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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若拙進去笑了聲:“林懷瑾,林大博士,你可太刻苦了,真的這么忙?搞得我這么打擾你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多謝你借我游艇。” 林亦瑾淡淡道:“沒事,反正都閑在港口。注意點分寸,別把人真搞死了。” 褚若拙一屁股坐下來,摘下墨鏡扔幾上,拿起旁邊冰鎮的葡萄酒牛飲一般喝了幾口,才道:“放心,就嚇嚇他,讓他把吞了我的分紅全給吐出來,今晚就送回去了,不然老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實在是被這小子耍大了。” 林亦瑾道:“還是你那些堂兄弟們主使的吧。” 褚若拙道:“應該是,但問不出什么,對方既然敢做,自然是萬全之策,查不到什么的,也就我們這種大家族蛇鼠一窩,沒什么好說的。你呢?博士也要畢業了吧?什么時候回國?上次好像恍惚聽說你那繼兄妹也都回國了?你這書修了一個又一個學位,碩士讀完讀博士,你家家業真的不用你cao心?” 林亦瑾淡淡道:“沒興趣,我已在G國謀了份教職,不打算回國。” 褚若拙想了下道:“不爭也好,反正你外公那邊的也是你繼承,相對簡單多了,在國外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回國不自由,哎。像我不過就是想稍微證明下自己,差點栽了個狠的,好在這次能求到盛無隅幫忙,不然我這次是真栽了大跟頭。” 林亦瑾眉目微動:“你居然請得動盛無隅?” 褚若拙道:“哎,還得多謝我寄宿在農家的那個小兄弟,他提醒我可以試試生物治理蟲害,又提醒我有家生物科技公司似乎有類似技術,我一聽那不是盛無隅開的螢火科技嗎?反正都絕路一條,試試吧。試著打了下電話,沒想到盛無隅居然一口答應了,實在是想不到,這次人情欠大了,我后來要給他分紅他沒收,只收了送的幾箱粉蕉。” 林亦瑾道:“能欠盛無隅人情,也是過人之處了,多少人想搭他線搭不上呢。” 褚若拙深吸了一口氣,將頭往后靠,聽到外面已停了聲音,想來是保鏢們按自己指示,適可而止了。遠處出來海鷗聲和海浪聲,讓人心情寧靜,心胸一闊。他慢慢呼出一口氣,看了眼林亦瑾:“亦瑾,我記得你之前交過男朋友吧,你怎么確認對同性有那種感覺的?和女人一樣嗎?看到就起反應?” 林亦瑾眉目不動:“怎么忽然問這,你不是直男嗎?本科幾年,你女朋友就沒斷過。” 褚若拙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又嘆了一口氣,看林亦瑾只看書,并不說話,只好主動道:“就是我剛才說的寄宿的農莊主人,是個退役的軍人,之前在他那里借住,看他做的一手好菜,又體貼,這次臺風,也是虧得他提醒我才警醒,也是他發現了那害蟲……說實在話盛無隅是幫了大忙,但若沒有這小伙子提醒,我是稀里糊涂肯定就錯過了這些疑點,說不準現在已經被起訴了,引進國外的物種,我之前全都迷迷糊糊的,什么事都交給這小子,怕是證據全在人家手里握著。” 林亦瑾道:“退役軍人?你對他有感覺?”他看了眼褚若拙,眼神微妙,退役軍人,那應該是五大三粗的吧,褚若拙這細皮嫩rou的…… 褚若拙倒沒注意老同學的怪異目光,微微出神了一會兒:“他長得挺好看的,不是那種陰柔的……也不是有什么特殊感覺吧,就是覺得和他相處很舒服,當時只是覺得可以做朋友。然后那天直播,你知道的,粉絲們看到個帥哥就愛說我可以什么的,有粉絲就問他喜歡什么樣子的女孩子,他非常直接地就說了他喜歡男的……我也沒想到他這么坦蕩……” 林亦瑾笑了聲:“故意的吧,想來是看上你了,又是這樣身家,國內一貫保守,同性婚姻通過才一年,哪有人無緣無故在素昧平生的人跟前說自己性向的,這人心機很深呢。” 褚若拙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坦白說我當時也是這個想法……后來又覺得……又覺得是我想太多了,人家只是坦坦蕩蕩而已。他對我并沒有任何曖昧之處,倒是我欠了他那么大人情,還要私心揣測他,未免心下覺得有虧——而且,我對他還真的有點好感,當時甚至動搖了下,覺得對方若是真的對我有意,那樣的相貌和身材,好像試試也無妨……” 林亦瑾笑了聲:“你覺得他人不錯,對他有好感,感激,是不是在你最緊張的時候,臺風天,你提心吊膽怕蕉園被毀,這時候他對你不錯……對,你說他做飯好吃,你食不下咽擔驚受怕的時候,他給你煮碗面什么的……” 褚若拙睜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林亦瑾似笑非笑:“不是你自己剛才說的信息嗎,很容易推測出來——吊橋效應,你查查吧。” “擔驚受怕的刺激場景下,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心情大起大落,患得患失,偏偏這個時候遇上個相貌很不錯的男子……還幫了你很多,你本來就備受煎熬,精神疲乏,孤立無援,心理上不知不覺依賴他,嗯,他還大方承認自己是同性戀,原本沒有往這方面想的你很自然被引導了,將因為緊張產生的生理反應與和他的感覺混淆在一起,你誤以為自己對他有了感情。” “很典型的吊橋效應,你冷靜一段時間,多交幾個漂亮女孩,就忘了那些。” 褚若拙長長松了一口氣:“哦……原來是這樣!不愧是輔修了心理學學位的學霸!”他想了一會兒道:“但是……他應該不是故意,他態度一直很坦蕩自然,和他相處很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