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
哎,曹煥嘆了口氣,低頭系著鞋帶道,我努力努力。 在韋博豪看來,曹煥這是鐵了心了,他看了一眼手機,又瞟了一眼門口的曹煥,想周麗華怎么還沒回來,他快速翻過兩頁報紙,抖了抖平整的紙面,想了想道: 你從小毛毛糙糙的我還不知道,別還沒回去幾天,一個沒弄好,腳又斷了。 韋博豪! 周麗華突然一聲怒吼,嚇得韋博豪報紙差點沒拿住,他傾身往門口一看,周麗華拎著菜,正怒氣沖沖地瞪著他。 你說什么呢!啊?!大清早咒兒子你很開心是不是?! 周麗華扔下菜,氣得鞋子都沒脫,蹬蹬蹬走去拎起了韋博豪的耳朵。 我不是,我 韋博豪哪顧得上耳朵痛,現在周麗華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瘋狂擠眉弄眼,想要她趕緊勸勸曹煥。周麗華哼了聲,放開了韋博豪的耳朵,突然轉身面對以為兩人真的在吵架而不敢動的曹煥。 曹煥! 哎,媽,怎么了?您消消氣。 周麗華斜瞪了韋博豪一眼,對著曹煥道: 等拆完鋼釘再走吧。 這氣氛下,曹煥也不敢說個不字,連多猶豫一會兒,都能感覺到周麗華的怒火要攻向他了,他趕緊扶著門把手站起身,連連應道: 哎、哎,好,那我可以去扔垃圾了嗎? 嗯,去吧。 周麗華朝門口走來,曹煥有點慌,趕緊逃了,不過周麗華只是來拿她丟掉的菜而已,她忽略韋博豪給她豎的大拇指,拿手指警告了韋博豪一下,隨后廚房門一關,萬事我無關。 如此一來,要等拆鋼釘,曹煥起碼還得住個一年,他干脆讓陳彌把他小家里的游戲機打包帶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段時間沒玩了,游戲機不在身邊的時候想它,在身邊了又懶得動它。 或許另一層原因是,心思飄在了其他地方上面,比如接近譚北海這件事。 譚北海不是個愛聊天的人,這點從他空白的信息首頁上就能看出來,曹煥雖然想延續一般追人的套路,每天日夜定點發問好,再挑個休息的時段有的沒的聊上兩句,但在譚北海這里就太奇怪了,只會讓譚北海覺得他是不是吃錯了藥。再者,譚北海其人雖生在新時代,卻完全沒被網絡控制生活,除了微信外沒有任何社交賬號,直接斷絕了曹煥想在網上秘密追蹤他生活的企圖,就連朋友圈點開都是空的。千幸萬幸,黃榕是個閑不住的,沒事就會在聚會群里發她們基地的小狗狗,曹煥便能以此為話題,私聊黃榕要更多圖片時,自然地打聽一些譚北海的事。 休息日回福利院陪孩子們玩。 或者去市圖書館看書。 除此之外就是加班。 曹煥拿筆戳著臉,看著整理出來的譚北海生活錄,只有一個感嘆太難了。去福利院制造偶遇太假,檢察院更不可能,剩下的選項只有圖書館,曹煥回憶了下,他上一次去市圖書館時,還是個小學生,圖書卡早就不知道丟在哪個角落里了,而且圖書館那么大,偶遇?還不如直接發個信息給譚北海邀請他一起去來得實在。 追人是件這么難的事情嗎 曹煥頭砸在桌子上,瘋狂抓撓自己的頭發。 早。 周一一大早,曹煥晃蕩著到中心時,余了已經在前臺跟秦詩聊天了,余了是背對著他的,聽到他打招呼的聲音,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這一眼把曹煥嚇愣住了,余了帶了口罩,臉上是不正常的紅,眼皮腫脹擠壓著眼睛,且她似乎全身都不太舒服,時不時隔著衣服撓手臂。 怎么回事?過敏? 嗯。 余了聲音嘶啞,發一個音得咳嗽個好幾下。 你這太嚴重了吧,沒去醫院嗎? 我剛也勸她去醫院呢,她說她本身是嚴重的酒精過敏體質。 秦詩從前臺桌后走了出來,向曹煥解釋道。 可我,咳咳,沒有喝,咳咳咳,酒咳咳。 聚會以后就這樣了? 余了點點頭,往手邊的紙寫上回去以后開始六個字。 別是在KTV誤喝了吧,后來那么多人喝酒,你會不會不小心拿錯了? 一直是,咳咳,橙汁。 橙汁?那天KTV里沒有橙汁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淡橘色的那個?那不是橙汁,是調制雞尾酒,含酒精的,不是果汁。上面不是有標簽嗎,你沒看? 余了看了曹煥一眼,沒說話,用咳嗽回答了他。 秦詩,你帶她去醫院吧,她可能剛回國,不熟悉看病流程。我先幫你看著前臺。 行,余了跟我走吧。 秦詩拉住余了,帶著她出了大門,大約一個小時后才一起回來,回來時余了臉上已經消了腫,紅色也褪去了不少,聽秦詩說是掛了瓶水,效果挺顯著,只是近看的話,還是比較明顯的。余了往聲像辦公室走的這一路,碰到個人都會問她句怎么了,她重復說了好幾次,幾步一停,兩三分鐘的路走了能有十分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