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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鋪里,彌漫著包子rou餡兒的香味。 冉邱“擦桌子”這一段是臨場發揮,不在劇本里,但這次不是正式拍攝,張導不止沒有喊停,還挺滿意地輕哼了聲。 冉邱的情緒沒有問題,是屬于青年的一見鐘情——目光明亮,不懂收斂,整張臉都洋溢著熱情。 可是,溫遠毓卻微微瞇眼,揣在褲兜里捏著煙盒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他食指的指節已經把兜里那盒軟玉溪捏皺了,煙也不知斷了幾根,褲兜里都是煙草屑。 溫遠毓的視線,緊緊跟著冉邱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最終落在冉邱明晃晃的眼睛里。溫遠毓面部的肌rou不自覺繃的有些緊,緊抿的嘴唇也讓呼吸不那么順暢。 小木桌上。 匡際摸出幾張褶皺的錢幣,準備付錢的時候,整段戲也接近尾聲。 冉邱推開匡際捏著零錢的手,一反常態地露出一絲赧意,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你給我畫一幅畫吧,要是你覺得不夠,你可以天天到我這里吃包子。” 張導在這里喊了停,“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大家散了。” 可就在這時,匡際卻沒有收回手里的零錢,而是突然伸手,壓在了冉邱的手背上。 劇本里并沒有這段肢體接觸,溫遠毓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周身的氣息都凝固了,氣溫也驟降了好幾度。 張導喊停后第一個反應就是看溫遠毓,看到他這樣,愣了愣,“你怎么了?身體不舒——” 他話還沒說完,就眼睜睜地看著溫遠毓,仿佛連聽也沒聽見,一個眼神兒也沒給他,徑直地朝著小木桌上,剛對過戲的冉邱和匡際走過去了。 溫遠毓做出了一個他都沒有想到的動作,他竟然伸手擰住了匡際的胳膊,強迫他松開了壓在冉邱手背上的右手,他面色鐵青,似乎是想強忍,但怒意還是從他齒縫里擠了出來,“這位先生,劇本里可沒有這段,我們這是拍戲現場,不是讓你占便宜的地方。” 這句話說的相當不客氣,片場還剩下的幾人瞬間鴉雀無聲,卻不由在心里腹誹:這場戲好像比剛才那場要精彩多了。 匡際挑了挑眉,眼神明顯是在說‘跟你有什么關系’,但他還是偏頭對冉邱歉意地笑了笑,“我沒有那個意思,如果冒犯到你,我很抱歉。” “有什么可冒犯的,我又不是18的小姑娘。” 冉邱淡淡地看了眼溫遠毓,不知道他平時挺有分寸的一個人,到底突然莫名其妙什么。從他開始包包子,到現在匡際入戲,卻沒及時出戲做出的隨便一個動作,溫遠毓也太參與過度了,這是抽的哪門子風? 匡際掙脫開了溫遠毓的手臂,手背上下一翻,攤開掌心,把手里的“零錢”平放在了冉邱面前。 冉邱這才看清,這個代替零錢的道具,原來是一張小紙條。 紙條半遮半露地暴露在空氣中,上面的字跡也露了出來,是一串電話號碼。 冉邱完全沒想到這一出,他眼睛亮了亮,輕笑出聲。 隨著冉邱這脫口而出的一聲笑意,溫遠毓的臉色登時更難看了。 不等他思維作出合理的反應,他的右手已經沖脫了思維的桎梏,朝著這張紙條伸了過去。 但這只手卻撲了個空,冉邱早已先一步抽過紙條,塞進了褲兜里。 溫遠毓何嘗有過如此失態的行為,他臉頰都有些紅,眼睫毛也因為羞恥微微地顫著。 冉邱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起身朝張導那邊走去。 張導choucha完這場戲,對冉邱的表現相當滿意,便放冉邱去領午飯。 劇組的午飯是兩菜一rou一瓶飲料,冉邱沒忘了導演讓他減肥的事,老老實實地讓助理給他訂了小米粥。 等著小米粥送到的時候,冉邱去了趟衛生間,他正擰開水龍頭洗臉的時候,余光透過鏡子,看到了站在他斜后方的溫遠毓。 溫遠毓反手鎖住衛生間的門,直接朝他走來,他在距離冉邱不過兩拳的距離站定,沉聲道:“你收了他的號碼是什么意思?” 冉邱甩了甩手上的水,抽出兩張紙擦干,沒有看他。 溫遠毓擋在了冉邱面前,不讓他朝門的方向過去,他腦門上青筋直冒,同時加重了語氣,聲色俱厲地問:“你想跟他約/炮嗎?” 冉邱聞言笑了笑,他低眸平息了一下情緒,再抬頭時,他一手壓在溫遠毓的肩膀上,主動傾身逼近,另一只手沒有使力氣,只用指尖輕點了點溫遠毓的胸膛,“是,我確實想跟他約,他比你年輕,比你身材好,而且這幾年老跟你一個人上/床,實在是膩透了。” 溫遠毓的神色隨著話的尾音,愈發陰沉,他抬眸撞上冉邱嘲弄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眼睛無比干澀。 冉邱心里莫名的痛快,他肆意地笑道:“當然了,你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上趕著,我也不是不能cao/你,不就歲數大點兒嗎?閉著眼睛還不是都一樣?” 溫遠毓細密的睫毛撲哧著眨了兩下,在深深的不可置信中,他眼瞼瞬間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 他怔愣著往后退了兩步,無措又憤怒地皺起眉:“你是不是還生氣我騙過你,我和方藍,真的只是純粹的朋友。” 冉邱嗤笑一聲,低低的嗓音像在冰窖里凍過,“我懶得跟你討論方藍,他做這種違/法的事,我現在雖然沒有揪出他,但我不會這么輕易放過,我今天還有事,你哪天再來糾纏我,想讓我cao/你,先去跟我助理預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