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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看見彈幕后 第65節(jié)

    聶音之站在玄塔的露臺上,對自己布下的這座幻境很滿意,長隱島上的那座幻境維持了幾百年,她當然做不到,但是好在原著里這段劇情發(fā)生得很快,不過一時三刻,她還是做得到的。

    劇情若是跟天道類似的存在,是一種運行機制,那它并沒有像人一樣的判斷意識,只想要達成最后的結局,這座幻境真假參半,進入這座幻境內(nèi)的人,都會同時中嫁夢之術,配合原著劇情發(fā)展。

    原著重點提及的角色都陷在這場幻境里,要是依然沒辦法干擾一下它,那她就沒轍了。

    魔修被神女血消耗,應該有大量靈氣溢出,聶音之在那片崖下埋了一個聚靈陣,陣法驅動,引來的靈氣越發(fā)濃郁,最終形成了薄薄的靈霧。

    支撐幻陣的真元在飛快消耗,她皺起眉,有些撐不住了。

    首先脫離幻境的人是封寒纓,他驀地從嫁夢術法中清醒過來,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己懷里抱著的女人,對方摟著他的脖子,以一種對他憎恨至極的神情吻上他的唇,咬破舌頭,將滿口的血往他嘴里灌。

    在原著里面,蕭靈和封寒纓有一點曖昧不清的關系,具體到了何種程度,并沒有挑明。

    聶音之內(nèi)府抽痛,分神地想了下,封寒纓的那淺淡到幾乎看不見的姻緣線,另一頭也許就是蕭靈。

    封寒纓暴怒地扯開身上的人,盯著蕭靈看了許久,伸手掐住她的脖頸。

    蕭靈在他的手指下掙扎,封寒纓知道她,他的神識里被塞入了一段夢境似的片段,所以他認得她。

    但眼前的人只是幻象而已,封寒纓手指用力,一把將她的身影捏碎了。

    漫天亂舞的魔修驀地消散,閃爍的封魔印也消失了,那幾個被體內(nèi)鮮血焚燒到神志不清的魔將陡然停止了抽搐,猛地跳起來,激動道:“我沒有被燒化?”

    “尊上,這是怎么回事?那什么神女血不是沒有了嗎?”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封寒纓面沉如水,嘴里被灌入的血都是幻象,但是那種溫熱的血腥甜味還是殘留在味覺上,他神識一掃,看到了玄塔上的聶音之。

    幻境里的核心角色被破壞,整個幻境開始崩潰,聶音之膝蓋一軟,跪到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她短暫地眩暈了片刻。

    一道黑影罩在她頭頂,封寒纓磨著后牙槽,用一種想將她生吞活剝了的口氣說道:“師娘,你又在搞什么鬼?”

    聶音之真元行將枯竭,癱坐在玄塔龜裂的露臺上,用最后一點殘留的氣力,勾出手腕上的金芽。

    那葉片看上去沒有任何動靜,并沒有因為她的努力而有所進展。

    聶音之嘆了口氣,“看來是失敗了?!?/br>
    【可憐封總被迫演出,聶音之演出費給我們封總結一下啊】

    【這不就是原著結局前的高潮劇情嗎?!!聶音之搞這么一個幻境出來干什么?】

    【啊啊啊啊為什么封寒纓和蕭靈親了?封寒纓你完蛋了,你再也洗不干凈了】

    【我的天?。∥也坏貌粦岩膳涫谴耍〈涓惚绖∏?,這么一想她之前所有的行為都合理了啊,臥槽,不會真的有姐妹穿越了吧,細思極恐】

    【不是,我們看的難道不是ai劇嗎?】

    【ai會自己開根本沒有設定的新地圖嗎?長隱島這種書里都沒有,劇官方也沒做的地方】

    【越說越離譜了,總不可能我們追了半年的ai劇其實是另一個平行世界吧】

    【三千世界,也說不準呢】

    【這么回事,突然好卡】

    【集美們,我要卡死了!】

    【還以為我網(wǎng)出了問題,卡得】

    聶音之看著上方長龍似的彈幕驟然消失,愣了一下,隱約感覺到了什么。此時太陽徹底落入西山,天地之間暗了下來,晴朗的天空忽然起了云,轉眼間聚集成黑壓壓的濃云,不到片刻落下雨來。

    雨中夾雜著濃郁的靈氣,很快就將一切都籠入靈霧朦朦中。

    聶音之低頭看向手腕,腕上的葉子在雨霧中顫巍巍地抖動,金色的葉rou嫩生生的,輪廓清晰,葉脈分明,生機勃勃。

    封寒纓看到她手腕的葉子,滿腔的怒火頓時消了,勉為其難凝結了一片魔氣擋在她頭上,問道:“師尊回來了?”

