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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要控制呼吸,吸氣的時候盡量吸得少點,然后別把注意力放在上面,專注手上的事就好。 有道理,受教了。 洛老師,我這邊結束了。 曹煥回到會客室時,洛老師正在紙上寫寫畫畫,給圍成一圈的人講課,他聽見曹煥叫他,答應了聲,帶著好幾個人浩浩蕩蕩地往解剖室走去。楊百練一副想要去聽課,卻又不大愿意回去解剖室的樣子,他一邊復印著三人的證件,一邊時不時回頭去看。 曹哥,去你們中心的實習生,一般都做些什么啊? 曹煥剛給余了發完信息,放下手機,想了想后,回楊百練道: 看人吧,中心會給安排帶的老師,但老師們自己挺忙的,人數也少,基本一個老師要對三四個學生,全顧到不太可能。一般情況下,實習生也就只能在旁邊看著,得自己開口問才比較容易學到東西。說到底也只是個實習,很多人就是來完成任務的,到后來通常都會窩在集體辦公室里做公務員考試的練習試題,當初怎么來的,實習結束也就怎么回去。 哦。楊百練把案卷拿了出來,清點著資料填寫移交表,問道,那一般會不會帶實習生出去啊? 不會主動帶,有些人還不愿意出去呢,真要出去,你要自己要求才行。 這樣啊楊百練把案卷及材料都放進曹煥帶來的檔案袋里封裝好,交還給他,道,明白了!其實我明年會去你們中心實習,想多了解下,能不能先加個好友啊? 行。 洛老師是中氣十足地笑著過去的,也同樣是中氣十足地笑著回來的,大老遠就能聽見他說話的聲音,他回到會客室,站門口挨個表揚了幾個學生后,拿回了自己的包,穿上外套,跟在曹煥與余了身后,與幾個學生依依不舍地分別,還約定了聚餐的時間。不知是由于心情過于舒暢,還是來的時候被余了點燃了賽車魂,走到車庫時,洛老師直接坐進了駕駛座,表示要一展他的老司機風采,給年輕人看看什么是既高速又穩定的開車方法。曹煥臉都白了,恨不得當場提議自己打車回去。 讓我看看那個吊墜的照片。 洛老師開車不比余了好到哪里去,曹煥一手緊緊抓住安全帶,小聲地跟邊上的余了說話,以此分散注意力。余了拿起了相機包,在曹煥要伸手去接的時候,她一把揮開了曹煥的手,將相機包放到了另一側,從空出來的這一側外套口袋中,摸索出了一個透明塑封袋。 臥槽你曹煥發現自己聲音太響了,趕忙捂住嘴朝洛老師那邊看了看,洛老師正開著窗,伸頭出去大喊著讓前面加塞的滾開,沒關注到后座的情況,你偷證物?! 是借。余了說著拿過了座位上的案卷檔案袋,把裝著吊墜的塑封袋扔進了其中,之前問了那個警察,說是證物剛裝好袋貼好標簽,還沒來得及拍照建檔,不會有人發現少了的。 曹煥不得不感嘆邊上這位同學的藝高人膽大,都已經偷到公安頭上了,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你什么時候問的? 你摸死人臉的時候我出門問的。 什么摸死人臉,我那是在采樣,你給我看看那東西。 余了抱著檔案袋躲過了曹煥要來拿的手,臉上寫滿了剛才說我偷,現在不照樣要看的嫌棄表情。 回去再說,這東西有大問題。 回程途中,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洛老師選了個離他家比較近的地方下了車,先回家了,最后一小段路仍然是余了用蛇皮走位開回去的,曹煥干脆閉眼不去看。 你開車都這么靈活嗎? 曹煥左手提著物證盒、右手提著痕跡采樣箱,下車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后,對拎著相機的余了問道。 不然呢? 你就沒出過什么事故? 嗯余了認真回憶了下,問道,撞死過鹿算不算? 曹煥眉頭一皺,嘴巴一張,為剛才幾十分鐘里自己的性命點上了一百根蠟燭。余了走在前面,正好擋住后面曹煥的視線,她剛進大門,突然停住了腳步,曹煥沒來得及剎車,撞上了她的后背。 你怎么停曹煥踉蹌了幾步,一抬頭,剛好和對面站著的譚北海四目相對,譚北海今天沒穿制服,朝他點了點頭,你這么晚來委托案子? 嗯,已經委托好了,聽說你快回來了,就等了會兒。 哦,你等等,我先把東西放一下,馬上過來。 曹煥以為譚北海找他有事,估摸應該等了挺久的了,他趕緊拎著東西跑起來,奔進了法醫區。大廳中,余了和譚北海相對而站,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種若有似無的敵意,最后是譚北海先打了個招呼,打破了詭異的氣氛。余了撇開視線,往上提了提相機包,兩手插兜離開了原地,擦過譚北海的肩膀,往大接待室走去。 你等等啊,我把拿來的案子給顧鶯歌! 曹煥跑著進去,也跑著出來,路過譚北海的時候腳步不停地對他喊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