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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家的小天師 第12節(jié)

    眾人:……

    不是應(yīng)該畫咒念符,然后大顯神威的么?

    物理破邪可還行?

    封弒似乎也沒預(yù)料到事情的發(fā)展,抬眼看了看白昭乾。

    這時,旁邊一直沒走的酒店經(jīng)理啊了一聲:“天,這鎮(zhèn)紙是白玉的啊!”

    正心說這玩意兒挺順手的白昭乾:!!!

    他面色一白:“白玉,貴,貴嗎?”

    “五年前拍賣場買的。”封弒凌厲的眉梢微微一挑,不疾不徐地說,“也就兩百多萬。”

    也就兩百多……白昭乾眼前一黑。

    這他得賠到猴年馬月去!!!

    封老爺子趕緊道:“誒,小先生這是除魔衛(wèi)道,怎么能讓你賠!”

    白昭乾微微松了口氣,但還是假裝矜持了一下,“不,不好吧,畢竟兩百多萬呢……”

    結(jié)果話剛出口,一旁的封弒就緊接著道:“那就讓白先生自己出。”

    白昭乾剛剛才紅潤了幾分的臉色又是一白。

    我就裝一下啊大哥!!!

    你要不要這么記仇啊!!!

    封老爺子咳嗽了兩聲,不滿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怎么說話的!

    封弒仿佛沒聽見似的,冷著臉盯著白昭乾忽青忽白,迅速變換的臉色看了一會兒,淡定移開視線。

    孫思銘則是清楚地看到,身邊的封弒在轉(zhuǎn)頭的一刻,似乎是將微微翹起的唇角壓了下去。

    好家伙,這算是……在逗白昭乾?

    封弒會逗人?

    孫思銘又認(rèn)真地看了眼封弒,然后被封弒皺眉盯了一眼,后背一寒,趕緊收回目光。

    真兇啊,這種人跟個冰塊一樣,連笑都不會,哪里會逗人。

    自己肯定的幻覺。

    一旁,得到封老爺子保證的白昭乾臉上這才有了些血色。

    “對了小白同學(xué),這東西到底是什么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許老太太指了指地面上那一團(tuán)黑色的,漿糊一樣的東西,問。

    白昭乾喔了一聲,解釋道:“這東西是蠱蟲。”

    “蠱蟲?”

    白昭乾點(diǎn)頭,蠱,意如其形,以百蟲入皿,互相吞噬,剩者為蠱。

    “這種蠱蟲,應(yīng)該是子母蠱。”白昭乾想了想,猜測道。

    子母蠱和普通的蠱蟲不一樣,普通的蠱蟲一般只有一只,子母蠱則有兩只甚至兩只以上,施蠱者會將蠱母藏在下蠱目標(biāo)的家里,蠱母放出子蠱,子蠱寄生于人。

    被子蠱寄生的人會逐漸死亡,接著又會“死而復(fù)生”。

    當(dāng)然,不是真的復(fù)活,而是成為一具行尸走rou,下蠱之人會通過控制蠱母來間接控制中蠱的人,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而蠱母,就是剛剛那只和蜘蛛一樣的大蟲子,一直藏在剛剛砸碎的那只花瓶里。”白昭乾想了想,還是說道,“而且那花瓶的擺放位置是整個房間的兇xue,陰氣凝聚,無形之中將蠱母又養(yǎng)的更大了些。”

    封老爺子的臉色已然沉了下來,這間房是他專門請人給封弒設(shè)計(jì)的,每一樣擺設(shè)都暗藏著風(fēng)水學(xué)問,為了怕封弒抵觸,一點(diǎn)什么八卦鏡、貔貅之類的東西都沒出現(xiàn)。

    而且還專門請另外的大師,多方確認(rèn)過的確是吉陣,老爺子才放心。

    是誰那么大膽,偷偷改動了這里的風(fēng)水。

    老爺子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封弒的秘書就來了,在聽了情況后,秘書查了查記錄,報出了一個名字。

    “老爺子,這只花瓶是林家送來的。”

    “林家?”封老爺子皺了皺眉,“怎么回事?”

    白昭乾碰了碰許言彬,后者回頭和他交換了一下眼神,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解釋道:“你還記得當(dāng)初在教室,教授說去湘西的項(xiàng)目時嘲諷我倆那傻逼犢子嗎,就是他家。”

    封弒經(jīng)秘書一提醒也想起來了,他之前在這里辦公,林家的那個紈绔找上門來說和他閑聊一會兒,走之前還說看上了他辦公室里的一個花瓶。

    封弒看不慣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募w绔富二代樣,但林老爺子和他父親有交,商業(yè)中兩家集團(tuán)也免不了打交道,于是就讓他帶走了。

    那小子過幾天送了個新的來,說也是好東西,封弒沒在意,看原本的地方空著,就讓秘書把新的花瓶放在原來的那個位置了。

    白昭乾在一旁聽得直咋舌。

    剛剛許言彬和他說這林家和封家的關(guān)系似乎還不錯耶,沒想到居然能背后做出這種事。

    嘖嘖嘖。

    這就是豪門嗎!

