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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彌抱頭接受著迎面而來的擊打,一邊轉圈亂竄一邊沮喪地道: 莫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還不是我媽,突然敲門,嚇得我趕快關了電視假裝睡覺,等我媽走了我再開電視,哪想一輪已經結束了,我真不是故意劃水的。 好意思說!都幾歲了還被媽管,你自己一個人出來住不行??! 被叫作莫哥的人一邊說,一邊拿手指戳著陳彌的肚子,陳彌覺得癢,到處躲,與警服青年展開了一場小型追逐戰。 哎行了行了莫達拉,無事不登三寶殿,快講,我們這剛出診回來,還有一堆資料要整理,我可不想加班。 曹煥一開口,陳彌就找到了掩體目標,直接繞到了他身后,只可惜曹煥完全遮不住他那塊頭,他還是被莫達拉一把抓住了肚子rou,上下抖了抖。 莫達拉,隸屬于安湖市公安局刑偵隊,他曾自述這名字是因為爸媽年輕時在布達拉宮相遇相知相愛,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為了紀念這段姻緣,將出生的兒子取名莫布達拉??墒悄悸犞衲ú?,瞬間格調降底,于是去掉了布字,變成了現在的莫達拉。 莫達拉提了提手中的檔案袋,道: 未成年被性侵案,聽說昨天來過你們這兒了?大晚上的花圃園派出所所長親自送上來立案的,奈何隊長副隊長他們在辦其他案子,最近禁毒嚴打,幾個老資格的刑偵天天往外跑,算來算去留下的人里竟然我資歷最老了,局里為了體現對這個案子的重視性,就落到我手上了。莫達拉說著掂了掂檔案袋,繼續道,早上去了福利院,小姑娘不太配合,本來也輪不到你們的,但她堅持不肯接受局里的檢查,不相信我們,一定要你們來,你說這當事人提出的要求,我們也不得不聽是吧?這會兒我讓幾個新來的小警察在學校那兒候著,等會兒把嫌疑人帶過來采樣,而我,是先過來辦理手續的。 待莫達拉說完,三人已經走到法醫接待室里了,曹煥讓陳彌帶著出診的資料先回辦公室整理,自己則用內線喊顧鶯歌過來敲章。法醫接待室的小jiejie笑瞇瞇地接過莫達拉遞過來的案卷,一樣樣核對起來,曹煥百無聊賴地盯著法醫小jiejie核對,伸手隨意拿了份筆錄看了起來,他讀著讀著,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這筆錄今早做的? 半晌,曹煥推了推莫達拉的胳膊問道。 可不,為了不耽誤人小姑娘上課,大清早直接趕去福利院做的筆錄,我現在還困著呢。 曹煥聽罷,兩手在材料堆里翻著,直接吃了法醫小jiejie一手刮子。 曹老爺您悠著點,別弄亂了,我按順序放的。 不弄亂不弄亂,待會兒給你按順序放回去。 曹煥翻出了有著花圃園派出所蓋章的報案登記表,將其與筆錄平鋪在莫達拉面前: 你一個字一個字讀,是不是一模一樣,最多只有幾個字的差別? 莫達拉按曹煥所說,低頭仔細對照起了兩份材料,看著看著,發現了問題,他指著右邊那份道: 這份是小姑娘手寫,花圃園提交上來的,莫達拉又指指左邊這份,這份是今早詢問的時候我們記的筆錄,我在場,聽著她講的,確實一模一樣,差也是差在一些助詞上也有可能是趙祁怕自己表達不清楚,因此早就寫好了一份闡述,然后背出來的呢? 嗯,這也是個說法。 怎么你突然跟個小姑娘過不去? 不是,說來也巧,前段時間有個富商找自己私生子,偏要說楊柳灣福利院有個孩子就是他兒子,這人過來委托,是我出診的,因此我是去過楊柳灣那塊地方的。那天出完診臨近中午,我就隨便在周邊逛了逛,想找個吃飯的地,楊柳灣附近都是大路,有大型商場以及寫字樓,下午那塊地方那叫一個人山人海。但是從楊柳灣到長柳苑工地是要繞點路的,若是趙祁從鶴鳴路小學出發回家,至少往長柳苑工地走,絕不是最佳選擇,既然一直有個讓自己害怕的人跟著,那她為什么會特意往偏僻的地方走,而不是選擇更近的大路呢?你們問過那個鄭什么的了嗎,他怎么說? 裝啞巴,找了個復讀機律師,就會說我的當事人不知情。莫達拉聳聳肩,看了眼手機,轉身拍了下曹煥的肩膀道,你的疑問我記下了,到時候查清楚了再給你劇透,你現在準備準備,差不多嫌疑人和小姑娘都要到了,臨床用不著你,可還有物證呢。 行,我先去清個機器,給你們插個隊。 清機器是個很無聊的過程,曹煥坐在吧椅上,原地轉了好多圈,剛清完,實驗室的玻璃窗正好被敲響。法醫物證的助理領著趙光華和趙祁,還有一個小警察在走廊上向他示意人已經到了,看樣子,應該是從后門走運輸通道過來的。曹煥指了指診室的方向,讓助理先帶著他們去那兒等,他則反向去倉庫拿了醫用濾膜及一次性采血器。出了倉庫,曹煥腳步頓了頓,轉了個方向繞道去了趟法醫接待室,問小jiejie要了一張小豬佩奇貼紙,貼在了采血器上。 曹煥一進診室門,坐在椅子上等候的小警察立馬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給他敬了個禮,他頓時覺得受不起,忙讓他快坐下。小警察把放在椅子邊的塑料袋交到曹煥手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