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之長孫舉家路 第25節
彎腰撿起菜籃子,李均竹把籃子遞給老趙氏:“奶,這是我的主意,你別怪爺。” “就是,昨晚金寶來找我商量,咱在縣城的房子不是空著嗎,到時就讓雪梅兩夫妻在那住幾年,庭生還可以在縣城里找份活計。”李長河連忙解釋。 “是啊,奶奶,我不是和幾個同窗一起開了個鋪子嗎,到時姐夫就去鋪子里幫幫忙,咱家在縣城的宅子也有些人氣不是。”一邊給老趙氏順著氣,李均竹說了自己的想法。 “要去縣城也不急于一時,我看大妮這都快生了,怎么也得在家里做完月子才能去。”永遠是嘴硬心軟的老趙氏擔憂的看著李雪梅。 “奶,哪能在娘家坐月子,不吉利的。”李雪梅也擔心的看著自己的肚子,可他更不愿意連累自己的娘家。 “說什么傻話呢,在家安心呆著,沒事就多陪陪娘,給肚子的孩子做些衣衫,其他的你別管了。”李均竹也曾擔心爺爺忌諱這些。 哪知李長河人已經往堂屋走了:“把西廂房收拾一間出來,安生的呆著吧。” 安頓好大姐夫妻,李均竹只在家里實實在在的休息了兩日,就再次前往縣城,回來了些時日,他還沒有去苗方那看看。 到了苗方家一看,這家伙果然關在屋子里做著實驗,李均竹只能與在院子里練著劍的尤冰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看她游龍走鳳的舞著劍,李均竹腦子里突然想起了壯頭,這都幾年了,每次見李均竹都嚷著自己要去學功夫。 這次上縣城也是想找找有沒有正兒八經的武學館,現在還找什么啊,面前不就有個高手嗎, 許是李均竹的眼神太過炙熱,連舞劍的尤冰安都感覺到了,停手收招,她疑惑的看向這人。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跟苗方相處的太久,尤冰安與幾年前初見的絕世美女已經大相徑庭。 “尤姑娘這身手了得啊,這樣的身手沒有個徒弟也太可惜了。”諂媚的看著尤冰安,李均竹搓著手。 幾年來第一次看李均竹這樣,尤冰安惡心的想一劍劈下去,“收你為徒,你想都別想。” “不是我,是我二弟,我二弟年紀尚輕,根骨清奇,正是學武的好料子。”看電視劇里都是這么說,李均竹也照葫蘆畫瓢。 “不教” “我和苗方這次要出遠門,我本想邀請尤姑娘你一同前往,因為此行肯定很有意思,沒想到尤姑娘你這么沒興趣,甚是可惜啊!。”李均竹假惺惺的嘆息, 他早清楚這姑娘的脾氣,平時都是啥事都無所謂的感覺,可對感興趣的人和事又是一副刨根問底的架勢,現在她最感興趣的恐怕就是苗方了,或許還帶著個他。 果然一聽兩人要出遠門,尤冰安兩眼一亮,立馬改口;“等我們走遠門回來,讓你二弟每日酉時來,我教他兩個時辰。” “那我就替我二弟,先謝過尤姑娘了。”李均竹笑。 “小矮子?是你在外面嗎?進來說話啊。”房里傳出苗方的聲音,在尤冰安哄堂大笑的聲音里,李均竹悶悶不樂的走進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一篇作者大大基友的文《王妃嬌養手札》大家喜歡可以去看看收藏哦! 【文案一】 汴京人人都知將軍府的素三娘是被驕縱著的,手指頭被燙了一下都要動用滿府的大夫進行醫治,是滿汴京誰都不敢惹的嬌娘子。 可沒人知道的是,人后的素清綰脫臼都不會吭一聲,策馬提槍剿匪能以一當十,完全不似人前的那般嬌氣。 她想著,再裝一裝,等她一步一步的把前世的仇人弄死,她就立刻換上戎裝與阿耶奔赴戰場。 然而等著等著,卻等來某人心懷不軌的要把她娶進門。 甚至還想金屋藏嬌? 大可不必,我愛戰場,告辭。 【文案二】 素三娘脫了華服換上戎裝上戰場的事傳的人盡皆知。 眾人都想看那個曾經走著嫌累、坐馬車嫌顛簸的她怎么哭著喊著要回家。 而素清綰看著軍帳中一會給她端茶,一會給她揉腿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我好想逃,卻逃不掉。 #請問素三娘如此驕縱,燕王殿下是如何俘獲芳心的# #害,寵著唄# 第35章 尤姑娘的身份 關上門,?恨恨的甩了個白眼,李均竹才在苗方低頭不理中坐到了他對面,看看桌上這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他是第二次進這個屋子里來,第一次還沒這些東西呢,?