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陸時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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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jiejie!”見到裴筠庭的傅伯珩好似溺水之人終于抓住救命稻草,即便此刻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也要跑上前去,躲在她身后,“你可算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怎么回事?”她蹙起眉,環視一圈圍觀的人群,“小廝說你鬧事,這鬧的哪門子事?” 傅伯珩支支吾吾,攥著她的衣角,面露膽怯。 倆人說話間,燕懷瑾便在不遠處作壁上觀。他人雖到場,卻礙于身份無法隨意表態,于是抱臂靠在馬車上,隔岸觀火的姿態盡顯。 趁此機會,他觀察了一番周圍人的表情,最終將目光鎖定在兩個人身上。 眼下裴筠庭感到十分頭疼。 且不說傅伯珩為何闖了禍既不找永昌侯為自己撐腰,也不尋求燕懷瑾這個沾親帶故的遠房哥哥幫助,反倒對她信賴有加。甫一瞧見他這副表情,便知此事不簡單。 她正想問個清楚,然而身后燕懷瑾突然走到她身旁,隨后不遠處便傳來一聲高喝:“李姑娘!” 其實早在當下裴筠庭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在燕京城內還喚她“李姑娘”的,除了云妙瑛,便只能是—— “姑娘,看來咱們的緣分非同一般啊!”曾經的破爛道士,如今的玉鼎真人仍穿著他那半新不舊的袍子,看見裴筠庭,一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陸兄,有著落了,有著落了!” 燕懷瑾不明就里,卻仍上前一步,不著痕跡的將裴筠庭擋在身后:“他們是什么人?” “......啊。”她回過神來,“替你解蠱的人,就是他們。” 玉鼎真人熱情地同他打招呼:“喲,李公子,看來你恢復得不錯啊,多虧李——唔唔!” 陸時逸適時捂住玉鼎真人的嘴,阻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同時朝裴筠庭頷首,眉眼沉靜,端的是處變不驚。 燕懷瑾狐疑地看她一眼,緘默不語。 傅伯珩已經分不清敵友了,他呆滯地望著幾人,磕磕巴巴道:“裴、裴jiejie,你們......認識?” 裴筠庭沒否認,玉鼎真人此時已經被放開,并在陸時逸威脅的目光下決定守口如瓶。他揉揉傅伯珩的頭,沒好氣道:“是呀小公子,我可是幫了——嗯?裴jiejie?”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總之,依照眼下的情形,一句兩句是決計講不清楚了。 ...... 煙雨閣內,四人相對而坐,連帶著個緊貼裴筠庭的傅伯珩。 她睨了眼抓著自己手臂的傅伯珩,幽幽道:“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問的是傅伯珩,答的卻是陸時逸。 “我和道士正在路上閑談,誰知這位小公子突然上前抓住我的手腕,說要將我帶到官府捉拿歸案。”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我們與小公子無冤無仇,不知他為何這般,自然不肯聽他的,一來二去,便糾纏上了。” 傅伯珩垂頭喪氣,一言不發。 裴筠庭知道,盡管傅伯珩性子跳脫,骨子里也有武將世家的熱血,縱愛行俠仗義,但從不無故傷人,今日雖是他有錯在先,可并非平白無故。 于是她拍拍傅伯珩的頭,認真問道:“傅伯珩,你仔細將來龍去脈說給我聽,我知道你這么做定有原有,不是怪你的意思。倘若是場誤會,就誠懇的給那兩位道個歉,可好?” 傅伯珩臉上稚氣未消,見她真的沒有怪自己的意思,眼中淚光閃閃,委屈巴巴地嗚咽道:“真的嗎?” “真的,你裴jiejie一言九鼎。” 燕懷瑾輕笑一聲,轉頭就被裴筠庭瞪了一眼,隨后只得老老實實坐在原地。 一問才知,傅伯珩原是在大街上無意間聽到了陸時逸與玉鼎真人的談話,想起那日在大理寺聽到溫璟煦和燕懷瑾的談話內容,又從想起自己父親那知曉的關于城內外邦人之事,腦子一熱,便二話不說將人扣了下來。反應過來后冷靜不少,卻不敢和自己老爹說,只得求助裴筠庭。 “我當時正閑逛呢,突然聽到身旁有人說什么城內外邦人聯合、入宮、皇兄、甕中捉鱉,就不得不聯想到那些事情,認為他倆和外邦人是一伙的......” 他對裴筠庭總會產生莫名的依賴,或許是因為心中對她有先入為主的崇拜與好感,又或許是他心里明白這位jiejie不會傷害自己,所以現下什么都聽她的。 玉鼎真人解釋道:“我們不過是在談論時事,城中也有不少風聲,說自春闈以來,燕京城出現了不少異族人的面孔。但我發誓,我和他們絕不是一伙的。” 燕懷瑾聽罷,悠悠往陸時逸那覷一眼,正巧與他對上視線。 他嘴角滿是嘲弄,陸時逸的眼睛里卻仍舊風平浪靜,似乎并未把他放在眼中。 有意思。 裴筠庭沉吟片刻,向玉鼎真人表露歉意:“不好意思,傅小侯爺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二位添麻煩了。今后他會引以為戒,不再魯莽行事。作為補償,這茶水和糕點皆由我買單,給二位賠個不是。” 傅伯珩順從的鞠了一躬:“對不住二位,給你們添麻煩了。” 玉鼎真人笑瞇瞇地捻起一塊糕點:“沒事沒事,誤會解開了就好,你說是吧陸兄。”說著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陸時逸。 然而他像是猜到接下來還有話要說,并未開口。 只見裴筠庭將茶盞重重擱在案上,茶水不安分的左右搖晃,她掀起眼皮,笑似非笑:“二位來燕京,究竟所為何事?無端提起這些話,莫非你皇兄在宮中?這可就奇怪了,陸公子看著可不像皇族,我最后一次瞧見你們,是在姑蘇城外的一座小鎮,怎么如今又到燕京來了。再說,我也不曾聽聞圣上還有流連在外,年紀這般大的私生子。” 這番話顯得她有些咄咄逼人,但在場之人只有燕懷瑾能明白她的用意。 多半是為了他。 “若二位不能給我一個正當的理由,便要以謀逆的罪名被查處了。” 玉鼎真人的笑意僵在臉上,他沒想到裴筠庭會說出這些話來。 她坐得端正,朝二人正式介紹道:“先前在外,我并未說出真實姓名,本以為往后不再有交集,沒想到真如道長所言,緣分不淺。其實我名喚裴筠庭,是鎮安侯府長房二小姐。” “這位是永昌侯府的小侯爺,傅伯珩。” 說到燕懷瑾時,她頓了頓:“這位是——” “我乃本朝皇后所生,當今圣上的叁皇子。”他一個眼神和動作,屬于上位者的威壓便撲面而來。 陸時逸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玉鼎真人更是驚得連下巴都要掉到桌上,他視線在裴筠庭和燕懷瑾身上來回打轉,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態逐漸變得驚恐。 面前這叁人,他哪個都惹不起。 陸時逸從遇見他們到現在,一直都表現得很平靜,唯有此刻,他的從容與冷靜才終于裂開了一道縫。 “我明白了,裴二小姐和......叁皇子么。” “我確實,是來尋我兄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