    果然是暗流涌動呢!

    許言彬看著白昭乾雙眼亮晶晶的樣子,伸手撥了撥他的胳膊,那意思:把你吃瓜猹的表情收一下喂!

    警察很快就到了,開始檢查現(xiàn)場。

    因?yàn)樽幽感M里,如若母蠱死亡,子蠱也就失去了生命力,因此白昭乾沒有管那個侍者身體里的子蠱。

    反正國家也有相關(guān)的特殊部門,警方肯定會將案件檔案轉(zhuǎn)過去,自然有專人處理,不需要他cao心。

    封老爺子和許老太太作為案件的目擊者,雖然是富豪,也有秘書和助理去和警察那邊對接,但也得配合警方工作接受調(diào)查記錄。

    至于那個花瓶和后面的事,雖然大家都也沒多說什么,但敏銳一點(diǎn)的人都能察覺到其中的暗流涌動。

    白昭乾趁著這趟空檔去了洗手間。

    那子母蠱看起來好丑,也不知道會不會帶什么病毒,還是洗洗手比較好。

    擠了一大坨洗手液,按照墻壁上掛著的“七步洗手法”洗到一半,身后突然投下一片陰影。

    “哇好巧,你也來上洗手間呀。”白昭乾朝鏡子里望了一眼,十分應(yīng)付地打了個招呼,然后就想趕緊離開。

    看著想要溜之大吉的白昭乾,封弒冷聲開口。

    “站住。”

    白昭乾望天,下一刻,他笑瞇瞇地回過頭:“封先生有事找我?”

    封弒低著頭,狹長銳利的雙眸微微瞇起,血色甚淡的薄唇緊抿,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白昭乾。

    白昭乾又想起上次在學(xué)校和這家伙見面的那一次了。

    這次的封弒早沒有了上次的狼狽,衣裝精致身姿筆挺,沒有花里胡哨的配飾,卻掩蓋不了身上的貴氣。

    白昭乾掃了衛(wèi)生間里一眼,突然很好奇這里會不會也有一只廁鬼。

    他也想起上次廁鬼和他說的,通過“科學(xué)手段”推測出封弒應(yīng)該很,很那什么的話。

    于是他眼神飄忽,瞄了一眼,然后趕緊收回目光。

    好像,是那什么,咳。

    他這點(diǎn)小動作被對方完完全全地收進(jìn)了眼底,封弒微微瞇起眼睛。

    “衣服我還留著。”

    清冷微沉的聲線在頭頂響起,白昭乾抬起頭對上那視線,不解地“啊?”了一聲。

    封弒一挑眉:“上次我醒來,衣服上有個腳印。”

    當(dāng)有人找你算賬的時候,該怎么辦?

    裝傻!甩鍋!趕緊逃!

    尤其是小錢錢很可能要不回來的情況下,要是再被逮住,說不定還得倒貼一套西裝錢!

    “上次?”白昭乾一臉茫然,片刻后一拍手,“哦!你說學(xué)校那次呀!”

    他哈哈干笑了兩聲:“那次我臨時有事,所以就走啦,難道有人不長眼踩到你了?嗨呀,早知道我就把你扶到一旁再走了。”

    白昭乾說的情真意切,還想伸手去拍拍封弒的肩膀以作安慰。

    封弒抬起手,捉住了白昭乾伸過來的手腕。

    寬大的手掌有些溫涼,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清晰,手指扣在脈門上,白昭乾立刻動不了了。

    白昭乾眨眨眼,想要收回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動彈不得。

    這家伙面色看起來氣血不足的,力氣倒還挺大!

    封弒呵了一聲,說:“是啊,我也很好奇是哪個不長眼的,能踩到我胸口。”

    白昭乾脫口而出:“是手臂好不好!”

    封弒眉毛一挑。

    白昭乾:……

    說漏嘴了,嚶……

    見封弒冷笑不說話,白昭乾扁扁嘴:“那你衣服拿過來,我給你洗干凈還回去……不過你要給錢!”

    封弒好笑地看著他,給錢?

    “不是給洗衣服的錢。”白昭乾道,“我?guī)湍泸?qū)走了廁鬼,你不得給錢嗎!”

    他這話出口,封弒的臉就冷下來了。

    “坑蒙拐騙。”男人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白昭乾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過了片刻,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件事:“你看不見?”

    封弒皺眉,什么看得見看不見。

    白昭乾看他的表情就什么都知道了,無語地長出一口氣。

    一般體質(zhì)偏陰的人,多多少少都容易見到些臟東西,像他自己這種極陰之體,就天生可見萬鬼。

    可面前的這家伙,明明是容易被陰物纏身的體質(zhì),卻偏偏什么看不見,還真是……睜眼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