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只是玩了個游戲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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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之神rou眼可見的慌了,他喜歡結束別人的生命,卻絕對不會喜歡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一刻,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后悔了。為自己的肆無忌憚,為自己的自以為是,為每一個死在他手上的生命。可是那又怎么樣呢?已經晚了呀。 驚恐之神不斷搖頭:“不不不,你們在騙我,你們在騙我。” 下一刻,驚恐之神就飛身而上,朝著枕流攻擊了過來,他不相信,他絕不相信!他怎么會被一個半神愚弄? 驚恐之神永遠都是這樣,明明全程都是陸斯恩在挑釁戲耍他們,但他卻只敢對枕流動手。 這大概就是恐懼的本質——一個只會欺軟怕硬的膽小鬼。 但陸斯恩卻一點也不擔心,他只是在一邊笑嘻嘻的看著,看著驚恐之神在即將碰到枕流的下一刻被契約擊飛。既然已經和枕流簽訂了契約,他們又怎么可能傷害的了枕流呢?甚至陸斯恩還“好心”提醒驚恐之神:“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不知道意圖傷害契約,可是會被反彈的吧?” 驚恐之神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神契也有力量大小,驚恐之神僥幸的以為,以他的神力,是可以以力破之的。可惜,他怎么也想不到,枕流一個半神會這么強,他根本沒有辦法強行毀了神契。 至于驚恐之神要承受多大的痛苦,那就全部都要取決于他一言不合對枕流動手時保有著多大的惡。 話音未落,驚恐之神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震的四分五裂,他整個神都變得破破爛爛起來,卻無論如何都死不了。痛苦在不斷的啃噬著他的傷口,緩慢卻持久的折磨著他,仿佛永遠不會再有安寧。 這就是他的惡。 邪神也癱軟了雙腿,但他腦子還算隨機應變,正在做著最后垂死的掙扎:“我可沒有對你做什么,我一直都是在幫你的啊,你想想,是不是這樣?是,我承認,我對你和陸斯恩是懷有一些惡意,可我不是沒有成功嗎?我只是想跟著你們離開這里啊。我知道你們可以隨意進出,我想討好你們。你來這里的目的,不就是為你的父親報仇嗎?你想殺了白默,我幫你啊,我這就……” 不等邪神動手,白默已經被捅了一個對穿。在她最滿懷希望,志得意滿,覺得自己終于贏了枕流一回的時候。 風從傷口的這頭直直的吹過了那頭。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顯得如此的不真實。 白默一點、一點的轉頭,強忍著不適,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朝著她突然發難的復仇女神,她的女兒:“為、為什么?” 復仇女神歪頭,以一種近乎殘忍的天真語氣對白默道:“因為我想從這里離開啊,你沒有聽到邪神說嗎?殺了你,就能討好他。”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白默不是她的mama啊。 要不她怎么可能對白默下的了那么重的手?她只是mama的替代品。在沒有其他重要事之前,她自然會愛護這個玩具。可一旦有了比玩具更重要的存在,那就換一個玩具好了,又不是換不起。 第89章 真理與空間之神(八): 這就是愛神為枕流提供的思路——讓白默也嘗嘗她對別人造成的傷害的滋味。 如果只是讓枕流隨隨便便殺了白默,痛快自然也是痛快的,可總會覺得少了一點什么。這種“什么”,是哪怕白默生前受到再多的懲罰也無法填補的。但哪怕意識到這點,枕流一時間也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才能夠不再少這么一點“什么”。 愛神也有過相同的經歷。 一直到被殺死的那一刻,美食之神都是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的,他不后悔自己殺了美神,只后悔他被發現了。