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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當昏君成了萬人迷[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23)

分卷(23)

    殷懷心事重重,敷衍的嗯了一聲。

    殷太后這一招不知道憋了多久,下了令后便風風火火的cao辦了起來。

    殷懷前腳剛踏出宮,后腳人就送到床上去了。

    當晚入夜,看著床上躺著的溫香軟玉,殷懷卻沒有半點心思。

    美人是好,但是如果美人是算計著接近著自己,甚至還是別人的人,那實在是無福消受。

    不過門口的嬤嬤虎視眈眈,恨不得扒上來聽墻角,讓殷懷眼皮子跳了幾跳,最后還是斟酌著語氣說。

    要不,睡吧?

    凝春柔柔的看了他一眼,面色羞怯,奴自然是依陛下的。

    殷懷覺得她應該是誤會了什么。

    門口的人影窸窣了一會,最后應該還是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凝春這句似是而非的話,還是平喜來趕的人。

    殷懷終于放松了些,他揉了揉酸漲的脖子,坐在椅子上,你是叫凝春是吧,想必你也應該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做的自然也是聰明事。

    凝春面色微微泛白,奴不知陛下的意思

    殷懷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當個啞巴就行。

    .

    不然的話殷懷微微彎腰,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朕雖然沒什么別的權力,但是殺你,卻易如反掌。

    凝春面上血色盡褪。

    眼前的人雪膚烏發,一襲月白薄衫外罩,眉間一點朱砂紅痣,濃稠艷麗,生得像天上的仙人似的。

    可俯在他耳邊講得那一番話卻如同毒蛇吐信,冰冷又惡毒。

    偏偏他面上依舊還是純良無比的模樣,甚至還朝自己眨了眨眼。

    她心生恐懼,早就聽說過小皇帝乖僻狠毒,喜怒無常,不過好在人實在愚蠢,腦子里只有尋歡作樂,成不了什么大氣候。

    這是她從太后娘娘和人口中說話得知的。

    她也一直這樣以為的。

    殷懷說了那番話后便直起腰,也沒再看她,畢竟戲演到了能唬人就行,他轉身徑直往外走去。

    此處是殷太后給凝春賜的住所,是個僻靜的園子,眼下正是盛夏,池塘里荷花開的正盛。

    殷懷走出來就看見黑暗中匿著一道影子,他微微垂著腦袋,背脊卻得筆直,整個人像把蓄勢待發的利刃,渾身都緊繃著。

    重蒼?

    殷懷遲疑的叫住了聲,那個身影頓時一僵,隨機緩緩地從黑暗中顯現了出來,往前走了幾步。

    果然是他。

    重蒼死死的盯著他,恨不得將他身上一寸寸掃過,不知道在看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歐感謝小天使送的深水,不爭氣的眼淚從嘴巴流了出來,前一章寫的時候狀態不好,所以后來修了一下后面的部分,是替換的新內容,柳澤和青元的那段話是重要劇情,刪減了影響劇情,所以后面還會添在后面的章節中,帶來的不便真的抱歉,后面會寫一些免費番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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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29

    殷懷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了看他,眉間微蹙,怎么了?

    重蒼喉結上下滾動片刻,然后生生逼自己移開了視線,語氣悶悶的。

    沒什么。

    殷懷聽他這樣答也就信了,緩步向前走去,頭也不回道。

    你既然沒事就來幫我揉揉肩膀。

    他面上帶著倦意,打了個哈欠,嘟囔了聲,腰酸背痛的。

    重蒼眼神頓變。

    這時平喜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連忙狗腿子的說:陛下,讓奴才來吧,奴才的技術可好了。

    殷懷思考了會,也行。反正也差不太多。

    他邊說邊繼續往前走,平喜連忙點頭哈腰的跟了上去。

    殷懷回到了龍鸞殿,洗漱后就上了軟塌,打著哈欠,困意來襲。

    當他瞇起眼看到進來的人影時,愣了愣,有些疑惑,怎么是你?

    不是平喜要來的嗎?

