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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 譚北海把曹煥吃完的碗和自己的碗疊在一起,伸手摸了摸他側臉。 嗯,我也沒打算行動力這么強,至少近段時間我是沒法面對她的。 說著,曹煥已經預見了各種被趕出來、被罵的場景,他甩了甩頭,此事只能再議。他推著譚北海往廚房走,跟著幫忙收拾去了。 第八十話 曹煥花了整整一個星期調整狀態,這期間他回了三次周麗華那兒,弄得兩老想問,又不敢問。每次把他送到門口,都要很嚴肅地說一句要是受委屈了就回家來,搞得曹煥一頭霧水。他一般在二老那兒吃了晚飯,回去又會和譚北海吃一頓夜宵,但就這么個飲食法,一星期下來他也竟然輕了快五斤。 就是一直沒碰著余了。 要說上回余了是刻意躲著他,那現在則是完全消失了,曹煥本還對有可能突然與余了照面而整日惶惶不安,現在倒是有些擔心起她的安危來了。他問過秦詩,按秦詩所說,仍是老樣子,交過去的工作都能按時完成,人確實是一次都沒有見著,甚至現在連采樣都是痕跡及文書的助理輪流代做的。 魔鬼怎么說? 說過罵過就差沒打過了,人還無所謂你扣不扣工資,這么硬的釘子他大概是活到現在頭一回碰上,我感覺他已經是放棄了。 葉主任呢?沒表態? 我也奇怪呢,葉主任似乎一直默認余了的行為,最早的時候魔鬼因為余了要么不來,要么遲到早退的事,在他那兒告了不知道多少次狀,但葉主任每次都是顧左右而言他,搪塞過去了。有次正好被管煢撞見,她還神秘兮兮地跑來問我余了是不是葉主任私生女什么的。 那總是有文件需要她簽名的吧,都是怎么做的? 能怎么做,就放她實驗室里唄。 也就是說,她每天都會在沒人知道的時間里來中心咯? 倒也不是每天,不定時的,我一般都是預留好時間讓她來簽。不是,你又找余了干嘛,最近沒有又要做法醫又要做聲像的案子吧? 是,也不是總之不是案子的事,就是有事,聯系不上她,你能幫我個忙把她叫過來嗎? 我沒法打包票,只能試一試。 就說有份緊急文件要簽,問她能不能親自過來一趟。 秦詩沒馬上答應,拿著抹布前前后后擦拭前臺桌,她回頭看了眼曹煥,把抹布往臺上一放,抱胸道: 我怎么覺得你有事瞞著我,背地里搞什么小動作呢曹同學。 曹煥被秦詩說得一愣,近期他精神還挺敏感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秦詩這是通常cao作,每回都非得懟他一通才肯答應辦事。 秦大小姐,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我是真有急事,雖然不是案子的事,但也靠邊,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也不是不行,等會兒幫我把前廳地磚給拖了,要亮到反光的那種。 遵命。 你說吧,想她什么時候過來? 曹煥頓了頓,想說明天,可真到了眼前,他有點發憷,掂量了下,挑了這個星期五,至少還有幾天可以緩沖下。秦詩聞言翻了翻案件登記簿,半晌,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等她答應了我通知你,好好拖地啊,30分鐘內必須拖完。 秦詩往曹煥手里塞入拖把桿,直將他往外推。曹煥看了眼手中約莫兩公斤重、拖把頭竟還是碎布條拼湊而成的木柄拖把時,以為回到了九十年代初。這時代的淘汰品,哪拖得干凈,只會越拖越臟。 我中心這么高端大氣上檔次,就沒有儲備一些科技含量較高的清潔工具嗎? 你要是個人貢獻給中心的話,那也可以。 那不了,今天又是作什么妖,上班時間搞大掃除? 你得問公安廳,上班時間來突襲,還有一小時就該到了。加油,努力,我還得去擦文書實驗室的儀器呢。 曹煥聽到公安廳三個字,腦子里就浮現出那個讓人渾身惡心的寸頭男,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想著等會兒拖完了地,必須得回去提醒一把他們物證的小姑娘們,沒事就別往外跑了,省得遭罪。 秦詩發信息給曹煥,告訴他余了答應過來簽名,已經是兩天后的事了,曹煥看到短信時心里咯噔了一下,差點一沖動把這事轉告給譚北海。他摸摸下巴,想自己何時如此膽小沒擔當了,余了這事,必須得他自己來,不能老想著依靠譚北海,這樣下去還得了,說好的男子氣概呢,說好的寬闊的肩膀給譚北海靠呢。他搓搓手,深呼吸一口,開始著手準備當天要跟余了談話的內容。 這如今成為曹煥的人生頭等大事,他時時刻刻秒秒分分都在組織語言,其他有的沒的都被他拋在了腦后,包括工作他完全忘記周五當天自己還有一項親權鑒定的檢測項目要做。好巧不巧,物證的兩個助理在這天需要外出參加繼續教育培訓,這場采樣,還就非他不可。 糟了糟了,這怎么辦。 老大,你煩一上午了,什么怎么辦啊,跟譚sir生活不幸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