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之長孫舉家路 第58節
*** 國子監的院子中心,楚祭酒大聲的宣布著詩的第一名,不出意外,庚澤拿了第一名。 反倒是李均竹的書只拿了第三的名頭,算學只拿了第二的名頭。 人群里何致用力的朝李均竹做這鬼臉,他今日拿了畫的第一名。 “接下來,就是蹴鞠比試了,這話每年都說,今年還是如此,大家盡興,盡興。”楚祭酒挺著大肚子,笑瞇瞇的致辭。 這在場的都是勛貴,世家,皇親國戚,這話就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哄--看戲的夫人和小姐們帶著丫鬟仆人,用扇子扇著風,不停的張望著自己的兄,弟,們在哪個陣營。 前世也是個體育白癡的李均竹對蹴鞠課完全不感興趣,看了小半晌。 發現這些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比試上,坐著的都在到處亂瞟,就更是覺得沒意思。 干脆找了空擋,與馮程遠兩人竄出了人群,尋了個涼快的地方躲著乘涼。 “均竹,你看那不是王三小姐嗎,誒呀,她朝著我們走來了。”馮程遠夸張的躲在李均竹背后小聲的嚷嚷。 實在是被王卓然前次在周燁百家酒樓里的映象,嚇到了,現在見到人就不自覺的往后縮。 無奈一笑,李均竹也就由他去了,看王卓然顯然是看見自己才走過來的,他也干脆站在原地等著。 “王三小姐,失禮了。”李均竹微微一笑,拱手行禮。 雖然看上去臉上是一副平淡的表情,其實完全被王卓然今日的樣子驚艷到了。 她今日竟穿著一襲淺粉色的輕紗薄裙,隨意挽著的發髻上插了一支珍珠圓簪子,李均記憶里的冷眉冷眼。 此時也是淺淺的彎著唇,眼里的俏皮好像都快跳了出來。 隨著她身形的移動,珍珠簪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李均竹站在都原地看呆了。 “李公子,我可終于找到你了。”王卓然開口,隨意的扇著手里的扇子。 一陣香風飄到李均竹的面前,穩了穩心神,李均竹睜大著雙眼,傻傻的問道:“我就在這啊。” 身后的馮程遠沒想到李均竹竟大失水準,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衫,這才讓李均竹回了神。 王卓然顯然被李均竹突然冒出的傻氣笑到了,“我看見你在這了。” 馮程遠“....”這兩人怎么回事,這叫啥對話啊。 “我今日想來感謝你當日贈方子的恩情。”王卓然莞爾一笑,臉上竟帶著兩個淺淺的酒窩。 摸了摸鼻子,為剛才自己的失態,李均竹這才付之一笑:“不過是順手而已,這你恐怕得感謝寫這方子的人。” “為此,我還專門去問了小姑父,你喜歡何物,我祖父可是說了,要好好的報答他的救命恩人。” 今日在李均竹上臺比試算學之時,她就看見了人,那日在碼頭只是匆匆看到了背影。 今日細看才發現,幾年前臉上還帶著點點稚氣的少年,已經成了長身玉立的少年。 雖穿著最簡單的青色長衫,可這這烏黑的長發配上黑色的眼瞳,就是靜靜站立在那,也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感覺。 當然如果他剛才沒有開口冒傻話的話,就更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13?15:28:09~2020-08-14?11:12: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思南國、行歌?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7章 又遇王卓然 “你姑父竟認識我?”猶豫的摸了摸臉頰,?李均竹疑惑. 此話一出,身后的馮程遠簡直無法直視,這大乾朝誰不知道,?傅院長娶了王老將軍早逝的小妹為妻。 王卓然俏皮一笑,用扇子指了指李均竹:“就是你老師。” 說著,?解下身上的荷包,?丟了過來。 腦子里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眼里只能看見王卓然飛揚的眼神和淺笑著帶出來的酒窩。 順著身體的自然反應,?一只手接過了荷包,就這樣握在手里,又問了句:“你姑父是我老師?” “你是看王三姑娘看傻了,醒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馮程遠上前一步,使勁的搖了搖李均竹的肩頭。 哈哈,王卓然辛苦的忍著笑,這才想起手里拿著的團扇,?舉起來遮住了自己的嘴。 “呵呵,呵呵。”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李均竹這才醒了神。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連忙拿起手里的荷包打開了來。 這輕飄飄的質感,李均竹捏在手里就猜測,這里面恐怕是銀票之類的。 打開荷包一看,?