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不小心錯撩了反派 第11節
陸雪靈一身月白色的仙裙,曼妙窈窕的身影亭亭玉立地站在兩個高大的男人中央,顯得分外嬌小玲瓏。 她五官秀麗,相貌出眾,嘴角又時常帶著溫柔的笑意,幾個村民一見她出聲詢問,便紛紛如倒豆子七嘴八舌說了起來,一人道:“我看見門外有妖!妖風一吹,一團黑影便過去了!” “不是黑影!是一團rou狀的東西,血淋淋的!”另一人顯然受了不少驚嚇,哆哆嗦嗦地,話都說不完整:“就那么倘若無人地從我門前滾過去,全、全是血!” “隔壁王嬸家的小兒子,死之前舉止詭異,可自從這以后,村里就不得安寧了啊!” “更離奇的是領村的村長夫人,竟然一口咬、咬……” 那幾個村民說到這里,睜大眼睛,哆哆嗦嗦指著他們來的方向,仿佛被什么恐懼如斯的東西扼住了喉嚨,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陸雪靈和衛無洲還有容驍三人相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 陸雪靈道:“大家別急,慢慢說,將事情經過說清楚。”頓了頓,她隨手指了指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開口道:“就由這位大哥先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吧,如果有補充的,大家再說話。” 被點到的小伙子寧玥玥恰好見過,就是她剛穿過來時,那位被噬骨妖蠱惑的青年周朗的小團隊朋友,好像名喚李明軒。 此刻李明軒抬頭看了一眼陸雪靈。見面前的女子清麗脫俗,美貌動人,那雙星眸耀眼奪目,竟不敢再看。瞬間低下頭去,臉慢慢紅了起來。 寧玥玥看得一陣無語,果然女主光環加身就是厲害。都什么時候了,腦袋都系褲腰帶上了,這李明軒竟被女主看一眼還能臉紅。 李明軒聽了陸雪靈的話,斟酌了一下語氣,慢慢開口道:“事情這樣的……” 噬骨妖被除后,普橋鎮的村民并沒有掉以輕心。他們害怕除妖的修仙人走了以后,妖物再一次襲卷而來。 但與妖物打了這么多次交道,他們大致明白。這次被滅的噬骨妖數量之多,短時間內,出于對修仙人的忌憚,亦或是別的什么情形,妖物定是不敢再出現的。 于是便紛紛出門干起了農活。 可這當口,突然接二連三的死人,而且死前舉止怪異離奇。 第一個死的,是王大嬸的小兒子王狗兒。 他約莫九歲,平日里寡言少語,不愛與陌生人打招呼,更不愛笑。 但死的那日,他站在村門口,一身黑色的短褂。黑沉見底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來往的村民,對著他們露出笑容。 那抹笑容極其詭異,嘴角上揚,僵硬怪異。再配上王狗兒那低沉陰森的童音,不少村民都被嚇了個夠嗆。而那日之后,王狗兒忽然暴斃而亡。死時神態安詳,面目平靜,毫無痛苦神色。 “村民們以為王狗兒是突發時疾,倒也沒多在意。只有王嬸哭著將人埋了,時常放聲大哭,說自己兒子是被人詛咒至死。” 衛無洲聽到這里有些稀奇,問道:“為什么說他兒子是被人詛咒的?” 李明軒遲疑了一下,望了旁邊的一個村民一眼,卻又堅定道:“左不過是一些街坊鄰居的矛盾罷了,但我相信,陳家絕不可能做出害人之事。” 那被看了一眼的村民點點頭,縮著腦袋道:“王嬸那小兒子死得冤確實不錯。但蒼天在上,我陳五發誓,與我家是毫不相關的!可那王嬸天天在王狗兒墳前哭,說是有人害了他,王狗兒冤魂不散于是天天在我家徘徊啊!求仙人救我!” 另一個男子許是王狗兒的大哥,聽了此話,氣憤開口說道:“怎么會不相關!你家女兒閨房掛著的那鈴鐺是邪物,我家幼弟就是摸了那鈴鐺,第二日就被陳玉兒詛咒中邪死了!” 陳五也火了,大聲囔道:“誰讓你家王狗兒偷偷跑去我家玉兒房間里偷鈴鐺的?!玉兒不過是訓斥了他幾句罷了。她一個瘦弱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會干出詛咒殺人這等惡事呢?!” “怎么不會?你問問她那鈴鐺那里來的?” 說話的男子嗤笑一聲冷冷道:“先前陳玉等人與一個仙人被困在后山的茅屋中,若不是有仙人巧布法陣,大家伙早死了。結果你家玉兒偷了那鈴鐺,破壞了那仙人的整個法陣。那陣法被破,妖物闖了進去,那仙人為救你們性命,以身殉死。就是被你家玉兒害死的!” 那男人繼續冷聲說道:“說是我幼弟的魂魄攪事,你怎知不是那位仙人知曉了自己被人害死,靈魂不散,索命而來?” 