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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我們去東起家的時候,這段欄桿還沒有斷的,該不會這里剛出過車禍吧? 韋博豪想了下,又發動車子調頭開了回去,這次速度放慢了點,能讓他們看到路面上有很明顯的車輪急剎痕跡,非常新。 我們先下去看看,如果不是東起他們,說不定也能救條人命。 韋博豪說著又把車開下了山,沿著山下的一條小路開進了山崖下的林子。不過幾分鐘后,便沒有了車能前進的路了,他們倆只好把車停在一邊,下車沿著小河往前走去。 在那兒! 周麗華先看到了車尾翹起、整個倒栽蔥插在小河里的小轎車,小轎車卡在了幾塊巨石中間,形狀凄慘。韋博豪認出了這是曹東起的車,他撒腿跑到了車所在位置的岸邊,可河水湍急還帶著冰渣,他根本無法靠近。轎車的駕駛座已經被擠壓得相當扭曲,其下的河水也被血染成了淡紅色。 我們車上有釣魚線,你幫忙拿過來。 韋博豪嘗試著走入河里,剛下腳就差點一滑被河水沖走。他焦急萬分,等著周麗華將釣魚線拿來后,他脫掉礙事的羽絨服,用魚線把自己捆了好多圈,再將魚線一端用自己羽絨服包住后,交給周麗華握住。河水刺骨,他咬著牙踏入其中,不過五六米的路,他走得甚是艱難,全程牙齒打架。他硬撐著終于踩上了大石頭,石頭上極其濕滑,他一下沒踩穩,險些摔倒。 韋博豪踩在石頭上,眼前小轎車駕駛座的門是沒法打開了,他只能抬高手,去夠沒變形的后座門把手。門一開,昏迷的曹煥因重力從里歪著掉了出來,半個身子懸在半空中。韋博豪趕忙抓住他一只腳,把他那被安全帶纏住的羽絨外套脫了,將他整個人從安全帶的縫隙中滑出來,緊抱在懷中。 煥煥還活著! 韋博豪試探了下曹煥的鼻息,雖然微弱,卻還是有的,他非常激動,差點忘了自己還處在一不小心就要被河水沖走的危險境地里。 你別亂動,快點回來,危險! 周麗華看著韋博豪那樣,心里害怕不已,手里的線也握緊了。她怕隔著衣服線會滑走,干脆直接徒手拉住線,細細的魚線在她手上勒出了好幾條紅痕。 韋博豪和周麗華趕忙把曹煥送到醫院后,用醫院的公用電話報了警,曹煥治療過程中,他倆不敢離開,關于曹東起及錢越芝的情況,最后還是從警方口中得知的。當晚早些時候,曹東起與錢越芝就因遭遇意外失火而身亡,警方還在小轎車里發現一個裝了錢的檔案袋,里頭一共十萬元現金,袋身上寫著韋博豪收。 曹家和錢家沒有其他親戚了,曹煥突然就變成了孤兒。韋博豪讀了檔案袋里的那封信后,知道曹東起這是在托孤,他和周麗華反正沒孩子,最終決定一起撫養曹煥,從今以后,曹煥就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了。 番外二:故事里的他們和她們和它們(二) 5 余了 余了家算是警察世家,奶奶姬紅英及其丈夫都是警察,只不過余了爺爺英年早逝,在余永安三歲的時候殉了職。從此,姬紅英一個人,一邊工作一邊把余永安辛苦拉扯大。 而余永安和余了mama林蘭的婚姻,實則是時代悲劇的產物。 姬紅英在余永安順利考入市局,開始在工作崗位上發散活力的時候,為了避嫌,選擇了提前退休。一下子從高強度的工作中脫身,整日賦閑在家,沒過幾日,姬紅英就坐不住了。她以前為了工作,根本沒發展過任何興趣愛好,現在不用再起早貪黑,突然就不知道該干些什么。而另一方面,余永安醉心工作,從小在姬紅英的熏陶下,把匡扶正義擺在人生目標第一位上,一直沒有談過戀愛,更別提結婚生子了。姬紅英看著余永安每天來來回回,心思一動,打算物色幾人給他相親。 林蘭是學美術的,她畢業后一邊教小孩子畫畫,一邊賺些外快,目的是想存夠錢后出國深造學雕塑。她天賦其實非常不錯,教她的老師也曾勸過她繼續往上走,且依林蘭的家庭條件,也確實可以支持她繼續學習。但問題在于,她家里人不同意,覺得本來讓她學美術已是做了很大讓步,這種東西學出來又找不到好的鐵飯碗工作,不如早些找個好人家嫁了。持續催婚下,林蘭煩得只能搬出了家,在外租房住,可這樣也攔不住爸媽天天登門,有意無意地提到結婚生孩子。甚至到了后來,從只是提起,變成了變相貶低她,字里行間總帶著辱罵的意味。特別是一些節日,不得不幾家親戚一起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時候,林蘭更是被輪流說教,美其名曰為她著想,說她美術生不好找工作,說她想出國深造是浪費錢,說她出國再回來就是老處女嫁不出去等等等等。 林蘭在這樣的環境下忍了幾年,終于是崩潰了,什么自己的人生,什么雕塑大師的夢想,她已沒有力氣去提這些擔子。林蘭終于妥協,跟個行尸走rou似的,每天被自己爸媽拖著到處去相親,每回聽到自己爸媽介紹她時的說辭,就像是在推銷什么滯銷商品一般。 余永安是林蘭第三十好幾個相親對象,他在工作時是一身凜然氣的正義化身,平日里卻憨到別人完全無法想象他是個警察。兩邊父母都著急,余永安的條件又確實不錯,林蘭還什么意見都沒發表,這婚事就被兩方家長草率地定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