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舊人歸來
第九十六章舊人歸來 王醫(yī)生望著喬淺初臉上焦急不安的神色,十分不忍,于是趕快解釋道:“懷孕其實也是自然界的一種優(yōu)勝劣汰,有的寶寶在mama的肚子里發(fā)育的很好,也有的寶寶天生就是發(fā)育buliang,而你們的寶寶就是屬于后者情況。針對你們的檢查結(jié)果來看,我建議你們打掉孩子做清宮手術(shù)……” “打掉孩子做清宮手術(shù)?”喬淺初咬了下嘴唇,幾乎是立刻便搖頭否決了,“不行,這個孩子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不能打掉?!?/br> 穆南煙黝黑的眼珠定在茶幾上的紙杯上,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臉上的表情不比喬淺初好到哪里去。 王醫(yī)生見此,放緩了聲音繼續(xù)道:“即使你們現(xiàn)在不做清宮手術(shù),孩子流產(chǎn)的可能性也會非常大,到時還會有一定的危險性。我建議你們還是聽從醫(yī)囑吧,這樣可以早一點為下個寶寶做準(zhǔn)備。” 喬淺初什么都說不出來了,怔怔地望著王醫(yī)生。 應(yīng)該做什么?應(yīng)該怎么做?要是是南煙的話,他會怎么選擇?她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或許是因為她今天穿的太少,她覺得身體好冷。 “謝謝醫(yī)生的建議。”久久沉默的穆南煙突然說了一句客套話,隨即拉起喬淺初的手走出了王醫(yī)生的辦公室。 王醫(yī)生看著他們的背影嘆了口氣,她心里料到他們大概是不會聽從她的建議的了。 “不要聽那個醫(yī)生說的話,等過段時間你的身體養(yǎng)好一些,我們換家更好的醫(yī)院再做一次檢查。”穆南煙走在前面,步子走得有些急,但牽著喬淺初的手卻一直都未松開。 喬淺初走在后面,沉默地笑著,然后恩了一聲算是回答。 穆南煙的選擇正好是她想要的。雖然剛才醫(yī)生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但這是她和南煙的孩子,要讓她這么快就放棄一條她這么珍愛的生命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情愿的。 上車后,喬淺初無聲地抱著穆南煙,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道:“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他們?!?/br> 穆南煙當(dāng)然明白她話后面的意思,他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鎮(zhèn)定,安寧的撫慰著她,“沒事的,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身體肯定就會好起來的,放心吧?;蛟S是因為你第一次當(dāng)mama,所以有了壓力。這是很正常的事?!?/br> 座位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穆南煙聽見,拿起接通。 手機里面清晰地傳來謝西恬的聲音,“我給你們買了很多嬰兒用品,待會兒讓齊豫給你們送來?!?/br> 穆南煙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眉心,問她:“你知道是男是女么,才兩個月而已,要出來的話還早著吶?!?/br> “有錢任性不成么,”她似乎在忙,時不時地傳來紙張翻頁和有序敲擊桌面的叩叩聲,“我還就不信了,你和阿初會只生一個。” 再說下去,估計要上升到計劃生育這個話題上了。穆南煙及時止住了話頭,隨便又說了幾句工作上的交集,便將電話掛斷。 “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到我定做的一個東西今天也會送過來?!