他始終在沒臉沒皮和愛神打著一種詭異的偽邏輯,他理直氣壯的反問愛神,我怎么就不能殺了你弟弟了? 你認為我不該殺神。 那我還認為我該殺呢。 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自然要以武力值來定勝負。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嗎?弱rou強食,野蠻生長。他們是神,不是人,為什么要受到人類社會的道德和觀念束縛?他也沒有要求別神必須和他想的一樣啊,他只是自己這么想,還不行嗎? 當然是不行的。 至于為什么不行,愛神當年還是太過年輕,滿腔的憤恨,卻根本無處訴說。他理不順自己的邏輯,也無法清晰的把自己的主張表述出來。 他只能用和陸斯恩的合力一擊,來表達對美食之神一派胡言的否定。 但神死如燈滅,對于死者來說事情便已經到此為止了,只有生者還在不斷的飽受折磨。 愛神雖然殺死了美食之神,卻始終還是會有一種不滿。就像雖然一個吵架吵贏了,卻還是覺得自己沒有發揮好,在午夜夢回間一遍遍回顧當年的人。 最終,在琢磨了這么多年之后,他終于明白了。 他想告訴美食之神,你想什么那確實是你的自由,但自由歸自由,底線歸底線。不讓所有人有自己的想法是一種極端,讓所有人沒有任何約束、漫無邊際的去追求所有的自由,又何嘗不是一種極端呢? 任何事情都是要適度的。 自由也不能太過火。 不管你是人、是神,還是什么垃圾,做事都是要有底線的。隨隨便便殺人、殺神,這就是不對的。而不對的事情,就是不能做。 愛神甚至腦補過美食之神會繼續怎么樣強詞奪理,他會說,既然我殺神不對,那你殺了我就對嗎? 這個時候,愛神就會說,不,我怎么有權利代表死者對你進行審判呢?我不是在殺你啊,我只是在提供一種讓你去和受害神見面的機會,由祂來親自決定要不要原諒你。 總之,愛神真的想了很多,有來有回,卻始終只能止步于假設。 美食之神死了就是死了,就像是愛神的弟弟,他們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愛神對此的接受程度一直不算特別好,祂不明白自己在事后多年才想通這些又有什么用,簡直毫無意義。 然后,這個“意義”就出現了。 宇宙對很多事情都有它獨道的安排,好比,它讓愛神遇到了還沒有開始復仇的枕流。 愛神對枕流幾乎是傾囊相授,激動的帶著一種過來人的期許,但其實連祂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著一個怎么樣的結果。祂只是覺得,祂必須得幫幫枕流,就像是如果當年有人或者神這樣幫他就好了。 不過,愛神也不敢保證自己的這些幫助會起到什么作用,祂只是做了祂想做的。 “起了很大的作用。”枕流在和陸斯恩離開流放之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對愛神表達了感謝,看著白默最后的絕望與崩潰,枕流終于覺得爽了。 真的好爽啊。 用她自己的惡,來讓她飽嘗人生最后的苦果。她憤怒與不甘的嘶吼,為這件事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白默到死都無法瞑目,不愿意相信自己會被“女兒”殺死,也不甘心成為誰的替代品,最不能容忍的還是復仇女神的那一句,又不是換不起。 她怎么會走到如今的這一步呢? 明明不應是這樣的啊。 直至最后的最后,她的眼前閃過了無數的人生回馬燈,有女兒想要去自首時的眼淚,也有對父親拋棄自己時的憤怒,更有…… 龍鳳胎手足語重心長、苦苦勸她回頭時的模樣。 “你怎么能這么想?你的女兒就是你的女兒,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世界再多,也沒有誰活該成為誰的移動器官捐獻庫。” “每一個世界的你,都是我的meimei。” 她,明明可擁有一切,可愛的女兒,溫柔的兄長,廣闊無垠的宇宙。但是她卻用這些都做了什么呢?是她,害了自己的女兒一遍又一遍;是她,親手殺了她的手足;也是她,給自己的侄子帶來了人生中最大的苦難。 人這輩子最大的諷刺,大概就是在死之前,才終于意識到了自己都做錯了什么。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 只能是她活該。 枕流對愛神道:“你是對的。我之前其實也不知道,我復仇到底想要得到怎么樣一個結果。直至看到白默身死,我終于明白了,我只是想要她意識到因為她的自私,她失去了什么,我想她承認她后悔了,她不該殺了我的父親。” 