這次來屋子就已經塞的滿滿當當了。 放下手里攪動著的粘稠液體,?苗方終于舍得施舍了個眼神給他;“說吧,?你今天來這干嘛的?不是專程來請我吃飯的吧。” “當然不是,今天是來跟你說正事的,至于飯就是你做了。”找了塊板子,?李均竹把那罐刺鼻的液體蓋了起來。 “下個月,?我老師要啟程去臨城,?監督那邊的堤壩修建,?我想邀你一起去。” 脫下身上穿著的工作服,?苗方興致缺缺;“你們去游學,?監督貪官,?我去干嘛啊,風景也沒啥好看的。” “誰讓你去看風景啊,聽說臨城背靠臨河,?交通發達,我是想讓你去看看在那邊做生意能不能行,?還有就是你不是早發現石灰石了嗎!”雙目灼灼的盯著苗方,李均竹大有你不答應就沒完的架勢。 “石灰石,你想讓我做水泥!”苗方了然于心,眉頭都沒皺的陳述。 “對!你說把水泥用在堤壩的建設上,這多牢固,而且還不用勞民傷財。”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主意還不錯,?李均竹迫切的看向苗方。 “這水泥的配比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我這幾年都在忙著做橡膠的研究,不是你說的嗎,咱現在護不住,做了也白做。” “你下月就要啟程了,哪來得及啊,我看再怎么也得一年半載的,這次你就別想了。”苗方側了側頭,冷然的闡述道: 仔細回想了下,李均竹也覺得苗方說的對,這兒的條件哪能如前世一樣,怕是要做好多的實驗才能出來。 而且就算現在手里有水泥的配方,貢獻了出去,他們兩人恐怕也會被有心之人盯上。 “你還是一起去吧!這天天關在這屋子里,不悶嗎?”幾乎立刻就放棄了水泥的事,李均竹還是提議道: “好像是該出去走走了,也許還能碰到有趣的東西。”暗暗思附,苗方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現在你和這尤冰安怎么越來越像了,不管什么都要有趣才能吸引住你們。”瞇了瞇眼睛,李均竹慵懶的撐著臉頰。 看李均竹提起尤冰安,苗方拍著大腿提議;“咱也邀請尤冰安去,有她在咱們一群人安全得很。” “當然得邀請,其實我主要就是為了邀請尤姑娘,才迫不得已找你一同前往。”李均竹打趣。 屋里的交談聲忽高忽低,先前還在院子里練著劍的尤冰安卻早已提步離開,這幾年對兩人稀奇古怪的交談她早已習慣,連探究的心思也淡了。 又是好一番折騰,李均竹終于在與老師約定好的前幾日離開了家,住到了縣城里的宅子里,這幾年這宅子置辦的東西越來越多,慢慢的也有個家的樣子了。 二弟李均凌天光還沒亮就已經前往何夫子私塾讀書去了,多年養成的生物鐘,也讓李均竹沒法繼續睡著,干脆就繞著自家這不小的院子小跑了起來。 咚咚咚---咚咚咚---院門不停被敲響,氣喘噓噓的李均竹疑惑的看著天色,這天才蒙蒙亮就有人來拜訪了。 打開大門,竟意外的看到了身后背著行囊的楊成泰,見李均竹吃驚的望著自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我前天出發的,沒想到兩天才找到這里。” 李均竹趕緊側身邀請他進了屋子,看他不停歇的灌下一碗冷了的茶水之后,才開口詢問:“楊兄,你提前了好幾日來到,若我不是提前幾日來了昆山縣,怕你就要撲空了,可是遇到難處了。” 驚訝于李均竹這細致的洞察力,楊成泰無奈開口:“是啊,家里父母一聽說要去那么遠的地方,還要呆一年半載,都不同意,我好不容易說服了他們,以防夜長夢多,父母就吩咐我提前啟程了。” “那楊兄可要休息會,西廂房早已收拾好了。”看樣成泰一臉疲憊的樣子,李均竹指了指西廂房。 “均竹,以后就不要叫我楊兄了,叫我成泰即可,我也稱呼你為均竹。”看李均竹微笑點頭之后,楊成泰又接著說道:“上次,青樓之事,我欠你半條命,如果不是你們幾人,我恐怕現在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成泰你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無需為了此事耿耿于懷。”拍拍楊成泰的肩膀,李均竹一臉凝重的說: “這也是我愿意跟隨你們前往臨城的原因,與其留在府學自我排解,不如與你們四人一起游學,體會一下這天高任鳥飛的快感。”