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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 譚北海端著兩碗麻心湯圓出來,招呼曹煥上桌,曹煥嗯了聲,一邊摸著家具往餐廳走,一邊低頭挑選著價格合適的店鋪。離餐椅不過十幾厘米距離時,他忽然大聲啊了一下,譚北海手中的調羹愣是應聲停在唇邊,轉回頭看向他。 曹煥兩眼大睜,手指快速向上滑著,而后他將手機屏幕翻轉面向譚北海。其上是限量郵票套裝的商品簡介,譚北海不太懂這些,沒明白曹煥想表達的意思。 這、這! 曹煥指指手機又看看譚北海,失去了語言能力般,結巴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急得拉開餐椅一屁股往下坐,端起盛有奶咖的杯子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道: 我上次見到這套郵票距今已經(jīng)有十幾年的時間了,沒什么印象,今天再次看見,發(fā)現(xiàn)它的印花圖案是四個院徽加一個校徽,以及七本書封面,共計一套十二張,同時發(fā)售的還有相同圖案的明信片。余了寄給我的,是印著校徽郵票的這張明信片。曹煥激動得手都在抖,點著其中一張圖道,而七部書的封面圖案,選用的是bloomsbury出版的兒童版初版封面。 慢慢說。 看著曹煥一邊說話,一邊不斷咽口水,似乎口干得很,譚北海便將自己那杯奶咖也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不是說那串數(shù)字代表的應該是只有我和余了才明白的事嗎?曹煥說著把自己一直掛著的葉牡丹吊墜從衣領里抽出來,繼續(xù)道,這東西我是直接去余了家里拿的,那天我看到她書柜里有一套這個版本的哈利波特,我其實也有的,只是缺了第六本,當時我就隨口那么一說,她大概是嫌我煩,就把那本送給我了。這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而現(xiàn)在她又特意用同一套產(chǎn)品中的明信片寄信給我,所以我想了下,她指的是不是就是送給我的那第六本書。而摩斯密碼解出來的數(shù)字,用小數(shù)點分成三段后,分別就是頁碼、行數(shù)和第幾個單詞? 確實,這個推測最為合理。 可是她既然都用了這套明信片,為什么不直接拿印著第六本的那張寫信給我呢? 曹煥剛還特別激動,一直睜不太開的眼睛都亮了,沒過一會兒卻開始了自我懷疑,托著下巴皺眉道。譚北海瞄了眼不再冒熱氣的湯圓,將碗移至曹煥面前,讓他趕緊先吃飯。 如果用第六本的印花明信片,很難講會不會被人看出來是在用整本書當密碼本,而用?;請D案的明信片,她則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證只有你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意思。 曹煥獲得了肯定,吃什么都香了,他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湯圓,想著趕快吃完,回家一趟,把最終密碼給解出來。 書不會長腳跑掉,你慢點吃。 你等會兒先走吧,我上午請半天假,拿書去。 書不在家里? 在的,呃曹煥抬眼看了看譚北海,拿勺子刮著碗壁的湯圓皮道,在我之前自己住的那個地方。 哦你其實可以把書都搬過來,放在書房的書柜里,書柜還很空,能放很多。 曹煥住過來后,有兩個地方是他至今沒有走進去過的,一個是書房,另一個是譚北海的臥室。譚北海知道他這是出于禮貌,覺得這兩個地方私人性太強,會自覺繞開。雖然自己跟曹煥換個角色的話他也會那么做,但這份禮貌總讓他感覺像是被隱隱地疏離了。他好幾次想開口跟曹煥說這事,但不知怎么的,這張嘴一面對曹煥就拙得不行,也怕說了后對方會覺得他既沉重又麻煩,于是愣是拖到了現(xiàn)在。即使如今能順其自然地談到這個話題,他的語氣里都還帶著不自知的小心翼翼。 行啊,哪天想起來就搬一點。 曹煥滿腦子都是快點回去找書,一點沒注意到譚北海話里的意思,隨口就回答過去了。 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我自己打車就行,你去上班吧。 剛發(fā)生了余了這樣的事,譚北海怎么可能放心曹煥一人,他搖了搖頭,堅定地道: 我今天有個庭,下午開,到時候直接過去就可以。 相處這些日子下來,曹煥明顯發(fā)現(xiàn)譚北海比起他要沒安全感得多,且對方自己還很清楚這一點,非常會隱藏情緒,不愿表現(xiàn)出來。而他自己則是大部分時候心都大,常常忽略掉譚北海的一些情感,像現(xiàn)在譚北海這樣回答得如此堅決,只要不違反原則,他一般是不會拒絕的,這在他看來是譚北海明著撒嬌了,必須要滿足。 路上,曹煥內心那種即將要抵達謎底的激動讓他有些不能好好地安靜坐著,他抓著安全帶扭了會兒,開始自顧自說起話來。 你覺得余了走到哪一步了?而且我一直在想,她的這封信,雖然是寄給我的,但又不是寄給我的。 怎么說? 我覺得她不會真的信任我,特別是有我父親這個前提在,且她應該也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跟你住在一起的。我認為,她是故意將收件人寫著我名字的信寄到你這里來的,目的是讓你知道有這封信的存在,以免我若是叛變,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毀掉這封信。也即是說,她想讓你監(jiān)督我。現(xiàn)在知道這件事的,除了我以外,只有你和莫達拉,她似乎不太喜歡莫達拉,會選擇你,是比較正常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