    聶音之抬頭看向他,眼睛透亮,彎起的眼角淌下一條水痕,也不知是雨是淚,微笑著輕聲應道:“嗯,應該回來了吧?!?/br>
    封寒纓定定看著她,沒來由地心中一悸,希望也能有這樣一個人,在想到他時,會露出這般情態(tài)。

    作者有話說:

    封兔:神仙愛情,我也想要。

    第71章

    聶音之真元枯竭, 是被封寒纓扶上他的坐騎的。

    魔尊征戰(zhàn)四方的坐騎是一頭身披鐵甲的風獸,虎身鷹翼,頭上生有尖角, 跟封寒纓結契后, 那腦門上也多了一叢火紅的毛。

    聶音之伸手摸摸風獸腦袋, 那龐然大物眼睛瞪得滾圓,從喉嚨里發(fā)出不馴的低吼, 四肢卻趴伏在地上,是一個屈服的姿態(tài)。

    和它的主子一個德性。

    “你自己回去吧, 本尊要把這個鬼地方拆了,順便感謝一番無量宗十年來的照顧。”封寒纓抽出自己的長刀扛在肩上, 不等聶音之答話,就帶著他的幾個魔將風風火火朝著正道修士沖去。

    聶音之拍一把風獸腦袋,捉著韁繩將躁動不安想要跟著沖上去的風獸扯往另一個方向,往東境而去。

    風獸被她催促得幾乎化作了一股利風,撕開夜色,往前狂奔, 風獸能夠成為封寒纓的坐騎, 自然有它的長項,它的速度比聶音之和顧絳曾經(jīng)乘坐過的云舟快多了, 從遙遠的西北境到東境,幾乎橫跨整個修真界,卻只要了不到一個晝夜。

    踏入古法宗境內(nèi),風獸迎面撞入一團白云中, 不多時, 翅膀卷起的狂風將這團白云撕得四散消弭, 猛地從一片白霧茫茫中沖出來。

    聶音之被金光刺得瞇起眼睛, 在她前方,落日金光與血紅晚霞交織成一片,緞帶一般披在暮色將臨的天幕上。

    在這樣的夕光下,群山簌簌,蔥蘢綠色中綻開了星星點點的花,極盡妍麗地鋪展開,幾個眨眼的工夫,漫山遍野都改頭換面了似的。

    風獸翅膀卷起的風裹著姹紫嫣紅的花瓣卷到半空,風攜著花香在聶音之身旁纏綿,落了她滿身的花瓣。

    風獸在花香中一個勁兒地打噴嚏,暴躁地甩著尾巴。

    聶音之摸摸風獸腦袋安撫它,捏起一朵梔子花,也被滿鼻子的香氣熏得打了一個噴嚏。

    晚霞是他,風是他,滿山綻放的野花都是他的杰作,這般大費周章,可他本人卻偏偏不出現(xiàn),聶音之不滿地嘀咕道:“笨死了。”

    她身披晚霞,踏著繁花落到家中院落,風獸累得氣喘吁吁,趴到海棠樹下就開始打呼,呼嚕聲如同雷鳴。

    聶音之提著裙擺快步穿過游廊,往自己的小院跑,阿浣和澄碧聽到動靜迎出來,驚喜地喚道:“小姐你回來了?”

    聶音之腳步?jīng)]停,聽到阿浣跟在身后連珠炮似的將家中的情況交代了。

    今日一早,顧絳就帶著沅州城里有名的媒人,一長街的聘禮上門求親,說要入贅,把她的父母都給驚呆了,現(xiàn)在那聘禮都還擺在花廳里。

    有前一個魔尊封寒纓“珠玉在前”,她爹很給顧絳甩了些臉色,拉著他喝了一天的酒,把顧絳的祖宗十八代都快盤問盡了,一聽他都兩千多歲了,阿浣毫不夸張地說道:“老爺?shù)哪樁及櫝闪艘欢?,灌一口酒緩了好半天才嘆著氣嫌棄道,聶家的家譜都沒有他這么悠久?!?/br>
    聶音之聽得笑出聲,“我爹膽子變大了呀。”還敢盤問大魔頭。

    阿浣也跟著應是,“可見咱們老爺也是個欺軟怕硬的。”

    “那我可得好好安慰一下他?!?/br>
    阿浣道:“顧公子在客院里,大晚上過去不大好吧?!?/br>
    “我知道了?!甭櫼糁p笑一聲,擺手讓她們?nèi)蕚錈崴_步半點沒有遲疑,踏進自己的閨房。

    跑到屋中一看,魔頭躺在她的雕花大床上,睡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聶音之:“……”她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坐下,仔細看了他片刻,伸手去戳他的臉,指尖實實在在碰到他的臉頰、眉眼時,聶音之懸著的心才終于落回肚子里。

    顧絳被她擾得醒過來,眼眸半睜,瞳中帶著些迷離醉意,臉上有一些紅,呼吸間夾著一股淡淡的酒味,長發(fā)披散在枕頭上,還帶著潮氣,身上都是玫瑰香氣。

    聶音之手指插進他濕潤的長發(fā)里,指尖搓揉了一下發(fā)絲,給他烘干頭發(fā),“這么香,你用我的花瓣泡澡了?”

