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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之長孫舉家路 第56節(jié)

    “李均竹?”錢進舉跟在俞洛南身后,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正中間的李均竹。

    似是吃了一驚,李均竹站起身連忙朝著錢進舉拱手:“錢兄,好巧啊,我今日約了幾個朋友在此用飯,不知何事得罪了這位公子。”

    眼珠一轉(zhuǎn),錢進舉附在俞洛南耳邊嘰嘰咕咕的說了些什么。

    只見俞洛南的臉色迅速的變著,最后鐵青著臉,指著李均竹連說了幾個好字。

    回頭對著身后跟著的幾個小廝,招了招手,一群人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沖進了雅間,把李均竹圍在了中間。

    俞洛南抄著手,一臉的戲謔:“原是你就是那個陷害錢進舉的小子,今日又跟小爺我搶人,看來你是活膩了。”

    “來啊,卸了他的兩只手,以后就別寫字看書了。”說完,身子就朝門外退了一步,準(zhǔn)備看起好戲來了。

    李均竹涼涼一笑,這俞洛南果然是運氣不好,若他往前走一步,說不定就能看見房里角落坐著的太子。

    季來陽往前一跳:“好你個俞洛南,目無王法,你以為這都城是你俞家說了算了嗎?”

    說完,揮手就朝圍著李均竹的其中一個小廝臉上一拳,李均竹見狀也一頭撞向了他身前的小廝,等人踉蹌著往旁邊歪去。

    他垮前幾步,揪住俞洛南的衣襟就把人往房里帶,落后幾步的江宏才也揪住錢進舉的長發(fā),把人甩到了屋里。

    一群人打成一團,這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俞洛南哪是砍柴看出肌rou的李均竹的對手。

    不知不覺李均竹的拳頭早就招呼到了他的身上,抱著頭,俞洛南才發(fā)現(xiàn)帶來的幾個小廝早就被那邊一個瘦高的隨從打倒在地。

    忍著身上的疼痛,他大喊一聲:“老子是俞貴妃的侄子,還是二皇子的表弟。”

    使了個眼色,季長陽二人退回了李均竹的身邊,面色不善的盯著這群人,而門外的周修齊才垮進門來站在了俞洛南身邊。

    “你們等著,等我表弟登上了皇位,我就砍了你們的人頭。”氣昏了頭的俞洛南口不擇言的指了三人。

    呵呵,真是愚蠢的家伙,難怪幾句話就被人哄的團團轉(zhuǎn),也不想想身邊站著的周修齊就是太子的表弟,李均竹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果然,周修齊臉色一變,猝不及防的從旁邊一腳踢在俞洛南的的腰上,跳到了他的對面,陰沉著臉

    “你們俞家好大的膽子,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心里咯噔一聲,竟忘記了周修齊是皇后的侄子,俞洛南扶住旁邊的錢進舉站起身子,僵著臉想說些什么。

