顧景行只是隨口一說。 沒想到顧矜北還真往心里去了。 顧曉南今年高二,明年也是要面臨高考的。 但這丫頭的興趣愛好除了嗑糖之外好像就沒什么了,到時候選擇專業又是件頭疼的事。 你認識劇組的人嗎?顧矜北問顧景行。 我不認識,但蘇宴應該認識,他以前給一個制片人看過病,兩人現在還有聯系。顧景行說完,挑了挑眉,怎么,你想讓顧曉南往演繹道路上發展? 我看她挺喜歡的。顧矜北說,人生短短幾十年,沒有什么比做自己喜歡的事更重要。 反正,顧氏還有他來撐著。 至于顧曉南,無憂無慮的生活就好了。 那行,改天我跟她聊聊,要是她真有這個想法,明年就得盡快準備藝考了。 嗯。顧矜北點點頭,望著顧曉南和喬若安的背影,眸光在夜色中變得無比柔軟。 人們總說,沒有什么歲月靜好,而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顧矜北想,如果他有機會能為深愛的人負重前行,似乎也挺幸福的。 冬季的深夜實在是太冷,幾個人回到老宅第一件事就是去洗熱水澡。 只有顧景行留在外面,望著天邊的明月發呆。 昨天他被顧老爺子揍完,忽然想起視頻還開著,連忙過去查看。 結果發現江燃早把視頻關了。 后來他打給江燃,問他有沒有聽到什么,江燃也說沒有。 但顧景行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以他對江燃的了解,小朋友就算真的聽到什么,也不會說出來的。 想著,顧景行坐在門口的秋千上,給江燃打電話。 嘟聲之后,對面接起來。 喂,顧醫生。 聽到江燃的聲音,顧景行心里一暖,聲音也跟著軟下來:燃燃,在干什么? 看月亮。江燃說,今天的月亮好大。 這么巧?我也在看月亮。顧景行笑了笑,想著幾十公里之外的某個地方江燃也在跟他看同一個月亮,頓時就不覺得孤單了。 這兩天在老宅,他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 兩對情侶中間他肯定是插不進去的。 顧老爺子那邊他又不想過去送人頭。 于是只能自己呆在房間里,看看病例,想想江燃。 顧醫生,你什么時候回來?江燃忽然問。 初五吧。顧景行說,怎么,想我了嗎? 嗯意料之外的,江燃沒有否認,春節之后沒幾天就要開學了,我想多點時間跟你在一起。 顧景行很少聽到江燃這么直白的對他表達想念,心里美滋滋的,膽子也跟著大起來:那等我回去之后你來我家吧,我陪你到開學。 去他家意味著什么,不言自明。 要是放在以前,江燃肯定會直指他心懷不軌。 但這次,卻是十分順從道:好,那到時候你來接我。 顧景行喜出望外! 小朋友怎么突然這么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