    重蒼微微抿了抿唇,默不作聲的走上前,微微屈膝蹲下,替殷懷退下足襪。

    他不來了。

    聽到他簡短的回答,殷懷心里還是犯嘀咕,平喜那小子會放過拍馬屁的機會?他不相信,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瞇了瞇桃花眼。

    重蒼這才抬起眼,飛快的看了他眼,又垂下頭。

    殷懷又嘀咕著催促了聲,他這才動了動,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伸手替殷懷揉捏著肩膀。

    不知是不是錯覺,殷懷總感覺他的力度比起平常要重了些,于是皺了皺眉,有些不舒服的嘟囔了聲。

    隨即便感覺到身旁人手上頓,真的放輕了力度。

    殷懷眉頭終于舒展開來,背靠著軟塌,頭逐漸歪斜,熟睡了過去。

    重蒼的視線緩緩上移,掠過他的脖頸,路來到了他的唇上,喉結無意識的上下滾動。

    下秒又像是被火燙著了半,飛快的移開了視線。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殷懷徹底進入夢鄉,重蒼沉默的站在原地不知看了他多久。

    直到門口響起平喜尖酸的聲音,他這才小心翼翼的挪開自己的手,將他放平在軟塌上,然后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譽王府內。

    雅室內兩個人正在對弈,殷譽北手心里捏了黑子,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眼神落在棋盤上。

    趙將軍,你猜這盤棋最后會是誰贏。

    趙青面容剛毅,看來殿下心中已經有了結果。

    殷譽北用棋子敲了敲桌面,這盤棋光靠我個人下自然不行,可不能缺了趙將軍。

    趙青沉默片刻后,道:為了大殷,我只選擇適合做那個位置的人。

    在他看來,殷譽北有能力也野心,能夠坐好那個位置,所以才愿意幫他。

    他頓了頓,板眼道:陛下確實不適合當皇帝。

    他這話說得實在大逆不道,若是被人聽到了便是砍頭大罪,他卻完全不以為意。

    殷譽北眸底閃了閃。

    太后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她賜了名宮女給皇上,說不定這會子正在求神拜佛保佑皇孫順利誕生

    話還沒說完,對面直垂眼看著棋局的人猛然抬頭,沉聲打斷了他的話。

    什么時候的事?

    趙青說:我聽人傳的昨晚陛下就在那個宮女那歇下了。

    殷譽北不說話了,視線落在窗外的紅梅上,冬日里只有那幾抹艷色增添生機,有花骨朵竄上枝梢,被片片花瓣包裹其中。

    他不笑時面上總是陰郁冰冷,薄唇壓得很低,緊緊抿著,眼里似有化不開的濃稠暗色。

    不過只有瞬。

    很快他的表情又像是恢復了常色,仿佛剛才的異樣只是錯覺。

    他微微垂眼,將手中棋子把扔進棋簍,我知道了,

    下完棋后趙青在江伯的護送下走出了王府,走在游廊時,他望著經過的那園紅梅,隨口問了句:對了,你們王爺怎么想的把雅室遷到梅園里。

    江伯訕笑:主子的心思豈是我們下人能猜的。

    送走了趙青后,江伯又重新回到了雅室之中,看到窗前榻上斜倚的人影,他微微垂眼。

    面上的棋局已經是七零五散,地上掉落地棋子。

    江伯見狀微微皺眉,心里那個奇怪的念頭又浮上來了。

    猶豫再三,他還是問出口,主子為何會如此在意皇上。

    畢竟在他看來,這位主是遲早要被從皇位上拉下去的,下場如何還不好說,總歸不會是好結局。

    殷譽北聞言臉色有瞬間的怔忡,隨即擰緊了眉頭,冷聲道:他和你們想象的不樣,沒那么蠢。

    江伯小心翼翼發問:那主子是想以防計劃出什么變故嗎?

    殷譽北薄唇緊抿,沉默不語。

    還是想先接近皇上,謀取他的信任,對付柳相和太后之后再反水?