    “看來,這太子之位,我是要讓給我那個號二弟了。”角落里傳來清冷的聲音。

    眾人齊刷刷的往角落看去,季長恒抖了抖坐皺了的衣擺,笑瞇瞇的看著俞洛南。

    本來今日來之前,均竹只是說借他的太子身份來壓壓俞洛南,好戲還在后頭。

    哪知竟聽到這么一番話,雖然他對皇位不感興趣,可這皇位若由二弟坐了,他恐怕也沒有多少好日子了。

    就算二弟愿意讓他安心當(dāng)一個閑王,這俞貴妃也不會同意的。

    “太,太子。”撲通,腳一軟,俞洛南嚇的跪坐在了地上,身上的疼痛此事也顧不上了。

    連忙爬起身來,跪在地上咚咚的磕起了響頭,嘴里不停的求饒?。

    “我可不敢讓未來的國舅爺給我磕頭。”嘴里說著,季長恒只是笑著并未阻止俞洛南的磕頭。

    看著俞洛南額頭都已經(jīng)發(fā)紅,季長恒想起了李均竹接下來的好戲,反正今日這人說的話,暗衛(wèi)都會傳回皇宮。

    “好了,本宮知曉你也是無心之說,起來吧。”假模假樣的抬了抬手,季長恒皮笑rou不笑的盯著俞洛南。

    心里頓時一松,俞洛南心里暗暗慶幸,這太子果然如傳說里的一樣,心慈手軟而且白癡,幾句話就能哄住。

    這么想著,臉上也就帶了些笑意出來,竟真就站起了身。

    江宏才心里冷哼一聲,這人真是蠢材,今日還不知要怎么死。

    “不知,你上來就我對我的好友喊打喊殺是為何。”季長恒只當(dāng)沒看見俞洛南的表情。

    “稟太子,是這邊站著的這個無恥之徒,竟逼迫著著舞樓里的女子賣身為妾。”指著李均竹的臉,俞洛南心里震驚萬分。

    這人竟跟太子是好友,而且現(xiàn)在觀這屋子里還有季來陽。

    不過事既已經(jīng)發(fā)生了,怎么也得讓自己占理,他就不相信了,太子在這些證據(jù)之下還能偏幫這么個農(nóng)家小子。

    終于輪到自己了,李均竹委屈的朝著季長恒作了個揖:“草民,根本未進過舞樓,怎會認識里面的姑娘。”

    心里暗笑李均竹的戲演的還真逼真,季長恒看著俞洛南;“這你要作何說法。”

    心里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大,俞洛南瞟了眼一直縮在小廝群里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錢進舉。

    “是這小子,剛告知臣,這李均竹定是強搶花魁之人。”

    說著揪著錢進舉的衣領(lǐng),把人帶到了幾人面前。

    李均竹沉吟半晌,無奈的看著錢進舉,“你我好歹一場同窗,縣試時我提醒你下雨帶油布,你淋濕了考卷竟賴在我頭上。”

    深吸了口氣,接著對俞洛南拱了拱手:“這個同窗為了報復(fù)我所編造的謊話,還請這位公子明鑒。”

    心里信了李均竹的話,這人在太子面前肯定是不敢講謊話的。

    死死的瞪著錢進舉,俞洛南牙縫里狠狠的憋出句話:“你等著。”

    心里正打算該怎么善了此事,樓梯間又傳來好一陣的腳步聲。

    周修齊翹著蘭花指,興奮的表情展露無疑,馬上又倒了他該出場的時候,他得站在前頭點。

    想到這,身子還不由自主的往前踏了一步,想更清楚的看到門外的事。

    一個身著白衣的公子,搖著折扇,身后跟著一群惡狠狠的持棍小廝,一路在一個女子不停的抽泣聲中來到了雅間。

    看見站在門口的俞洛南,這公子還楞了楞,顯然一眼就認出了此人真是自己未來的妹夫俞洛南。

    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自己而來,俞洛南也傻了眼,還以為是太子帶來的人馬來找自己的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預(yù)收《穿成反派后我沉迷種田》無cp種田文

    第66章 報仇

    看見站在門口的俞洛南,?這公子還楞了楞,顯然一眼就認出了此人真是自己未來的妹夫俞洛南。

    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自己而來,俞洛南也傻了眼,?還以為是太子之人。

    哪想走到跟前一看,這不是自己未來的大舅子鄭宏嗎。

    這女子看到俞洛南臉色大變,?轉(zhuǎn)身撲到鄭宏身邊梨花帶雨的哭起來。

    鄭宏這么一看還不了解,?剛才進了舞樓,?秋霜除了一直哭泣,?什么都不肯說。

    還是管事mama上前稟報說是午時有個公子調(diào)戲了秋霜,秋霜一直寧死不從,最后還是被玷污。

    這人現(xiàn)在去對面的酒樓用飯,下午就找人來抬秋霜進府。

    一聽自己捧著,?哄著都沒法點頭同意跟自己回府的秋霜,雙眼通紅,泫然欲泣的依偎在身邊。

    鄭宏腦門一熱就帶人找上門來了。

    現(xiàn)在一看這人竟是快要與自己親meimei成親的俞洛南,更是怒不可遏,?二話不說的抄起小廝的木棍自己沖了上去。

    看好戲開鑼了,李均竹打整著剛才扯亂的衣襟,退后了一步,?只等這兩人打完,在火上澆油下。

    引鄭宏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攪黃俞洛南的婚事,他看現(xiàn)在沒了長公主這層關(guān)系,?這人還能不能在啟風(fēng)書院里呆下去。