意料之外,?竟然是一張房契,?李均竹沒仔細看是哪的宅子。 只把房契又放回了荷包,雙手奉還給了王卓然:“這禮太重了,在下受之有愧,?這方子可是其他人所著。” “這可是我祖父思量了許久才決定的,你可別再推辭了,要不回府我可沒法和祖父交代。” 說完,王卓然俏皮的笑了笑,就又把荷包丟給李均竹。 “受之有愧。” “祖父之托。” “受之有愧。” 馮程遠就看著這荷包在兩人面前飛來飛去,兩人臉上還都掛著淺淺的笑意,一點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沒完沒了,是吧。”從中間截下荷包,馮程遠捏在手里:“等你們商量好了再丟,我眼都花了。” “行了,你可別推脫了,這是姑父特別說的,你以后鐵定用的上,我還選了姑父新宅子的旁邊呢,”王卓然用扇子輕輕扇了扇,覺得發燙的臉終于涼快了些。 “本應再贈厚禮,上門拜謝,可姑父說這樣你在這都城可就出了名了。” 心里一暖,李均竹沒在推脫,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彎腰鄭重謝了禮。 一瞬的安靜,兩人都只是笑著,并未在開口。 “表姐,你在哪,那邊蹴鞠比試結束了,咱們要回府了。”遠處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王卓然回頭看了一眼,剛還淺淺笑著的眉眼,立馬變成了李均竹第一次所見之時的冷淡眉眼。 李均竹匆匆掃了一眼,就看出這女子就是那日在船下所見的小姐。 尷尬一笑,王卓然匆匆告辭,疾步朝著柳如霜走去。 她知曉,這個表妹雖嘴里說的是回府,可不定惹了些什么事出來,正找她呢。 這柳如霜才來了都城沒幾日就攪的祖母也后悔把人接到府里來了。 最近連家里的管家都避開柳如霜的丫鬟婆子們。 “我在這。”壓低著嗓子,王卓然步履輕盈的趕上了前面走著的柳如霜。 “表姐,聽平陽候府的二小姐說,東大街開了間成衣鋪子,你帶我去逛逛,我想買些過幾日赴宴穿。” 李均竹只能看見這位,個子嬌小的女子正興致勃勃的說著,而王卓然一直皺著眉頭沒回應。 人影原來越遠,最后看到的是王卓然撇頭回看了自己一眼。 馮程遠嬉皮笑臉的撞了撞李均竹的肩,“你小子,還不承認自己動心了,你瞅瞅剛才的那個傻樣。” 快要脫口而出的狡辯湮滅在了王卓然最后的一眼中。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李均竹回頭看了眼一臉戲謔的馮程遠爽快的承認:“佳人如卿,誰人不賞。” 伸手攬住了李均竹的脖頸,馮程遠神秘兮兮的附在李均竹耳邊:“那你得去求周修齊,平陽侯府過幾日可要辦賞花宴。” “我現在還年少,再等幾年在議親也不遲,可你比我大三歲,這幾年恐該議親了吧。” 被人說中了心事,李均竹覺得臉都丟盡了,忙跌的想轉移馮程遠的注意力。 來了都城快一年了,還沒聽馮程遠說起定親之事,韓放可只比他大一歲,早就定親了。 “誒,你又不是不知曉我府里的那些糟心事,我母親眼里除了我父親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說起這事,馮程遠就郁悶無比,這諾大的一個侯府竟然沒有人為他cao心婚事,他又不可能自己去提親。 點了點頭,李均竹想起那日在東陽侯府里的見到的中年女子,自己的侄子生死不知,除了哭,什么都不會。 還有哪個催促快把人抬走的老夫人,一臉的刻薄相,對馮程遠這個孫兒看上去也視若無睹。 “我拜托周祖母給你說親吧,她老人家一定很高興。”李均竹安慰的拍了拍馮程遠的肩,想起周祖母慈祥的樣子。 “誒!只能如此了。”嘆了口氣,馮程遠收回自己的胳膊,惆悵的揉了揉臉。 “對了,今日咱們去看看韓放吧,他這性子別在磨礪院闖禍了。”想起昨夜南北回傅府的稟報,李均竹忍不住眉頭都跳了跳。 這家伙,自從能下床了,一刻也不能消停,這磨礪院的幾個院子他都去瞧了熱鬧,連北苑他也想闖進去。 若不是守衛的知曉此人是李均竹帶來的,并未真的出手,只是恐嚇,恐怕韓放這會真得廟神醫再整治整治了。 “我表哥真是....” “一言難盡....” *** “什么?你們要回昆山縣去?”馮程遠不可置信的睜圓了眼睛,盯著臉上還青青紫紫的韓放。 “是為了此事?” 沉吟了半晌,李均竹才問。 周燁百和韓放點了點頭。 “我和韓放商議好了,等他傷勢恢復的差不多,我們就啟程回去,家里也是同意的。”周燁百思緒紛繁,這是他思考了很久才做的決定。 他在昆山縣時,周家,韓家可都是數一數二的,可來到了都城,他只覺得這繁華的地方,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臉色蒼白的韓放也點了點頭,“這兒不適合我,我爹也寫信讓我速回昆山縣。” 當初上都城為的是大伯給的國子監名額,可臨了臨,又反悔了,姑姑也是一副自顧不暇的樣子。 說起來真可笑,他差點就死了,可這兩個本該是最親的親人,一個只會哭哭啼啼,一個從頭到尾都沒出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