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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煥目送兩人打打鬧鬧地離開,找了之前自己的常用位坐下,開機。 曹煥,你要是渴了,那邊有飲水機,剛搬過來的,水杯在飲水機下面的柜子里。 譚北海說著將幾個移動硬盤推到曹煥面前,順便給了他一刀紙一支筆。 好的,知道了。 曹煥拿了最上面一個移動硬盤連接電腦,繼續著枯燥的查視頻工作,他拿過一張紙,一邊看一邊記錄,誰知還不過半個小時,眼前的屏幕突然一黑,連播放室的頂燈都暗了。曹煥咦了一聲,朝四周看看,發現所有屏幕都暗了,譚北海也站起了身,正彎腰查看接線板的指示燈。 我去配電室看看,你等我一下。 譚北海說著出門往外走去,曹煥百無聊賴地在座位上玩著手機等待,過了大概十幾分鐘譚北海才回來。 好像是高教園區那邊施工,挖斷了電纜,這一片區全部停電了,可能要搶修到明天早上。 那、這些視頻怎么辦? 害你白跑一趟,只能先放著了,我送你回家吧。 哦 曹煥拿過包,偷瞄了幾眼譚北海,在這節骨眼上斷電,也太耽誤工作了,雖說十幾個小時可能改變不了什么,但凡事都有個萬一。譚北海收拾了下被幾個屬下翻亂的桌面,與曹煥一起走到門口,正當他拿出鑰匙準備鎖門時,曹煥一把抓住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看來。 我家有兩臺電腦,專門買著用來跑游戲的,性能不錯,看個視頻前進后退暫停隨便按,保證不會死機,你不介意的話,要不來我家?曹煥組織不好語言,這么說完又覺得還是沒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腦袋瓜里的小精靈滴溜溜轉了下,補充道,我是覺得這段時間也沒幫到什么忙,還吃了你好幾頓,不太好意思。 譚北海放下準備鎖門的手,思考了會兒,歪頭道: 你家啊,那我第一次登門,總不能空著手,我得準備點什么吧。 啊?曹煥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想了下才明白過來譚北海指什么,趕快解釋道,不用不用,我是一個人住的,沒和家里人一起。我讀大學開始就一個人住了,靠打了幾份工租的房,厲害吧。 嗯,厲害。 曹煥怎么聽怎么覺著譚北海這句話敷衍得很,他皺皺鼻子,擠開譚北海重新走進了播放室,抱出來了滿滿一懷的移動硬盤,多到把他的臉都擋住了,他只能從側面伸出頭,才能看到譚北海。 這么多行嗎? 譚北海伸手把他懷里抱著的移動硬盤中,幾個貼了標簽的抽出來,道: 這些是看過的了,幾個小孩看完沒放進紙箱里,直接丟桌上了。譚北海走進播放室,將貼了標簽的歸整進地上的紙箱里后,出門將門鎖了,就這些也夠看到晚上的了,走吧。 譚北海想將曹煥手中的移動硬盤接過去,被曹煥一個側身躲過了,他蹬蹬蹬跑在前面下樓梯,譚北海只得在后面跟著他走。曹煥一路都抱著這幾個移動硬盤不肯放,譚北海讓他放到后座他也不肯,說是移動硬盤怕震,他就這么抱到了自己家門口,發現沒手能掏鑰匙,才肯乖乖把硬盤交給譚北海拿著。 曹煥家早年裝修的時候,正值智能鎖最流行的那段時期,于是直接用上了最早一批用卡刷門的智能鎖,他自己其實還是比較傾向于鑰匙,畢竟門卡這種東西真的很容易丟。譚北海走進門,首先觀察了下房子內部,他有些詫異,這是個一室一廳、大約五十多平米的房子,非常整潔,用的家具雖是淺色系,但應該都被好好愛護著,一點刮痕、臟污都沒有,完全不像住了十幾年的樣子。 在市中心要租這么一套房子的話,不便宜吧? 譚北海摸了摸門口玄關柜上放著的一個大兔子,問道。曹煥聞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頸,略顯羞愧。 其實,說來慚愧,這房子是我養父母的,我第一次說要出來住的時候,他們可能誤解了,覺得是不是虧待了我,導致我剛成年就要逃離。雖然只是我自己覺得都成年了,還賴著他們,不像個樣子罷了。他們當時說要幫我找房子,然后帶著我來看了這間,說租金就一千多一點,我還以為是真的,當時可高興了,不過后來我知道了這是他們自己的房子,我每月付的租金也都被他們存在了一張以我的名字開的卡里。我有好幾次想說來著,但是實在不想傷他們的心,就一直假裝不知道。 曹煥說著回過頭,正好看見譚北海在摸那只兔子,他趕緊一把抓住兔子搶了過來,硬是塞進了不大的玄關柜里,大兔子的臉都被擠得皺了起來。 這、這、這是我小時候的,我媽說我小時候沒它睡不著,硬要拿過來。 曹煥有點后悔這么草率就把譚北海請來家里,至少應該提前整理下,該收的收好,他快速想了一圈,客廳里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他將譚北海迎到客廳沙發上,趕緊跑去廚房泡了杯烏龍茶給他端去。這么大個人了,家里有只毛絨兔子不說,還被個不算太熟且都算不太上朋友的人看見,曹煥自覺羞恥極了,導致他一時間都不敢直視譚北海,放下烏龍茶他就轉身去把電視機旁的電腦主機給摁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