    “壓一壓酒氣,怕熏著你?!鳖櫧{抬手輕撫她的后頸,摩挲了片刻,向下按來,張口含住她的唇。

    聶音之被迫趴到他身上,探入嘴里的舌頭輕輕掃過齒關,舔上她的舌尖。顧絳口里幾乎沒有酒味,有一點茶香,還有香片的氣息,顯然是好好洗漱過了。

    魔頭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地躺在床上等她,聶音之決定原諒他不親自來接自己了。

    “我爹明明把你安排在客院的,你怎么擅自闖入姑娘閨房,不怕我爹打斷你的腿?”聶音之在親吻的間隙抽出空來喘了口氣。

    顧絳醉意朦朦地親著她的下頜,在白皙的脖頸上逗留,含糊道:“為了我的腿,懇請小姐為我保密?!?/br>
    聶音之風塵仆仆,還沒有沐浴,一把捂住他的嘴推開,坐起身來,“看你表現(xiàn)?!?/br>
    阿浣的聲音從外傳來,她繞過屏風進來,“小姐,沐浴的熱水給你準備好了。”

    想要瞞過普通人的五感對顧絳來說輕而易舉,此時在阿浣眼中,她只看見聶音之撐著手臂以一個奇怪的姿勢俯在床榻上,全然看不見小姐床上還有另一個人,奇怪道:“小姐你這是在做什么?是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什么?!甭櫼糁∠掳l(fā)髻上新鮮的梔子花別到顧絳鬢角,在他臉上捏了一把,才起身往凈室走去。

    浴池里水霧氤氳,灑滿了花瓣,澄碧輕輕幫她梳理長發(fā),阿浣在旁邊嘰嘰喳喳說著,姑爺要是入贅的話,那他們就可以一直住在聶家,她們兩人可以伺候小姐一輩子,又說夫人和老爺明日就要去給他們合八字,擇選良辰吉日,后面可要忙起來了。

    聶音之雙手放在水下,撫摸著手腕上的咒印,勾出金芽,在水下摸著葉片玩弄,即使是泡在熱水里,葉片也觸手生涼。

    她沒有開共情,但即使不開她也能猜到顧絳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

    鋪滿水面的花瓣輕輕一蕩,被拂開了一點,有一縷陰影飛快鉆進水里,隨后水面上劇烈波動一番,水位莫名往上漲了一點,幾乎要溢出浴池。

    一朵梔子花從水下浮出來,在鋪滿水面的緋紅花瓣間甚是顯眼。

    那微涼的觸感落在某一處,聶音之身體一僵,暗暗吸一口氣,在兩個丫鬟反應過來之前,將她們打發(fā)走了。

    花瓣隨著池水波動,聶音之手指間纏滿了冰涼的發(fā)絲,咬緊了唇,本就被熱水泡得泛出粉色的皮膚,因為水下的舉動而幾乎紅透了。

    她腦子里就像被塞滿了焰花,一叢一叢地炸開,惱羞成怒道:“顧絳,你……你之后別想親我了!”

    好半晌后,池水嘩啦一聲,花瓣浪出去一大半,顧絳抬手挽一把濕漉漉的長發(fā),英俊的面容上沾著幾片花瓣,很無辜地看著她,“不舒服?”

    聶音之游離的目光落在他唇上,捂住臉頰,“我又要給你烘干頭發(fā)。”

    顧絳勾唇笑了聲,水鬼似的纏上來,“有勞阿音?!?/br>
    直到第二日午后,聶音之才醒來,阿浣和澄碧已經(jīng)養(yǎng)成習慣,沒有她的召喚,不會擅自來打擾她。

    怎么從浴池里出來的,她已經(jīng)記不清了,屋里門窗緊閉,帷幔將天光都擋在窗外,床幔再一垂下,內(nèi)里昏暗得幾乎分不清晝夜,聶音之趴在顧絳身上,榻上凌亂不堪。

    顧絳不僅不聽話地親了她,還像他那該死的魔氣一般,很會得寸進尺。

    室內(nèi)昏暗又安靜,聶音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從咒印的共情里,能感覺到他松懈的情緒,再也沒有沉重的天威壓迫在身上,他可以不用再凍結自己的心跳安睡。

    聶音之看到他心口上的牙印,臉上紅了紅,小心地親吻了下。

    下巴立即被人鉗住,顧絳將她的臉托起來,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你自己坐上來?!?/br>
    聶音之眨眨眼睛,和他對視片刻,惱怒地掐住他的臉,“我又沒有想要!我現(xiàn)在也很累呢。”臭魔頭,你昨夜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顧絳將她裹進薄被里,翻身抱住她,又準備睡過去。

    聶音之現(xiàn)在一點也沒有睡意,她睡不著,拱來拱去不安分,從被子里抽出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嘀咕道:“我算是明白了,原來不關天威的事,根本就是你自己愛睡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