    日后周燁百和韓放回到書院里,?才能省去好些后顧之憂。

    也許是一群人都看的特別專注,?竟沒有人發(fā)現(xiàn),剛才還低著頭啜泣的秋霜抬了頭正恨恨的盯著俞洛南的身影。

    袖子里握著的匕首已經(jīng)隱隱發(fā)燙,前些時日,?李均竹找上她時,曾答應(yīng)給自己雙手已廢的弟弟找大夫治雙手。

    哪知昨日三伯哭著來舞樓找到自己,弟弟前些日就跳進了村里的小河,娘為了就弟弟也跳進了那條河里一起去了。

    看著被村民抬回家的兩具尸身,奶奶也遭受不住打擊尾隨二人而去。辦好三人的喪事,爹也上吊而亡,只給她留下來一封好好活著的手信。

    這信現(xiàn)在還貼放在胸口,里面的一個一個字灼燒著她的心。

    秋霜尖叫一聲,沖了上去,手里的匕首直直的刺進了俞洛南的小腹,好像嫌不夠,她又抽出匕首想再刺一刀。

    打斗的,看戲的,全部都被這突發(fā)的狀況嚇的楞在了當(dāng)場。

    俞洛南第一刀沒避過,等第二刀又刺過來之時,他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連滾帶爬的躲到了小廝的身后。

    反應(yīng)過來的小廝,一棍敲在了秋霜的頭上,血順著額頭留了下來。

    李均竹幾步上前握住了還要再揮下來的棍子,沒想到這姑娘對俞洛南的恨如此之深。

    得了喘息的機會,這女子全然不顧其他落在身上的棍子,扭了身子就朝俞洛南跑去。

    這一刀揮出只劃破了俞洛南的衣袖,周修齊連忙上前想阻止秋霜的行徑,他是這群人里對秋霜最了解的人。

    若這女子今日真的殺了俞洛南恐怕自己也活不了了。

    可是他上前的身影才踏出了一步,就被眼前的一幕驚的站在了原地。

    他看見兩人爭搶匕首的過程中,秋霜突然握著俞洛南的手把匕首穿進了自己胸口。

    “啊!?這是個瘋婆子,瘋婆子。”俞洛南顯然沒覺得自己即將大禍臨頭,竟還踢了秋霜一腳。

    看著這女子倒了下來,他只是捂這自己的小腹,讓小廝們背著他快去找大夫。

    呼啦啦的人群去了一半,李均竹皺著眉頭走到了秋霜的面前,他剛才見這女子在倒下去的瞬間,對著她笑了笑。

    胸口的血不停的冒出來,秋霜的身體不停的輕輕顫抖,李均竹阻止了她想拔出匕首的手,連忙讓南北去找大夫。

    “別找...了,我..活不了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完這句話,她從懷里顫顫巍巍的摸出兩封信遞給了李均竹。

    然后揮了揮手,示意鄭宏上前:“我還沒告訴你,我本已準(zhǔn)備點頭答應(yīng)做你的妾,可今日我已被那畜生玷污,我從出了舞樓就存了死志。”

    鄭宏紅著眼眶緊緊握住秋霜手,拼命讓小廝去找大夫,沒想到秋霜對自己如此忠貞,這讓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深深的愧疚。

    最后輕笑了兩聲,秋霜的雙眼看向了窗外的藍天,她努力的拍了拍鄭宏的手背;“把..我埋在我..爹娘..弟弟..身邊。”

    哇的一聲,鄭宏抱著染滿了鮮血的秋霜哭出了聲。

    而懷里的人也解脫似的閉上了雙眼,垂下了手臂。

    緊緊握著手里的信,心里像是燒開了開水不停的翻滾著,剛才趁著鄭宏二人在說著話。

    李均竹打開了手里的兩封信,一封是他寫給李均竹的信,她出門卻是已經(jīng)存了死志,不過不是為了自己的清白之身,而是因為她的家人。

    她一直以來努力活著的支柱,她的家人一夜之間已經(jīng)全部死去了。

    她今日若是能殺的了俞洛南,她也只能死路一條,若沒殺的了他,她請李均竹能順手幫幫她報了這個仇。

    另一封信上歪歪斜斜的寫著女兒親啟四個字,李均竹并未拆開看,就知道這是秋霜的父親臨死前寫給他唯一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