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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顧文曦抬起頭來。 “走親戚也不能光干活吧,我們這邊很受游客歡迎的,”杜鴻說完又想起什么,“不過你應(yīng)該來過了吧?” “我只去年冬天來過。” “冬天不怎么熱鬧,”杜鴻以本地人的身份向他介紹,“可能有點無聊。” “那倒也不會。” “哎,”他的雙眼亮了一下,“明天開始我們這邊有廟會,讓老板帶你去看看唄?我和杜毅幫忙看店。” 說完又開始不好意思,“忘了你們城里人應(yīng)該不感興趣。” 顧文曦笑了:“怎么就不感興趣?” “城市多熱鬧啊,什么新鮮東西沒有?”杜鴻紅著臉說,“鄉(xiāng)下地方賣的貨表演的節(jié)目都沒法比。” “那可不一定。” 顧文曦因他的話生出幾分期待,并非愛湊這種熱鬧,而是和杜云硯結(jié)伴出游的機會令他心動。 第37章 和我在一起吧 喧鬧的市集上,顧文曦在捏面人的攤位前停下來。 老師傅的手很巧,彩色的面團在手上或揉或捏或搓,再不時拿個塑料工具一刻一壓,變幻成男女老少神仙動物各種不同的形象。 這種小玩意,顧文曦在別處也見過賣的,不過都沒有今天的耐性看這么久。 “文曦!” 杜云硯從攤子上買了小吃,一轉(zhuǎn)身看不見同伴的身影,他的聲音淹沒在鼎沸的人聲中。 顧文曦心有靈犀似的將視線投向身后,遙遙地揮動手臂:“這里!” 杜云硯小心翼翼地穿過人群,面人攤周圍多是小孩子,他們兩個大男人往那一站,顯得各外扎眼。 “你怎么瞎跑呢?”杜云硯的口氣略帶抱怨。 “隨便看看。” 小地方的廟會,手藝人還不少,捏面人的、吹糖人的、畫手工畫的……一晚上都見過了。 有的攤販從外地趕來,逛的人也不限本村,所以非常熱鬧。 顧文曦買了個面捏的“孫悟空”,活靈活現(xiàn)的小人立在細木棍上,紫金冠、鎖子黃金甲……細節(jié)雕塑得十分精致。 他們走到人少的地方吃東西,杜云硯買的糕是面粉和糯米粉混合做成的,油炸出來,趁熱吃比較好。 廟會以村口的土地廟為中心,舞臺也搭建在對面。大年初一的時候,顧文曦和杜云硯在那里見過村人表演,這回是從外面請了戲班等演出人員。 除了最后一天,廟會期的戲曲節(jié)目每日下午和晚上各一場。看戲的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顧文曦他們對曲藝沒太大興趣,隔開一段距離休息吃糕,仍能聽見咿咿喔喔的聲音,空間削弱了高亢嘹亮的音效,倒顯得飄渺悠長,聽著舒服。 顧文曦左手仍拿著那個小人端詳一陣,才收進腰包,杜云硯瞥了一眼:“我也會做那個。” “面人嗎?” “嗯,”杜云硯淡笑,“雖然做不了這么精細。” 顧文曦還是感到驚奇:“你怎么那么多特長?” “也不叫特長,日常的娛樂不是很多,無聊的時候就會找點事做。” “是嗎?”顧文曦手托著腮,“那你還喜歡什么?” “就你知道的這些吧。”杜云硯說,“我們往前走走吧。” 晚上會有煙火表演,但土地廟周圍人太多了,他們打算到清凈一些的河邊去看。 平時較少聽他談自己的生活,顧文曦有些新鮮:“你會有覺得無聊的時候嗎?” “誰不會有呢,但是不難受,自己找事情做挺好的。” “那你以前在S市呢?” 顧文曦口快說完之后,隱約覺得問了不該問的,正躊躇著,只聽杜云硯說:“你會感興趣嗎?我以前的事。” “當然,”顧文曦沒有半點猶豫,“前提是你愿意告訴我,如果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 杜云硯幾乎瞬間明白了對方的心思:“你想多了,我沒什么好避諱的,也沒什么復(fù)雜的過去。” “嗯?” 吃完的小吃袋子被丟進垃圾桶,再往前便少了光亮與熱鬧。但在暗沉的天幕下,月色與星光尤為突出。 “我以前朋友不多,可能我在同學(xué)眼里是個有點奇怪的人,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我也沒興趣。但是在學(xué)校的話,不想聊別人都愿意聊的事,慢慢就沒人想跟你說話。你應(yīng)該沒體會過這種感覺吧?” 畢竟顧文曦是個善于融入各種環(huán)境的人。 “我是沒有經(jīng)歷過,”他說,“但也不見得不理解。” “也是,”杜云硯告訴他,“來了這邊以后就不一樣,他們……村里的人也不是把我當朋友的那種感覺,確切說,是當親人。” 朋友更多是因為共性而彼此接納相融,而親人所接納的就是你本身。顧文曦想起了前幾個月在這里遇見過的人,多少能夠明白。 “我們到這里三年,我在縣里讀書、參加高考,然后高考完不久,我媽出了意外,基本癱瘓了……” 聽他說到這里,顧文曦用力攥住外衣下擺。 “我撕了錄取通知書,跟她說志愿報空了,不想再復(fù)讀。那時有點手忙腳亂,沒有照顧病人的經(jīng)驗,大家?guī)土宋液芏啵彼⒁獾筋櫸年氐囊暰€,似是安慰地說,“其實我想上學(xué)也只是喜歡讀書而已,就算放棄了入學(xué)機會,也能自己讀,沒什么可惋惜的,我媽雖然病了,心態(tài)反而更好了,好像什么事都看開了,那幾年我們過得很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