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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煥反身靠在長桌上,嘆了口氣。 曹煥哥哥!黃榕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手里拿了一個紅色圣誕包裝的東西,上面有個金色的大蝴蝶結,怎么唉聲嘆氣的,大過年的會把財運嘆掉的,這送你的。 黃榕把手里的東西雙手遞到曹煥面前,曹煥接過那一包,端詳了一下,而旁邊的譚北海直接笑出了聲。曹煥疑惑地看了看譚北海,又看了看手里的這一包紅,問黃榕道: 是什么???我能拆開來看看嗎? 行啊,快拆快拆,我這只有圣誕用的包裝紙,別介意啊。 曹煥問對面正在認真剪著窗花的小孩借了剪刀,拆開了黃榕的禮物,展開后,里面赫然是一件紅綠粗毛線織成的毛衣,和譚北海那件一模一樣,只是胸前的圖案不一樣。曹煥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那圖案,不確定地問: 這是猴子? 是狗??!什么猴子!狗!我可是根據(jù)茶花樣子勾的! 那,耳朵呢? 耳朵?耳朵黃榕張望了下那個圖案,一拍腦袋,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呀,可能是忘記勾上去了,反正這就是茶花,差不多意思下就行了,你們慢慢玩啊,我先過去了,不用謝。 黃榕轉身就蹦著跑遠了。 熱情期,不知道怎么突然喜歡上織毛衣了,給我們好多人都織了件,估計過段時間就不玩了,你要是不喜歡 沒事,想想我也好幾年沒買過毛衣了,這還是我這幾年來第一件新毛衣,有紀念意義。再說了,上哪兒也買不到這么不像狗的狗啊,獨一無二。 譚北海笑得肩膀都在抖,點點頭道: 行,你喜歡那最好。 作者有話要說: 比格嗅覺很發(fā)達,長兩大耳朵作用是把氣味聚攏,不讓外界因素影響他聞氣味,所以多作為搜爆犬、緝毒犬等嗅覺類警犬,但因為從小開始就需要訓練聞一些化學物質,因此壽命會比其他類別的警犬少不少,一般五六歲就會退役,大部分活不過十歲。 第十七話 吊墜一事,剛開始便忽然結束,曹煥本該感覺失望的,但他更多的是感到了放松,且其中夾雜著微微的愧疚,特別是回去后見到自己養(yǎng)父母,這種愧疚更甚,瞞著他們查自己親生父母這事,總覺得是辜負了他們努力為自己營造的正常生活。后邊放假的這些天,刨開那些有的沒的想法,曹煥過得倒是比自己一人生活愜意多了,天天起床有飯吃,睡前還有水果,一天天的極其腐敗,不是陪韋博豪下下棋、幫周麗華搞搞衛(wèi)生,就是陪著他們在智能電視上翻電視劇以及電影看。曹煥將吊墜藏了起來,一如將頭埋進沙子里的鴕鳥。 假期中期,黃榕給曹煥連發(fā)了幾條信息過來,內容是譚北海帶他們到江邊玩的照片以及小視頻,過年期間天氣好,有太陽的時候氣溫接近20℃,視頻里幾個小孩干脆直接光腳踩在岸堤上到處奔跑、追逐打鬧。而鏡頭角落里的譚北海,則是自始至終都靜靜地坐著,頭上戴著棒球帽,手里拿著魚竿,身邊立著一個藍色塑料桶,似乎就他是jpg,人家都是gif。 代我向你哥問好。曹煥發(fā)出去前,托著下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順便多謝他的幫忙,回頭請他吃個飯。 請譚北海吃完這頓飯,這件事就讓他這么過去吧。 曹煥將手機收了起來,雙手往頭頸后一放,他看看身邊被電視里的小品逗笑的養(yǎng)父母,心里如此想道。 在養(yǎng)父母家的這些天,許是過得太過舒服,等假期最后一天回到自己家,曹煥又開始了一年一度的嫌棄很多天沒人住的房子一開門,迎面撲過來就是一股陰冷潮濕的氣味,被子悶了好多天,摸起來黏答答的,真是哪兒哪兒都不如意。當天晚上,曹煥更是被席卷而來的噩夢所籠罩。 霧蒙蒙的盤山公路似乎沒有盡頭,曹煥蜷縮在后座上,疲累得不行,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他打了個打哈欠,非常想念幾十分鐘前自己那溫暖的被窩。 啊! 小轎車一個顛簸,讓曹煥短暫地清醒了一下,他的記憶重新回來:是了,他本就是從睡夢中被mama叫醒,抱進這輛小轎車里的。 mama 想到mama,曹煥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他更緊得將自己縮起來,不敢哭得太大聲。突然,曹煥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推力,這股力量將他摜得重重撞上了前座的椅背。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的刺耳尖叫聲蝕骨剜心,精神高度緊張繃了一路的曹煥再也忍不住了,大叫起來,然而一如從前,不管他怎么叫,都沒有任何聲音可以從他嘴巴里傳出。曹煥驚恐地回頭望去,入眼的是一片刺眼白光一輛車開著兩盞能照瞎人的遠光燈,緊緊跟在后面。曹煥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fā)生什么,但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他握緊了身上的安全帶,期望自己所在的這輛車能開快點,再開快點。然而事與愿違,后面的車再一次撞了上來,小轎車車頭猛地一偏,斜著擦上了山壁。 救救我,救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