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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忠仆,心懷敬畏侍主,便是最細致的。不分宮內宮外。”傅元青答道。 “我不信。”權悠笑道,“我就說宮里的比宮外好。傅掌印,煩請去拿碗溫水來給我送藥。” 太后宮中,多用女官宮女,如今尚宮女官在,周圍宮女亦有近二十位恭候。 權悠偏偏指著傅元青,為難之意明顯——然而被奪了鐵板釘釘的后位,如今不滿之意溢于言表,倒也算得上人之常情。 太后在旁品香,并不阻攔。 明顯縱意。 傅元青并不生氣,應了聲是,從旁邊宮女手中倒了溫水,放在托盤中,前行幾步,躬身托住,道:“請小姐用藥。” 權悠正要伸手,太后放下了手中的香,對蕙蘭說:“如今諸位命婦都在,急什么。也不差這一會兒,待午膳前再用吧。” 蕙蘭便收了藥:“婢子記得了。” 太后又對諸位命婦道:“你們繼續玩鬧吧。斗草簸錢,投壺飲酒,今日百無禁忌。” 殿內恢復了喧囂。 她偏偏忘了讓傅元青起身。 周圍之人都沒瞧見他一般。 又過了一炷香,他手中的盤子已經有些發抖,溫水從茶碗中灑落一二。 少帝下榻,越過跪地的方涇:“給朕更衣。” 在養心殿的諸位都愣了一下。 “主子,您去不得。”曹半安今日當值,連忙勸道。 少帝皺眉:“你老祖宗現在被太后弄進仁壽宮里受苦,你如此這般淡定。曹半安你起得什么心?!巴不得他被折磨死了你好掌印司禮監是嗎?” 曹半安跪地磕頭:“主子,奴婢斷然沒有這種心思。只是您真的去不得,老祖宗剛才給方涇交代的話里,也是這個意思。您不信奴婢,也得聽聽老祖宗的勸。” 少帝臉色鐵青瞪他。 “仁壽宮這會兒全是外命婦和未曾出家的閨中小姐。您若出現,于諸位女子名聲有損。屆時,那些不在造冊內的小姐們,是否也得納入后宮?”曹半安問,“何況,就算是未來要入宮的。如今碟文未下,您去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倒讓大臣們詬病您不守男女之防。昏庸貪色。” “那怎么辦?” 曹半安叩頭道:“太后養尊處優,最喜歡看奴婢們卑躬屈膝地討饒。老祖宗雖然守禮,卻不會這些。讓奴婢去吧,定把老祖宗妥當的接出來。” 讓曹半安太親近傅元青,少帝有些不愿意。 然而傅元青的安危更讓他焦灼,過了片刻他就道:“你現在就去!人若出來了受了傷了,你便提頭來見。” 曹半安應了:“是,奴婢若讓老祖宗受了損傷,便自行提頭喂狗。” 仁壽宮正殿內,遠處的庚琴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越過傅元青,對太后蹲福道:“太后,小女剛閱親蠶祭祀諸事,其中一事想恭詢。” 太后道:“請講。” “按照祖宗規矩,祭先蠶神于三月,擇吉而行。祭祀諸位,節后,于先蠶壇祭祀西陵大神,行六肅、三跪、三拜之禮。后由皇后及諸位貴妃躬桑。若無皇后則太后代行之。” 太后點頭:“確實如此。琴兒還要問什么?” 庚琴道:“躬桑時須唱采桑歌。小女不善吟唱,怕到時候出丑。剛練了練,想請太后指點。” 太后一笑:“你倒是有心,唱來聽聽吧。” “是。”庚琴清了清嗓子,吟唱起了短歌。 ——日高高,蠶蠕蠕。蠶能衣被天下,不遑自保其軀。 她聲音帶著少女獨有的清脆甜糯,其中又有幾分獨立鶴行的高冷,聲音婉轉悠揚,別有韻味。待她唱罷,隨手便拿起了傅元青托盤中那杯已冷的茶水,一飲而盡。 權悠愣了一下:“你——” 庚琴捏著杯子,這才似乎有些清醒:“啊,剛才唱的入神,一時忘了是權小姐的茶,我小門小戶出來的,教養不足,失了禮數。請小姐見諒。” 權悠臉色已沉了,想要發難。 傅元青已緩緩直起身子,將托盤放下,對權悠道:“小姐,不用等了,陛下不會來。” 權悠便頓時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傅掌印說什么?” 傅元青抱拳躬身道:“太后,權小姐,諸位小姐們。諸位在此盛裝打扮,便是想熱鬧著引陛下過來見面,待入宮時,陛下也能有個印象。” 傅元青抬頭看太后:“最好是有哪位小姐入了陛下的眼,也省去了入宮后那些你來我往。” 太后本云淡風輕的面色也有些微沉,可傅元青又道:“太后苦心,奴婢省得。只是……這里都是外命婦及女眷,陛下終究是男子,不方便來此間。” 太后自上而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掌印端碗水都這般無力。無怪乎最近宮中奴婢行狀無度,原來是自上而下都倦怠了。” “傅元青有罪。”他道。 太后笑道:“聽說前些日子,劉玖惹了陛下不高興,傅掌印就賞了劉玖篾十下。可有此事?” “有此事。” “如此,哀家也罰你篾十下,就罰你做功倦怠……如何?”太后問他。 以篾罰刑。 其實是極輕微的,打完了屁股紅腫,不礙著接下來做工。 宮中的人,巴不得如此。 以篾抽臀,聲音劈啪作響,便是幾個宮殿外都能聽見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