那陳五縮了一下頭,似乎是真的在害怕什么,左右環顧了兩下,竟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身子不敢再出聲。 那男子見陳五這般模樣兒,嗤笑了幾聲,不依不饒道:“怎么就不敢說話了?真怕鬼索命” 陳五冷哼一聲,卻并沒有出聲,反而往人群里靠了靠。 李明軒只好輕咳了一聲,打著圓場道:“王秦哥,我知曉你失去狗兒弟弟很傷心,但狗兒弟弟確實不像是被人所害,因是邪祟作惡。既然來了這里,我們先心平氣和地把事情說給幾位仙人聽聽,讓他們替我們查清真相好嗎?” 王秦抬頭抬了一眼面前宛若仙人之姿的陸雪靈,點點頭。 于是李明軒才微微松了一口氣,開始繼續說話。 王狗兒死的事情在村子里并沒有掀起波瀾,甚至連一絲水花也無,村子里的人都知曉了這件事,并未過多在意。 之后又過了一日,陳五家對門的寡婦也死了。 她是第二個死者。 寡婦姓張,長相丑陋,但心地善良,丈夫中年早死,膝下無兒女。因此平日里總是獨來獨往。而因相貌的原因,她平日沒少被人嘲笑,所以很少出門。 可是就在王狗兒死的那天,王嬸跪在自家門外又哭又喊。不少村民本著湊熱鬧的心思,站在門外觀望。一些人安慰王嬸別太傷心,一些人則八卦地站在門外議論紛紛。忽然一陣陰風吹過堂案,白色的冥紙被風吹得在半空中狂亂漂浮,漫天飛舞。 有人站得近沾了滿頭滿臉的冥紙,扒拉下來覺得晦氣,正想要離開時。突然看見了不知何時站在人群對面的張寡婦。 張寡婦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王狗兒家門外,那雙黃豆大的雙眼露出奇異的眼神望著他們,那眼神太奇怪了,欣喜又瘋狂,就好像她遇見了什么大喜事。 “張嫂,你再看什么啊?”有人被那眼神看得直起雞皮疙瘩,于是便禮貌地問了一句。 誰知道,那張寡婦嘴角揚起,露出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那笑容配著這張扭曲丑陋的臉,竟仿若鬼臉似的,令人心生膽寒。只見她慢吞吞地低低說了一句話,隨后轉身離去。 當天下午,張寡婦便被發現死在自家門外。 她的死相和王狗兒一樣,神態平靜。村里請來的仵作第一時間驗了傷,并無任何頭緒。 “那怎么知道這是邪祟作惡,或許只是巧合呢?”衛無洲折著扇子,清俊的面龐上揚起一抹笑容。 “但他們都有共同點。”陸雪靈開口道:“這兩人唯一的關聯,是死前都說了一句話。是一句一模一樣的話么?” 李明軒搖搖又點頭,“話不一樣,但是意思卻差不多。” 正是這句話,讓所有人都覺得,這幾個人的死,不是尋常的殺人作惡,而是邪祟作亂。 陸雪靈問:“什么話?” “王狗兒那日說的話,全村不少人都知曉,而張寡婦說的那句話,只有我聽見了。” 李明軒當時就站在離張寡婦最近的地方,他從小膽子大,但生平第一次,聽見一個人能用那般陰冷語氣,說出那樣平靜卻又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話語。 “她說……” 回憶到這里,李明軒神色漸漸難看半響,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他站在漫天冥紙的院門前,看見一張令人心生畏懼的臉上勾起詭異可恐的陰笑,瞪著那雙陰冷的眼神,一轉不轉地望著李明軒。 用極其陰森的語氣說道:“我在看,你們之中,誰是陰歷出生。” 說完,李明軒打了一個冷戰。 第12章 誰說仙器沒有主人? “陰歷出生?” 陸雪靈和衛無洲對視一眼,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一直未曾開口說話的容驍也問道:“那王狗兒死前朝著村民問了什么?” 這下,站在李明軒旁邊的王秦神色也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那日,一向從不出門的王狗兒自個兒跑去站在村口,從天亮站到天黑。逢人便露出詭異地笑意,用那天真無邪的童音問每一個路過的村民,“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那妖物在找生辰八字是陰歷出生的人。”陸雪靈用幾乎很篤定的語氣說道:“死的那兩個都是陰歷出生的嗎?” 李明軒點點頭,嘴唇囁嚅了幾下,“第三個死的,是隔壁村長的夫人林氏。 林氏長相秀麗,脾氣卻甚是暴躁。 據說死那日,她比往前更暴躁,神神叨叨,當日把村里的人都叫了去,挨個兒問生辰八字。