好像看到了往后自由灑脫的日子,楊成泰眼神都亮了幾分。 看楊成泰這滿臉的向往之色,李均竹搖了搖頭,“我看恐怕周燁百幾人都不會前往。” “啊!他們當初離開府學之時,可是興致勃勃的,為何又不會前往呢”微張著嘴,楊成泰不是太理解。 “我猜的,至于會不會去,咱們到時就知曉了,現在我先帶你去休息!”李均竹伸手背上楊成泰的行禮,帶著他往西廂房走去。 果然不出李均竹所料,這幾日后,兩家人陸續派人來送信,都說去不了臨城了,惹得楊成泰頻頻看向李均竹,甚至還私底下詢問了李均凌,他大哥是否在家里也是這樣神機妙算。 這當然不是他算的,不過是因為他了解這兩家,決計是不會放心孩子獨自一人去那么遠的地方,恐怕在他們眼里這幾人都還是小孩子呢。 所以倒了與老師所約定好的日子,這北街的車馬驛站處就只有剩下的四人在那等待! 馬車上正百無聊賴的傅長卿左手臂搭在馬車的窗口上,一眼就看到了正聊的熱火朝天的幾人。 其中身后垮著個簡單行囊的李均竹最為顯眼,一身霜色衣衫,筆直的站立著牌坊下,偶爾在同伴們的聊天中插上一句,明明是年齡最小的一個,看上去卻最為穩妥。 于是當這輛華麗無比的馬車,停在幾人面前時,李均竹也是最先肯定這絕對是他老師的手筆,這馬車可比一般的馬車大了不止一倍,停在這車水馬龍的驛站顯得鶴立雞群。 等幾人陸續上了馬車,李均竹把苗方二人介紹給了傅長卿,在這馬車里也不好行禮,傅長卿只是招手讓兩人坐下,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很是隨和。 可李均竹卻注意到,尤冰安那一閃而瞬的僵硬,剛在馬車外還慵懶無比的神色,此刻只是端著身體坐在角落,一言不發起來。 瞟了一眼尤冰安,傅長卿隨手拿起桌案上的書;“縣城外我還準備了一輛馬車,等出了城,這位姑娘可換乘另一輛車。” “謝傅..傅先生安排。”尤冰安拱手,然后再次一言不發的端坐著,臉上面無表情的盯著車壁。 與苗方交換了個眼色,李均竹躊躇的望著半個身子都依在靠墊上的傅長卿,看他一排悠然自得的樣子,在看看連楊成泰還是一副云山霧罩的表情。 要問出口的話,一直到縣城外換了馬車之后,馬車里只有他和傅長卿才問了出來. “你一個窮秀才,管那么多干啥?你只要知道這女子對你們沒甚惡意,留在身邊勉強也能護個平安就行了。”翻了頁書,傅長卿連眼皮都沒抬。 沒得到答案,李均竹也沒放棄,只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老師的臉,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你這孩子,你可知,在這世上知曉的越少,活的就會越舒坦。”嘆了口氣,傅長卿第一次像個師長一樣,摸了摸李均竹的頭。 看他扭著頭,害羞躲開,傅長卿才靠回軟墊上,捻起小桌上的棋子,似是回憶似是思量的娓娓道來。 這大乾朝督察院是整個朝廷里最神秘的一個部門,既掌管著皇上的安全,也是皇帝在整個大乾朝的耳目。 這里任職的官員們,只有小部分是明面上的官職,而大部分的暗探都是以其他身份存在在大乾朝,他們人人都身懷絕技,潛伏在各個角落。 掀開車廂上的簾子,傅長卿指著車窗外的行人;“也許,你看到的這個挑著框子的大叔,就是一個能十步穿楊的高手。” “您是說,這尤姑娘是督察院之人?”李均竹腦中靈光一閃,問道: “你小子還不是太蠢,總算抓住了關鍵。”放下簾子,傅長卿眉眼上挑,笑了笑。 當沒看見老師的嘲笑,李均竹疑惑:“那為何她找上我和苗方呢。” “這些暗探也不是一輩子都要效忠督察院,或許年歲到了,或許立了大功,都可以申請離開,這姑娘毫無影藏自己實力的想法,恐也是做了些了不得之事之后光明正大的離開的吧。” “那老師您呢?你和這督察院恐也關系匪淺吧,朝廷的普通之人哪會知道這些呢,”李均竹挪了挪屁股,也靠上了身后的軟墊。 “我?我這性子也做不了這事,這暗探最講低調行事,你觀為師我的樣子像是低調之人嗎?”猝不及防,傅長卿伸手敲了敲李均竹的腦門放聲大笑起來。 捂住腦門,李均竹離這個最喜歡動手的老師遠了些,才嘟囔出聲;“我看尤姑娘上車之時全身都僵硬了,還以為她認識您呢!” 快到午時,車廂里慢慢的熱了起來,從角落里摸出了把扇子,傅長卿邊扇風邊才又耐心的給李均竹講起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