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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邱的第一直覺是,溫遠毓在說另一個人。 冉邱低眸看了眼自己□□的身體,又看了看床單,床上還殘留著運動后的灘灘痕跡,這兩者的結合讓他像是被羞辱了一樣,不禁面皮滾滾發燙。 溫遠毓淡淡一笑,“你不信是不是???” 薄被下,冉邱的腰上還冒著細汗,但他卻感覺四肢發冷,他怒極反笑:“你要我信什么?你跟我睡的時候想著女明星嗎?” “我一個同性戀想什么女明星啊?!睖剡h毓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在冉邱的嘴唇上碰了碰,“小家伙,你可真夠難搞的。我剛才說的110多斤是我過去喜歡的類型,瘦瘦的,乖乖的,比較惹人垂憐那種,可我現在就喜歡你這樣的,高大英俊型。” 冉邱嘴唇被指尖碰得發癢,他臉色比剛才好了一點,但還是很難看,他皺眉道:“那你剛才就是在騙我?!?/br> 溫遠毓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主動又耐心地迎上去想親吻冉邱,卻被從來沒有推拒過他的冉邱往后避開了。溫遠毓被拒絕也不惱,依舊語調溫柔地道:“是我剛才太緊張了,我也是擔心說實話你會不高興,你能不能不生氣啊?” 冉邱看著溫遠毓垂下的一排濃密的睫毛,看著他那雙多情好看的桃花眼,好一會兒才艱難地說:“有點不能?!?/br> 溫遠毓突然松了手,往后退了退,靠在了床頭上。 這個動作讓冉邱以為溫遠毓沒耐心了,他心里一慌,目光本能地追了過去,正想要說些什么,可他嘴巴都張開了,又給自己的舉動氣得不行,頓時什么也不想說了。 溫遠毓卻突然道:“你生氣我能理解你,但我不希望你氣太久,畢竟我也不是故意的,好嗎?” 這個商量的語氣讓冉邱說不出話了。溫遠毓都把姿態放低了,他要是還大發雷霆,那就顯得他是在得理不饒人一樣,他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順著臺階滾下來。 但他現在就是滾不下來,他還生著氣。 冉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抬起胳膊,手臂僵硬地往床頭柜上夠了夠,摁開手機一看,短信有3條未讀信息。 半小時前響的。 現在是凌晨3點36分。 【尊敬的客戶您好,您賬戶0526于9月27日03時01分01秒消費19980元?!?/br> 【尊敬的客戶……消費8980元?!?/br> 【……消費15800元。】 冉邱心里驟然一沉,皺著眉仔細把這三條短信又看了一遍。 昨天下午,他剛去銀行把單筆消費限額調到2萬,這一下又出去好幾筆,具體干了什么不知道,也不重要,但這讓他又一次質疑起他當初的決定。 他同母異父的jiejie——汪福福十多年前被確診雙相情感障礙,躁狂發病的一個特征,就是對金錢失去概念,過度消費甚至欠債,老爸老媽希望把她送到精神病專科醫院,進行封閉住院治療,但他一直沒狠下心這么做,一方面是汪福福的演藝事業正在上升期,汪福福極力反對住院,答應在家治療,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只要汪福福不發病,其他時候就跟正常人看不出區別。 冉邱沒有直接給她打電話,他現在心情極不好,在氣頭上跟汪福福說話,那只會是更大的麻煩,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誰的氣,也許有汪福福,也許有溫遠毓,也許最氣他的還有他自己。 他給汪福福敲了條信息過去:【知道你沒睡,你在哪兒呢?】 發完摁滅手機,冉邱又往溫遠毓那邊看了一眼。 溫遠毓也在低頭看手機,指尖敲著屏幕不知在回復誰,他眉毛微微蹙著,表情不再似以往那么從容輕松,似乎是挺不悅的。 冉邱看他這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自作多情地問了一句:“你生我氣了?” 溫遠毓目光依舊落在手機上,聞言頭也沒抬,“我為什么要生你氣?我沒有生氣?!?/br> 冉邱又問道:“不生氣那你皺眉干什么?我是不是太用力了,你腰又疼了?” 腰疼是溫遠毓的老毛病,之前拍戲不慎受傷后就斷斷續續,冉邱勸過他好幾遍找專業人士看看,卻都被溫遠毓以“我心里有數”為借口推掉。 溫遠毓這才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眉間松了松,遂又微微一笑,頗為無奈道:“沒疼,我也真的沒有生氣?!?/br> 冉邱仔細看了看他,溫遠毓這一笑確實看不出生氣,就好像之前溫遠毓對著手機流露出的不悅,全都是他的錯覺。而溫遠毓不生氣,這反倒讓他更生氣了。 冉邱特別想問問他,你大半夜的是跟誰聊天聊的那么認真?比跟我聊有意思嗎?但他沒有問出口,畢竟他是先看手機的那個。 冉邱手中的手機震動了一聲,他低眸看了一眼。 【福福臨門:我不在家還能在哪兒】 冉邱稍微松了口氣,起碼汪福福人沒有到處亂晃。他飛快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兩件衣服,邊穿邊對溫遠毓說:“我先去給我姐打個電話,她可能躁狂期來了,我擔心她出事兒?!?/br> 溫遠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機,“那你出去打吧,我過會兒就直接回我房間了。” 冉邱正在穿衣服的手一僵,但很快恢復了系扣子的動作,“這就回?。俊?/br> 溫遠毓笑了笑,“休息會兒就回,再不回該天亮了,被別人發現的風險太大?!?/br> 冉邱“哦”了聲,背對著溫遠毓換上了運動鞋,心里不禁有些郁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