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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性別鑒定,通常原理是檢測性染色體中是否存在Y片段,與同一性認定鑒定原理完全不一樣,無法在一次鑒定流程中得出兩個結果。所以委托要求中沒有提到,就不會去做性別鑒定。 第十一話 一輛轎車疾駛而來,插|入譚北海車前,差點與他的車發生剮蹭。幸好譚北海車技不錯,反應極快地一打方向盤,避開了轎車。那轎車還沒停穩,車門就被打開了,只見趙祁和潘秦楚從車上跳了下來,直奔向臺階高處站著的歐思陽。潘秦楚再沒有了那種作為班長的矜持領導風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班主任說你今天生病請假,我和祁祁想中午去看看你,結果你家里根本沒人。 趙祁雖沒哭出聲,但眼淚一直不停地流,不論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你來這里干什么!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你為什么要說出來! 倒是歐思陽冷靜多了,還反過來安慰這兩個朋友道: 對不起,我瞞著你們自己過來了,本來我只想看看鄭盛會被判什么罪,可我在樓梯上聽到他和另一個人說現在證據不足,判不了他罪,而且他還打算反告祁祁你污蔑。我已經這樣了,決不能讓他再傷害我朋友。 蕭主任停好了車,急急忙忙從車上下來,還差點因為踩到了小石子而摔倒,苦了他這兩條老寒腿了,硬是一瘸一拐地爬上了法院高高的石階。蕭主任吃力地蹲下來,將三個孩子圈在懷中,眼里噙滿了淚水,連聲對陪著歐思陽的南珊他們說謝謝。譚北海和曹煥走上來的時候,趙祁眼角余光見到了他們,她掙脫了蕭主任的懷抱,跑過去死死抓住譚北海的袖子,表情懇切地一邊打著哭嗝,一邊請求道: 我不行嗎?我替他不行嗎?他爸爸mama不讓他報警,說怕別人閑言碎語,我沒有父母,我也不怕別人說! 我有錢!要多少錢我都能付!不能放了鄭盛那個人渣! 潘秦楚哭著喊道,越喊越哭,越哭越兇。 她倆如此一說,其余人大概明白了事情原委,在這倆小姑娘眼里,可能以為歐思陽父母不同意報警,鄭盛便可逍遙法外,讓歐思陽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里吞。曹煥看看周圍,在場這幾個人應該都沒帶過孩子,特別是南珊那邊,各個都是一副想解釋,又不知道該如何平復這倆孩子情緒的著急表情,而唯一能干這事的蕭主任,自己也還老淚縱橫著。 誰說要放了鄭盛了。 在大家集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尷尬中,譚北海提了提褲腳,在趙祁面前蹲了下來輕聲道。譚北海招了招手,將潘秦楚與歐思陽招呼了過來,讓三人并排蹲在他對面,他撿了一顆小拇指甲蓋大小的石子,在法院大門前的水泥地上畫了個淺淺的三角形。趙祁和潘秦楚看不懂譚北海想干什么,扭著頭疑惑地望著地上的三角形,偶然對視時,發現對方臉上都掛著鼻涕,一時破涕為笑,互相給彼此清理起了臉部。譚北海見她們冷靜下來了,便繼續在地上畫著,一邊畫,一邊解釋道: 這世上的罪,可以簡單分成兩種。一種,需要受害人來決定要告,還是不告,他先在三角形頂端畫了個頭戴皇冠、叉著腰的火柴人,緊接著又在最下方畫了一個頭上寫著檢字的火柴人,這種情況下,即使我們看到、知道,只要小皇冠搖頭,那我們就只能視而不見。而另一種,你們來猜猜看,提示是正好相反。 潘秦楚和趙祁都還在抽噎著,兩人撓了撓頭,還是班長先指了指三角形最下端,小聲說道: 他們兩個換位置,小皇冠移到檢字小人頭上,這次決定權在檢字小人手里,不管另一個小人搖不搖頭,檢字小人都有權決定告還是不告? 譚北海笑著對潘秦楚點了點頭。 那你認為陽陽的情況是屬于哪一個呢? 趙祁擔心地看著譚北海,就怕聽到他說歐思陽是屬于前一種情況。 歐思陽是第二種情況,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無論如何,都會為他討回一個公道的。 趙祁和潘秦楚聞言,終于有了點笑容,她倆臉上還帶著沒干的淚,側身抱住了有些呆愣的歐思陽。 我們兩個都可以作證的!陽陽不要怕! 歐思陽點了點頭,到這時,他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似乎是憋了很久,哭得他渾身不自禁抖動,無法停下。見狀,趙祁和潘秦楚一個給歐思陽順氣,一個給他抽紙巾,不斷地跟他說不要怕。 南珊。 譚北海叫了聲還在狀況外的南珊,南珊一個激靈,終于想起來自己該干嘛了,她扶起坐在臺階上的蕭主任,和另幾個小伙伴一起闡明現今情況,讓蕭主任回去做歐思陽家長的思想工作,隨時等候取證或傳訊的通知,而后又說了一大通注意孩子心理狀態之類的注意事項,將他們送出了法院大門。 接下來怎么辦?繼續看視頻找車嗎? 看著一切都有了新進展,正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曹煥放下了吊了一個早上的心,走到譚北海身邊問道。 是的,近期應該會重新發函到你們中心,更改委托要求。現在可以稍微緩一緩了,你熬了這么多天,該回去好好休息,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