有不肯說的,她直接撲上去掐人脖子。 “她力道大得出奇,明明那般瘦小的一個人,卻掐得一個壯年男子無法掙扎,那人被掐得兩眼翻白險些掐死。旁邊十幾個人拉都沒人能拉得動她的手臂。” “后來不知是誰捻了一張符咒貼在了她額頭上。”說到這里,村民中有幾個人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 “她忽然沒動了,村長伙隨眾人手忙腳亂地把人從她手下搶過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突然她一躍而起,對著村長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只聽見“噗哧”一聲,仿若利器刺入骨rou的聲響,隨即便看見一絲血線從旁邊飛出來,一瞬間后,如噴泉涌出,在空中灑開,不少人被濺了滿頭滿臉的血跡,互相看著對方的臉,有片刻沒反應。 所有人機械般地望過去。 看見那村長夫人的牙齒竟不知何時變成了黑色的,狠狠咬在村長的脖子上。村長甚至都來不及尖叫,瞪大著充滿血絲的驚恐大眼,脖子上那顆頭顱搖搖欲墜,畫面似乎在此刻定格。 半響,伴隨著“轱轆”的聲響。 一個覆著黑乎乎頭發的人頭如布偶斷線般從脖子上滾下來,鮮血淋漓的人頭一路滾開幾丈遠,沿路的地面灑滿了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滿室的寂靜之后,隨即爆發出村民們如潮水般地尖叫聲,推推搡搡跌倒地哭喊聲,混亂地逃離聲,驚擾了半夜的月色。 “之后,死的人從每日一天一個變成了半天一個,所有人都躲著不敢出門。我們也是今日才知道有仙人在此,所以斗膽來請一請仙人下山除妖。”李明軒說完,朝著陸雪靈等人躬身作揖。 “小孩、寡婦、村長夫人……后來死的這些人,都是一個時辰出生的嗎?”陸雪靈總覺得腦海里有什么一閃而過,卻又沒有頭緒,絲毫抓不住。 李明軒還未說話,王秦已冷聲道:“除了我幼弟與這兩人,后來死的,有陰歷出生也有陽歷出生的。” “以你們的說法來看,死者幾乎都是生前被妖物附身。妖物迫切要找陰歷出生的人借身,不惜大動干戈,大開殺戒。說明此妖物必定是沒有實體的,會是什么妖呢?”陸雪靈側頭看向衛無洲。 衛無洲溫柔地看了一眼陸雪靈,說道:“這一類的妖物不多,我下山去看看死者的尸體,用招魂術看看還能否招出一抹殘魂,問個大概。” 陸雪靈點點頭,“我同你一起去吧。” 那幾個村民紛紛露出感激的表情,“仙人真是大好人,我等感激不盡啊。” “是啊是啊,勞煩仙人走這一遭。” …… 就在這時,陳五突然跑過來,伸手想要攥住陸雪靈的手腕。 容驍挑眉,一直垂著的手剛要抬起來。便看見陸雪靈身旁的衛無洲反映更快,幾乎在陳五還未碰觸到陸雪靈衣袖時,一個飛扇打過去,直打得陳五鬼哭狼嚎,大聲叫囔:“仙人饒命,仙人饒命!” 陸雪靈自然意識到了什么。她只想閃躲,并不想傷人,卻沒想到衛無洲直接便打過去了。觸到衛無洲那雙微帶冷意的眸子,顯然也有些愣住了。但她看了兩眼便望向倒在一旁的陳五,那雙秀麗的眉微蹙,良好的教養讓她無法說出重話,只得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衛無洲知道面前的人是個凡人,所以并未用法術。但也打得陳五夠嗆,他從地上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捂住摔痛的腰骨,連連彎腰作輯,哭喪著臉道:“小人無意冒犯仙人,只是想求仙人一件事。” “何事?你請說。” 陳五遲疑了片刻,望了望一眾人等,硬著頭皮道:“仙人神通廣大,法術高強,我想讓仙人幫我尋一下我女兒的保命鈴鐺。” “不瞞大家,我女兒玉兒是陰歷陰時出生的。昨日不知怎么的,我覺得……我女兒行為有些怪異,總是在家里翻箱倒柜,一問她才告訴我。有一日夜里,一個影子潛在她床前,被她掛在蚊帳上的鈴鐺一震便嚇走了。” “但昨日之后,她的鈴鐺也不見了。所以我女兒昨天一整日茶不思飯不想,失魂落魄的,看得我這當爹的心里實在害怕啊。” “鈴鐺?” 容驍就在這時淡聲開口。 他一出聲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村民們都望過去,月光渡在容驍棱角分明的臉龐上顯得清冷又矜貴,他那雙狹長淡漠的黑眸掃過幾個村民的臉,最后停在陳五身上,出聲道:“你說的可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