而他,也如愿以償。 枕流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覺得萬事只能靠自己,他不會再依靠任何人。因為想要依靠的這種情緒本身,在他看來就代表了軟弱與無能。 如果他能早一點強大起來,不是一味的活在父母為他遮風擋雨構建的小世界里,他是不是就能夠改變父親身死的命運了呢? 他總忍不住會這么想。 這種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憤怒,讓他始終不知道該如何發泄,又能發泄到哪里去。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壓抑自己,催眠自己,直至他整個人都變得麻木。他再沒有情緒,沒有主張,不關心任何事,也不關心任何人,甚至包括他自己。 他的內心就像是有一個黑洞,無論填進去多少東西,都得到一丁點的回響,早晚有天它會把他一并吞沒。 幸好,他身邊有人拉住了他,他們并沒有放棄他。 不管是錢小錢、路佳、愛神,還是……陸斯恩,他們都在一遍一遍的嘗試靠近他,力所能及的幫助他,只要他回頭,他們永遠在那里。終于,他們的存在,讓他重新感受到了世界的溫度。 他平靜如一潭死水的人生,再一次有了不一樣的色彩,它變得如此鮮活,鼓噪喧囂。 它對他說,快樂起來吧,你快樂時的樣子最好看。 第90章 真理與空間之神(完): 在大鬧了流放之地一場后,等待枕流的……自然是又一次的神庭審判。只不過這一次他從原告變成了被告,曾經眾神齊聚的大場面,也變成了規則之神和零星幾個神明開會的小型辦公室。 這可比枕流想象中的要簡單又輕松的多。 說實話,枕流在進入流放之地時,是本著破釜沉舟的心態去的,畢竟他這可是在挑釁神庭的權威,明著表示對審判結果的不滿,重重的打了規則之神的臉。 但,一直到陸斯恩陪著枕流等在辦公室外面,陸斯恩才發現枕流和他對此的理解好像有那么一點出入。 陸斯恩道:“你應該知道,規則之神不是老大吧?” 只是規則之神的神職正好適合當神庭的庭長,才讓他坐在了那個位置之上,他就是一個類似法官的角色,并不比任何一個高位神明權利更大。事實上,神域一直都沒有什么眾神之王、眾神之神,高位神明基本都是各自為政,形同散沙。 “這點我倒是猜到了。”枕流點頭表示知道,這是很好推理的,如果規則之神比所有神都厲害,那他過往的審判結果就不會如此“慈悲”。 陸斯恩繼續道:“所以說,沒什么好擔心的啦,你看他是怎么對流放之地那群神經病的,就能知道你這點事兒不會判什么的。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他竟然還煞有介事的喊你來了辦公室,我之前還以為只會快遞你一張罰款單呢。” 枕流笑了:“你以為這是違規停車嗎?” 他可不只是殺神那么簡單,經此一役,流放之地已經快要團滅了。 “寶貝兒,你以為你這事兒能比違規停車大多少?”陸斯恩卻給了枕流一個根本沒啥的眼神。他對枕流悉數了一下流放之地各個神明的“豐功偉績”,動輒都是以毀滅了幾個星球計,像復仇女神那樣只是殺了命運女神就被關起來的,實在是異類中的異類。 大多都應該是像陸斯恩和愛神這樣。 陸斯恩這才想起來,他對枕流道道:“我是不是沒和你說過,我被判了什么?” 枕流也很好奇陸斯恩被判了什么。 “勞動服務。” 枕流:“???”啥? “準確的說,我和愛神現在還在服刑期間呢,”陸斯恩聳肩,抬手,憑空給枕流展示了一個倒計時,以年為單位,“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去管理黃昏探案館?因為喜歡玩游戲嗎?” “彈幕里說你是股東……” “對啊,整個黃昏探案館的建立和運轉,抽取的神力就來自我們這些被判了勞動服務的神明,我們不是股東誰是?順便一說,流放之地的運轉,抽取的神力也是那些罪神的。”所有編號是“l”開頭的黃昏探案館,都屬于陸斯恩的管轄范疇,“管理這些店鋪就是我的懲罰。” 陸斯恩對劇本殺本身并沒有什么興趣,但勞動服務是強制的,他總要賣規則之神一個面子。如果真的把對方氣到辭職,他們可就不好找這么任勞任怨的神來當這個大法官了。 前任神庭長——正義與公平女神——就是被氣的撂了挑子。 陸斯恩用一種神庭占了大便宜的語氣道:“所以,我就忍忍吧,也就還剩下幾百年了。誰讓我就是這么一個寬容開明的神呢。” 枕流:“……”那你可真是好辛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