蹦履蠠煂⑹謾C放在拉手旁的卡槽里,發(fā)動了車子。 “是什么?”喬淺初好奇地問道。因著剛才的一打岔,她心里的焦慮被打消了不少。 “木馬。”穆南煙開著車子,目不斜視地勾了勾嘴唇。 木馬?喬淺初心中一動,微笑道:“五花八門的東西買了這么多,等寶寶一出生,我想什么東西都有了,倒是省去了采購的工夫?!?/br> “這叫未雨綢繆?!蹦履蠠熞辔⑿?,心情好了不少,“雖然我的童年算不上快樂,但我一定會讓我孩子的童年不會留有任何遺憾?!?/br> 謝西恬和穆南煙買的東西很快送到,齊豫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說話的時候禮貌而疏離。 加上謝雅棠和喬美琳買的那些,已經(jīng)將客房堆得滿滿的了。大包小包的東西放滿了一地,就快沒有落腳的地方。 兩人站在門口,穆南煙從她身后環(huán)住她的腰,將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肚子上,這里面正孕育著他穆南煙的孩子。 “剛才謝西恬跟我說,她不信我只生一個孩子?!?/br> “恩?”他忽然的靠近,讓她緊張。 “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他又輕聲問,故意使壞地將頭埋進她的頸間,噴出陣陣熱氣。 喬淺初更緊張了,眼睛在房間里的東西上面來回youyi。唔,媽買的女寶寶用品多些,她時常對她說,她更想喬淺初生出一個小阿初出來,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又是大人貼心的小棉襖;謝雅棠和謝西恬卻是女寶寶和男寶寶的東西都各買了些,說明她們對于寶寶是男是女不是特別在意。 那么她自己呢? 她想象著孩子出來的時候,綜合了她和穆南煙身上的所有優(yōu)點,他們會陪著他長大--上學(xué)、戀愛、結(jié)婚、生子……光是這樣想想,她都忍不住期待。 “都好?!敝灰俏腋愕暮⒆?,都好。 “恩,我也是。”耳畔傳來穆南煙的輕笑聲,他順勢輕吻了一下喬淺初白皙的脖頸,他的心,慢慢地定下來。 “癢?!眴虦\初紅了臉逃開,她最怕癢了,而穆南煙卻總是喜歡這樣逗她,“我這兩天把我們的一套婚紗套裝給畫出來了一個雛形,你去客廳等我,我拿給你看看?!?/br> “好。” 穆南煙捏了捏她的手指,不舍地放開了她。 婚紗照很……漂亮。穆南煙上上下下地將婚紗設(shè)計圖稿看了不下四五遍,低胸開叉,露后背,而且還是緊身的款式。他有些別扭地問:“你以前不是不喜歡穿這類型衣服的么?” “噢,那個啊,是一心說結(jié)婚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時刻,雖然我們兩沒有舉辦婚禮,但拍婚紗照這么重要的事,所以她強烈建議我不要吝嗇自己的身材?!碑?dāng)然,她少說了一個“好”字,她還沒到唐一心能自賣自夸的程度。 “看來你采納了她的建議?!蹦履蠠熜Φ?,眼睛移不開設(shè)計圖紙。 見穆南煙依舊死死盯著設(shè)計圖,喬淺初差點沒笑出來。她起身,去幫他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穆南煙將設(shè)計圖收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我讓他們將你的設(shè)計圖再調(diào)整一下,然后讓人訂做?!?/br> 喬淺初微微傾身,將水杯放在他面前,輕輕的“恩”了一聲。 這人,想不到吃起醋來居然這么可愛。 不知是不是因為都知道穆南煙今天下午請了假的緣故,他的電話接二連三的打進來。 一看來顯是張子善的。他接起,毫不客氣地道:“你最好是有事,不然今天剛接的那個索賠案我就交給你了?!?/br> 張子善在手機那邊怪叫一聲,“這次是真的有事!你知道誰回來了嗎!別到時候說哥們沒有事先通知你!” “是誰?”他皺眉問道。 “祁學(xué)深和柏……”張子善一頓,突然收了聲,“他們兩個都回來了,一下飛機祁學(xué)深便叫我打電話通知你們幾個出來聚聚。晚上七點,老地方見。” 這么突然…… 穆南煙有些發(fā)怔。本以為他自己會有什么反應(yīng),對于這個女人,除開之前的無奈,更多的應(yīng)該是疼痛才對。