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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煥分出心神觀察四周,這里似乎是某個餐廳的后端,耳邊是極其嘈雜的油煙管道送風聲,這也表明了他們即使叫得再大聲,也不一定能被別人聽見,獲救之前搞不好就已經殞命了。現在他們所在的這個角落里,堆滿了各種已拆封的紙箱,紙箱里大部分是空酒瓶,以及一些飲料罐,他們和大塊頭之間也隔了好幾個紙箱,有些已經翻倒在地,從中滾出了不少酒瓶出來。 曹煥希望能找到一個不用正面對抗就能沖出去的辦法,他轉頭看了眼門上的玻璃窗,外面人應該是發現了他們的處境,也不生氣了,干脆洋洋得意地堵在門口不讓他們出去。本來曹煥關門是為了不讓他進來,現在反倒變成把自己給困住了。 滾開! 臭、臭娘們!帶、帶走! 這句話似乎是打開了余了的憤怒開關,原本還在冷靜對峙的她,突然彎腰抱起一個裝滿飲料瓶的紙箱就扔向了前方的大家伙。大塊頭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條件反射地抬起手臂擋了一下,許是反應慢了一拍,沒能抵住這沖擊,不禁向后退了一步。余了憑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道理接連不斷地扔箱子,一波接著一波,讓對面的人無法招架。在她扔過去一個啤酒瓶后,大塊頭終于是被激怒了,怒喝一聲,一拳頭朝拋過來的啤酒瓶砸去,直接在空中將瓶子砸碎了,玻璃碎渣撒落滿地。他隨后轉身撿起一個滿當當的紙箱子,高高舉起,向著兩人砸來。 曹煥和余了同時向兩邊躲去,箱子倒翻轉著砸在他們原先站的地方,里頭的玻璃瓶碎了不少,碎片飛濺出來,打在曹煥的小腿上,又彈回了地面。 曹煥看著前方站在那兒呼哧呼哧喘著氣,看起來非常憤怒的大塊頭,心里感覺很不好。果然,下一刻,大塊頭大吼一聲,一腳向前邁出,氣勢極強地朝著兩人逼迫而來。曹煥不自覺地向后縮了縮,眼角似乎瞥到了一道金屬亮光,他往余了那邊看了眼,只見她手中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軍刀,仔細看,還是帶放血槽的。 普通打架和持械斗毆那就是兩碼事了,曹煥握了握拳頭,無論如何不能讓余了沖上前去扎人,他向左前方邁了一步,擋在余了前邊,硬著頭皮迎向越走越近的大塊頭。 你知道在賽場上最怕碰見什么樣的對手嗎? 曹煥已經練了將近五分鐘的下盤了,額頭上全是汗,度秒如年大概就是他現在的狀態。牟清背著手繞著他走了好幾圈,估計光是看著他練習也無聊,便聊起了天。但是曹煥此刻只能靠緊閉嘴巴咬緊牙關才能憋住那一口氣,別說說話了,就是上下嘴唇分開一下,都能立馬泄氣倒地不起。 你怎么不說話啊? 曹煥眼珠子朝牟清挪了一下,艱難地搖了搖頭。 哎,好吧,你還是不行,我練下盤的時候一個側蹲就是半小時,那得多無聊啊,都是靠聊天打發的。這樣吧,你全場看一圈,示意下你認為的正確答案。 曹煥真是一點都不想理,但牟清也沒打算輕易放過他,不斷跳到他前后左右方向,各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他沒法,只得快速掃了一圈,找了個看起來最高大強壯的人,朝那邊抬了抬下巴。 袁教練啊!哈哈,我就知道!牟清好像早就料到了曹煥的答案,就等著他答錯,這會兒興高采烈地蹦著到他面前,盤腿坐下,準備開始她的小講座,錯!大錯特錯!賽場上最怕的,一定是我這樣小巧玲瓏的選手! 曹煥面對著大塊頭,陷入了一場看似與之對戰必輸無疑的戰斗時,腦中突然閃現出了那天牟清與他聊天的場景,他悄悄估量了下自己的身材,比起前方的人來說,也可以說是小巧玲瓏了吧。眼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大塊頭一個拳頭就朝曹煥面門揮了過來,曹煥反應夠快,立馬一腳向后撐住,上身猛地后仰躲過了帶著勁風的一拳。 原因很簡單,比起高大的選手,我這樣的底盤低,因此機動性更高。那么下一個問題來了,人最脆弱的部位都集中在哪里呢? 曹煥懶得思考,聽到牟清又出了個問題,他都沒聽清題面是什么就直接搖頭表示不知道。 哼哼,是下三路! 噗! 曹煥萬萬沒想到會從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孩嘴里聽到這詞,頓時這口氣是憋不住了,隨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突然的放松讓他腿部肌rou不自覺地抖動了起來。 哎哎哎哎,你怎么坐下了,等會兒教練看到了得罰我一起蹲了,快起來。 牟清自然是拉不動一個癱倒的成年男青年,曹煥也實在是不愿繼續蹲了,擺擺手表示抗議。牟清沒法,瞄了眼那邊還在矯正其他同學動作的教練,快速跑去角落里搬了個小圓墩過來,讓曹煥半邊屁股坐上面,擺了個側蹲的姿勢,自己則是走到他身后,幫他擋住小圓墩。 剛說到哪兒了,對,攻下三路!牟清拍了曹煥肩膀一巴掌,雙手抱胸繼續道,像我這樣小巧玲瓏底盤穩的,可以在距離地面近的地方靈活活動,別說不是練家子的了,就是練家子的,也敵不過這類攻擊,你說是不是該最怕我這樣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