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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這么多年同事了,我們之間這點信任感還是有的吧。 可我、可我剛才 顧鶯歌看向沙發底下,低下了頭。 這畢竟事出有因,你看,我也沒受什么傷。 曹煥抖了抖衣服,一小片割斷的棉布緩緩落下。 我、我知道錯了,也不求你們不舉報。檔案袋和項鏈的事,我回去后會找的,這些雖然遠遠不夠,也請當作是我的贖罪吧,對不起大家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顧鶯歌擦擦眼角站起身,向面前三人深深鞠了一躬道。 袋子上應該有個印章,大概這么點,余了用大拇指和食指圈出了一個圓,上面寫著100天紀念,紅色的。 嗯?曹煥挑了挑眉,這事他第一次聽說,果然余了的有所隱瞞,確實隱瞞了不少東西,你以前沒說過啊? 我說了你肯定也不記得。 曹煥噎了一下,無法反駁,事實確實如此,除了記得是個檔案袋,上面寫著什么他一點印象都沒有,畢竟本來也沒看到過正面。 當當 鐘塔敲響了整八聲,幾人不約而同看了眼時間,曹煥也下意識想看,不過手機不在身邊。 先這樣吧,都收拾收拾回家吧,鶯歌你你怎么回去? 顧鶯歌一身狼狽,精神也不濟,她畢竟是個姑娘,曹煥怕她這樣恍恍惚惚地獨自回家會不安全,正想提出送她一程的建議,余了先一步拉住了顧鶯歌的胳膊,截住了曹煥的話頭。 我送你回去吧。 顧鶯歌猶豫了一下,余了也不催,等著她自己決定,最終,她還是答應了,挪動了一下步子,跟上了余了。兩人走后,曹煥和譚北海對視一眼,再縱觀大接待室,可說是一地狼藉,況且外頭大門玻璃還碎了,保不準明天早來的人以為遭了竊。 我們要不還是先收拾一下吧。 嗯,我來吧,你坐著就好。 那怎么行,這里大部分東西都是我扔的,我來吧。 譚北海將曹煥摁在椅子上,曹煥也沒有反抗,他嘴上是那么說,可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暗夜追逐戲讓他身心俱疲,雖然有點對不起譚北海,可有人幫忙收拾,真是太好不過了。譚北海撿起了一地的瓶瓶蓋蓋擰了回去,按照曹煥的指示,將瓶子都放回了江蘭心的辦公室。比較麻煩的還是大門口的一地碎玻璃,半扇自動門就這么憑空砸沒了,挺不好交代的。現下危機解除,在曹煥的監工下清掃著玻璃的譚北海,后知后覺地因自己的魯莽而感到了不好意思,饒是現在,他也不敢相信那個急到拿滅火器砸玻璃的人是自己,而時間再倒回半小時前,他想他應該還是會做同樣的事。這個時間點也沒哪家賣玻璃的還能□□,譚北海想了想,還是得擔起責任,先給葉懷國打了個電話,除去顧鶯歌的部分,簡單說明了下原委,準備明天一早再來解決這事。 哎。 處理完垃圾,曹煥爬上譚北海的車,大大嘆了一口氣,說不傷感是假的,他來中心時,第一個認識的就是顧鶯歌,是顧鶯歌最先帶著他熟悉中心、教他鑒定流程的,平日里嬉笑打鬧也沒少過,比起同事,更像是高中時代的同學。他和顧鶯歌之間,雖然沒有像和陳彌、莫達拉那樣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鐵關系,但也算是少有的知心好友了,如今卻以這種方式結束。譚北海幫曹煥拿來了手機,看他窩在副駕里癱成了一張餅,便上手揉了一把他的頭發。 我剛才是不是對著鶯歌想當然地說了一通大話啊?要這是別人,我能毫不留情地罵一頓,但這是顧鶯歌啊,太熟悉了,我見過她好的一面,實在沒辦法簡簡單單就用是非對錯評判她。現在我試著把自己放在她那個位置上,想如果是我,我會怎么做,但是我入不了戲,得不出結果,你呢?如果你是顧鶯歌,你什么看法? 譚北海搖搖頭,發動了車子,低聲道: 我們都不是顧鶯歌,她的決定跟她至今為止的人生經歷有關,不和她有共同的經歷,誰都說不準。人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犯錯,只愿不要主動作惡,遇到惡時也不要退縮。 曹煥想去碰碰譚北海的手,從他那兒汲取一點溫暖,但是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使了使勁還弄得肚子叫了一聲。 你想吃點什么?我看你還泡了面。 曹煥一驚,根本忘了自己還泡著面這回事,且還被譚北海發現了,這不相當于無聲抗議那份小外賣嗎。他雙手撐著座椅,坐了起來,輕咳一聲,打算破罐子破摔,萬一譚北海答應了呢。 我想吃燒烤、喝可樂,先來他個20串羊rou串,再來他個20串牛rou串。 不行。 雖早料到譚北海的回答,可是不說還好,說出來反倒越來越想吃了,曹煥往譚北海那邊靠了靠,想努把力,道,不然加個10串金針菇、10串小青菜?也算是有蔬菜,營養均衡。 晚上吃這些不好消化,也不健康,下次吧,中午請你吃燒烤。家里還有面,蔥油拌面加個溏心煎蛋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