可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心里卻什么情緒都沒有。冷冷淡淡的,就像聽著一個有點熟悉的陌生人的名字,一時錯愕之后便結(jié)束了。 “不去?!彼f。 喬淺初本也沒有特意要聽穆南煙的談話內(nèi)容,但張子善的聲音實在太大,大得讓她無法忽視他的哀嚎。 “祁學(xué)深說柏蕊不會去的,哥幾個已經(jīng)這么多年都沒聚過了,你忍心拒絕?” 默了默,穆南煙回了句“我后面到”便收了線。 喬淺初心里有股不好的預(yù)感,卻說不清那到底是什么。還沒等她往里面深入的想,手機的鈴聲再次將她驚醒。 她接起,聽到唐一心小聲的在手機那邊道:“出去接電話,避開穆南煙?!?/br> 喬淺初不明所以,但知道唐一心肯定不會害她,所以照著做了。走到陽臺,外面吹風(fēng)絲絲冷風(fēng),耳朵里只聽見唐一心壓低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道:“柏蕊回來了。” 五個字而已,卻像冬天兜頭澆下來的一桶冰水,讓她遍體生寒。幾乎是立刻,她就將穆南煙剛才接聽的電話與“柏蕊”這個名字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原來是他們叫他出去,這樣他的態(tài)度就能解釋了。 “我知道了?!眴虦\初淡淡地回了一句,沒有理會唐一心在手機里面絮絮叨叨的話語,滑了一下掛斷鍵。 穆南煙已經(jīng)換好衣服出來,見喬淺初還站在陽臺,眉一皺,將她拉回客廳。他摸了下她冷冰冰的手,趕忙用自己的幫她捂了捂,“我出會兒門,張子善找我出去有事要談?!被蛟S就是單純地不想讓喬淺初多心,所以他隨便找了個借口。 喬淺初點點頭,目送他開門又關(guān)門。 祁學(xué)深學(xué)醫(yī),卻因為和穆南煙是高中同班同學(xué),就這么一直玩在了一起。他喜歡柏蕊的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只除了他自己捅破這層窗戶紙,從顯眼的暗戀變?yōu)槊鲬佟?/br> 穆南煙到的時候,他們?nèi)齻€已經(jīng)喝了一些酒了。張子善輕飄飄地笑著,站起來錘了一下祁學(xué)深的肩膀,笑他,“你為了個女人放棄自己的事業(yè)值得么,何況還是她。你讓我們幾個以后該怎么看你啊?!?/br> “該怎么看還是怎么看,難道你們還不把我當(dāng)朋友了?”祁學(xué)深長得很秀氣,甚至可以說是漂亮。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有很多不長眼的男生以為他是gay,硬是跑到他們班專門tiaoxi了一下他。最后這件事以祁學(xué)深兇狠地拿板凳將對方敲進醫(yī)院才罷休。 從此以后,也更加沒有人來惹他了。大家都知道他不好惹。但也是因為這件事,祁學(xué)深才喜歡留平頭,說是這樣更man一點。 他們所說的老地方是高中學(xué)校隔了兩條街的一個私房菜館。他們幾個讀書的時候常來,漸漸地和老板自然就熟了。 樓彬朝穆南煙招手,讓他坐下。 祁學(xué)深一個轉(zhuǎn)眼正好與他對視上,兩人隔了許多年不見,這一眼竟含了許多其他的莫名意味。 “樓南律所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江市最大的律師事務(wù)所了,你小子,當(dāng)初讓你入股進來可沒有害你吧。”張子善笑著又喝了一小杯梅子酒,梅子的味道濃郁,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我已經(jīng)不是樓南的股東了,”祁學(xué)深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會讓這幾位朋友如何看他,但他終于狠下心來,追崇自己的內(nèi)心道:“我將樓南的股份全部轉(zhuǎn)給了柏蕊。” “什么?!” “……” 一語出,其余三人都瘋了。 一直到小聚結(jié)束,眾人還沒有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