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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想像潑婦一樣,在公共場合破口大罵,那樣太難看了,而且也會丟顧先生的臉。 裴明然見奚隨安不搭理他,他的火氣燒得更旺,不過還沒等他開口繼續(xù)陰陽怪氣,就見如意居的大堂經理,突然急匆匆的跑過來,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裴明然收住即將要說出口的話,自得地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tài),認為這個大堂經理一定是知道他要來,所以才匆忙的跑出來迎接他的。好吧,就給他這個面子。 于是他就往左跨了一步,正好站在大堂經理的必經之路上,就等著大堂經理來奉承他。 但誰知道這大堂經理,在即將要跑到他面前的時候,突然繞過他繼續(xù)往前跑,目的地也非常明確,明顯是那個男人身邊! 裴明然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像是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大堂經理居然這么不識好歹。 大堂經理停在顧星宇的面前,姿態(tài)擺得十分謙卑,額頭還帶著豆大的汗珠,但他完全不敢用手去擦,語氣畢恭畢敬地說:“沒想到您今天會來,所以我們完全沒有準備,不過我們已經給您開了最好的包間,并且擺上了您喜歡的菜品,就等著您進去。” 顧星宇輕輕的摁了一聲,表示他知道了,不過他卻沒有動,像是在等什么。 大堂經理的身材很高大臃腫,和坐在輪椅上的顧星宇一比,更顯得驚人,但他卻在顧星宇面前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像是被嚇壞了一樣。 裴明然看著大堂經理對顧星宇這么尊敬,對他卻是直接忽略,再次被落了面子讓他覺得十分尷尬和不爽,他語氣很沖的對大堂經理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大堂經理聽見聲音后,這才轉過頭看向裴明然,像是才發(fā)現裴明然在這里似的,但常年的工作經驗讓他的職業(yè)素養(yǎng)非常完美,態(tài)度還是很好。 他哦了一聲,似是知道裴明然的身份。 裴明然立馬又挺起腰板,就等著大堂經理說出他的身份后來給他道歉。 但大堂經理在哦了一聲之后,說出口的話卻是:“可能是客人你實在是太久沒有來我們這里,所以我現在也的確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如果可以的話,能夠明示一下嗎?” 大堂經理的這句話挑不出毛病,但卻讓裴明然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這次裴明然說話帶了咬牙切齒的感覺,“你知道裴氏科技嗎?” 裴明然著實被氣慘了,這句話完全是吼出來的,讓空曠的大廳都有了回音。在公共場合這么失態(tài),完全是很丟面子的事情。 大堂經理對裴氏科技還是沒有什么印象,在他有些疑惑的時候,腦子靈光一閃,他突然想起來,有個小公司的名字就叫裴氏科技,于是他點了下頭說知道。 裴明然的臉色終于好看了點,接著說:“裴氏科技的總裁就是我的爸爸!”他覺得這個大堂經理實在是不識好歹,連他都認不出來,非要讓他自報家門。 大堂經理更疑惑了,不過是個小公司,有什么好炫耀的?在他們如意居里吃飯的人,誰的家里沒有個公司,家里有礦的就更多了,像裴氏科技這種小公司根本就上不了臺面啊。 但愿大堂經理的職業(yè)素養(yǎng)很高,所以他并沒有把心里的話說出來,語氣仍舊很好地說:“好的,我現在知道你的身份了。” 說完后,大堂經理又轉過身,想要等顧星宇的指示。 裴明然見大堂經理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對他的態(tài)度也仍舊敷衍,他低聲咒罵了幾句。他忽然想到,自己在他帶來的男生和奚隨安的面前落了面子,而那個大堂經理卻對那個男人態(tài)度這么好。 這只能說明一個原因,就是那個男人家里比他們家還有錢。原來奚隨安說的是真的,他還以為奚隨安說的只是一時的氣話,沒想到這個男人真的那么有錢。 所以奚隨安肯定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和他分手的! 裴明然越想越氣,說出的話更加難聽:“奚隨安,你居然這么不知檢點!為了錢你居然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你說,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被他玩過很多次了!” “我他媽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惡心,你在我面前裝作是清純的樣子,和我連接個吻都不行,背地里卻早就和他搞在了一起!” 自從知道裴明然的真面目后,奚隨安對他說出口的這些話,已經不會感到驚訝了,他只覺得是自己以前看錯了人,不然他為什么會和這樣品行低劣的人在一起。 他更加認為,他們在一起那一年半就是個玩笑。 奚隨安覺得和裴明然說話很累,現在完全講不明白,而且他還要和顧先生去吃飯,根本沒有時間搭理裴明然,他甚至連半個眼神都不想給裴明然,只當他是空氣。 就在裴明然還要繼續(xù)罵的時候,顧星宇突然抬眼對上了裴明然的視線。 盡管裴明然有站著的身高優(yōu)勢,但坐在輪椅上的顧星宇的氣勢卻沒比他低。顧星宇的眼神中,帶著一種對弱者毫無保留的不屑,就像是巨人對待地上爬行著的螞蟻,根本不屑一顧。 如果不是因為奚隨安,裴明然這輩子可能都接觸不到顧星宇。 但顧星宇只看了裴明然一眼,便輕描淡寫地移開視線,對大堂經理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什么時候如意堂里有了這么多蒼蠅?” 能做到大堂經理這個職位的人,肯定都是人精,他自然意會到了顧星宇是什么意思,于是他趕忙叫周圍的服務生,把裴明然和他身旁的男生趕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