    不然他實在想不出有什么特別的理由,那張和皇上太過相似的畫像他真的不愿意回想。

    殷譽北心煩意亂,自己也說不上為什么,語氣微微有些不耐,冷聲道:我自有打算。

    江伯還想再說什么,最后只能閉了嘴。

    殷譽北站起身,又徑直朝前走去,只丟下句話。

    吩咐下去,準備進宮。

    江伯不敢多想,連忙低頭,是。

    上朝這件事對于殷懷來說已經成為刻在他骨子里的習慣了。

    往龍椅上坐,聽著下面嘰嘰喳喳的聲音,他這才有幾分當皇帝的實感。

    不過今天的朝堂有些新鮮,比平日里要安靜些。

    切原因只因為站在最角落的那個人,即使他言不發,也存在感十足,占據了大部分人的視線。

    因為上朝的緣故,殷譽北沒有作平時的勁裝打扮,只見他襲玄色長袍,黑發也未扎起,懶洋洋的散落下來,額前戴著護額,倒不見了平時的少年氣,多了幾分凌厲。

    朝堂上站著的人因為他也有些不自在,倒也不能單純說是怕他,更多的是不待見他,不明白為什么向稱病不來上朝的人,為什么又心血來潮跑來了。

    殷懷也覺得納悶,不過他沒有直接問出來。

    可他不發問,偏偏殷譽北不放過他,下了朝后他本打算給自己放個假,休息小會,剛在御花園亭子里坐下,便看見了道熟悉的身影出現。

    他坐在石亭里喝了口暖茶,身上披著雪白大氅,為他抵御了不少寒氣。

    這幾日實在有些冷,于是他把下巴埋進脖頸周圍松軟的毛領中,看向對面徑直落座的殷譽北,語氣懶洋洋的。

    你入宮到底有什么事。

    殷譽北也不廢話,直接直入主題,太后與陛下說了什么?

    被這么發問,殷懷覺得自己又必要拿出龍威了,于是拉下臉冷聲道,譽王,記住你的身份。

    見他像是發怒,殷譽北臉上波瀾不驚,冷聲道:陛下有沒有聽說過韋后立帝的典故沒有。

    相傳韋后自己想稱帝,可賭不住朝堂上那群老頑固分嘴,太子也安然健康,于是她便讓太子誕下長子。

    可誕下長子沒多久,太子就因病去逝了。

    韋后只得代理朝政,扶持幼帝,并承諾等幼帝成年會將大權交回,朝中大臣對韋后有所改觀,并把希望寄托在幼帝身上。

    可幼帝三歲時也因病去世了。

    這下朝中的人徹底說不出話了,韋后也只能在這個時候順世事順民意上位,那把龍椅坐的名正言順。

    殷懷心中動,你是什么意思?

    陛下想的什么意思,臣便是什么意思。

    他說完這話后又揚了揚唇,語氣卻是冷冷的,說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意味。

    不過我倒是高看了陛下,竟然真的會沒有察覺。

    放肆!

    見他越說越出格,殷懷不由板起臉,怒目而視,抬手就將手中茶盞砸在他頭上。

    伴隨著清脆的破響,茶盞頓時化作碎片四分五裂,茶水順著臉頰蜿蜒流下,和滲出的血跡摻合在起,看起來十分可怖。

    .

    他怎么不躲?看他這樣殷懷有些慌了,他本來就是準備做做樣子,還刻意放慢了速度扔過去,沒想到他卻不躲不閃。

    殷譽北手摸了下臉,垂下眼看著上面鮮紅的血跡,直直的抬眼望著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那雙黑沉沉的眼眸冷冷的,卻又仿佛又帶著什么別的情緒。

    ..

    殷懷不由眼神躲閃,環顧了下四周,確定自己這邊人多勢眾,才有拿出氣勢,鼓足勇氣瞪著他。

    看什么看,誰允許你直視朕的?

    在旁人看來,就是無比倨傲囂張的態度,不過他是皇帝,其余人自然不敢多說什么。

    殷譽北盯著他,忽然笑了。

    殷懷心里咯噔聲,不過砸傻了吧。

    既然如此,那臣告退。他垂下眼,不以為意的捻了捻指腹的血跡。

    殷懷心中惴惴不安,連忙朝平喜使眼色,既然如此,還不退下?

    見狀平喜立刻很有眼力見的領著殷譽北離開。

    走到宮道上,平喜看了眼殷譽北,最后還是哆哆嗦嗦的發問。

    譽王殿下,你看你這頭上的傷需不需要先包扎下。

    殷譽北腳下不停,看也不看他眼,不用,

    平喜看他額角帶傷,他這個旁人看著都覺得疼,他卻面不改色,不由暗自腹誹果然是瘋子,但是面子上還是要給殷懷說些好話。

    陛下其實是今日心情不好,不是針對譽王。

    殷譽北聞言這才看了他眼,他心情不好?

    對啊,哎,陛下昨晚沒怎么睡好。

    聽到這話,殷譽北薄唇緊緊抿成條直線。

    他站的地方距離御花園只隔了堵墻,有幾株花伸了出來,開的正艷,他看了卻覺得更加心煩氣悶。

    平喜沒有察覺到他愈發冰冷的面容,自顧自的接著道:陛下昨晚很遲才睡,直讓人給他捶背,最后睡著時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