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饅頭山茉莉小鎮西北門外1000米處發現制毒□□窩點,預計覆蓋面積1公頃左右,請求市局刑偵緊急支援。 接著電話那頭換了一個人說話,聽聲音,應該是刑偵一直在外忙碌的隊長。楊百練在整個實習期間只見過這位隊長兩次,他的記憶中,隊長長得非常兇悍,聲音也粗獷,相當有辨識度。 刑偵的聽好了,過來不要打燈,從饅頭山南邊上山,不要打草驚蛇,一個小時后必須到。丁卯一,你負責后勤支援,待會兒把過來的人員記錄下。 是! 辦公室里的人自覺立正敬禮,而后迅速散開換裝備。楊百練有些懵,這么大的場面他是第一次見,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了,把實習本往桌子上一放,也要去拿裝備。 你干嘛? 丁卯一一把拉住楊百練,不解地朝他看。 我、我也去啊。 你實習已經結束了,這里沒你事了,還想不想趕上車了。 那我就改簽嘛,我以后雖然不一定在刑偵,但也是要當警察的。我爺爺說過,男子漢大丈夫不做逃兵。 楊百練說完就跑開了,丁卯一喊了他一聲他也沒理。丁卯一看看自己手邊要處理的大量事件,現下情況緊急,實在是沒空好好和楊百練說理,他糾結了下,還是拿了套裝備扔給了楊百練,想著等會兒讓同事幫忙看著,別讓人孩子沖前頭去。 曹煥花了幾天讓自己重新鼓起勁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他接連接受打擊,某種意義上來說抗壓能力算是很強了。但他睡不好也吃不下這一點,譚北海是看在眼里的,知道歸知道,可他不敢勸,怕把曹煥給勸煩了。曹煥也知道譚北海擔心,他一方面想隱藏,一方面又知道隱藏不住,這些天來,只能和譚北海彼此心照不宣,絕口不提相關事宜。 終于這天清晨,曹煥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得振作起來,將事情繼續往下推進。他難得早起,手腳麻利地準備了早餐,打算好好跟譚北海談一談。譚北海一出臥室門,就看到曹煥已經端端正正坐在餐桌邊了,對方似乎正在思考著什么,沒能馬上注意到這邊。 你今天起得好早。 譚北海出聲道,曹煥聽到聲音才有了點反應,朝他那邊看過去,笑了笑。 我有話想說。 嗯,我聽著。 譚北海也不急著去洗漱了,先拉開椅子坐下,很認真地等曹煥開口。曹煥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你別這么嚴肅,弄得我好緊張。曹煥抿了抿嘴,繼續道,我吧,一直想把這個事會產生的傷害降到最小,最好你們誰都不會被波及到,只我一人默默查完全程就好。但明顯我是做不到的,首先我人脈不行,根本查不到線索,再者我能力也有限,阻止不了他們傷害我身邊的人。要說有什么是出眾的,那大概就是運氣了,我碰到的人,好像都挺信任我的,即使大家知道這份信任有可能帶來的是危險和不幸。 嗯。 譚北海點點頭,握住了曹煥的手,幫他放松神經。 我覺得,我不能再把你,或者莫達拉再牽扯進來了,以前我都抱有僥幸心理,可能事情并沒有我們想得那么糟糕,我們幾個應該可以保全自己。即使在余了的事發生后,我都還在逃避。但現在看來,我真的需要正視這事的嚴重程度,你們不是我的附屬,沒必要陪著我去冒險。 你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嗎?譚北海這回沒有因為曹煥的話而急躁,他如一片無風的海面,平靜、溫和,內里卻蘊含著巨大的能量,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我已經下了決定,所有后果我自行承擔責任,你不需要糾結,也不需要愧疚,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要推開我。 此時此刻,曹煥能強烈地感覺到他和譚北海是一心同體的,非常奇怪,真要數起來,他倆交往并沒有多長時間,可就是覺得兩人已經共同度過了幾生幾世。他反握住譚北海的手,良久,重重點了點頭。 但我還是需要去和莫達拉談一談,把現在我們得到的所有信息告訴他,今時不同往日了,事情發展至今,他需要對此重新進行審視。我不希望他在沒有正確把握的情況下去冒險,對他不公平,我也無法心安理得。 如果需要,我隨時在。 我知道。 說出來后,曹煥身心舒暢多了,他當即給莫達拉發了個信息過去想約他出來談一談,不過莫達拉一直沒有回復,這種情況在莫達拉這里還是挺常見的,他一旦陷入任務中,根本找不到人。于是曹煥也沒有太在意,只是每天發去一條,等著哪天莫達拉回復他。 如是過去好些天,某日曹煥正溜雷電時,手機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不認識的號碼,通常情況下他是不會接的,但是那天有強烈的第六感讓他趕緊接通,他猶豫了下,還是將放在拒絕鍵上的手指,移到了接聽鍵上。 喂。 是我。 曹煥一愣,對面是莫達拉的聲音沒錯,可是聽著相當疲憊,像是好長時間沒睡覺,人精神恍惚了般。他在馬路邊蹲下,抱住雷電,換了只手拿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