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和林疏的高光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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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屏息,注意力高度集中。 這一分鐘內(nèi)發(fā)生的變故,讓他們不敢再因為自己占據(jù)有利因素而松懈警惕。 眾人都散開來,找到了自己的掩護,包圍成一圈,齊刷刷把槍口對準了沙發(fā)那頭。 那里安安靜靜,沒有半點動靜。沙發(fā)的靠座上還留著好幾個黑黝黝的孔洞,是剛才眾人集火的時候掃射出來的。 他們等待了半分鐘,都不見陳俊再有什么動靜。幾個人打著手勢,另外幾個人持則槍緩慢靠近。 一旦他們靠近了沙發(fā),把陳俊團團包圍起來,那么,陳俊就會失去優(yōu)勢。 他再能打,也不過就是一個人。寡不敵眾。 黑衣人這么想著,更輕地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聲,悄無聲息地靠近。 此時,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沙發(fā)的動靜上,誰也沒料到,在他們靠近的途中,忽然從旁邊的一個小沙發(fā)里又伸出一腳,角度刁鉆,直接把人給撂倒。 離得最近的那個黑衣人失去重心倒地。只是他更有經(jīng)驗,身體磕在了地上,懷中卻還是死死抱著自己的槍。那個隱在小沙發(fā)后面的人撲過來壓制住他,搶他懷中的槍,槍卻被蠻力護著,死都沒讓對方奪下來。 兩人勢均力敵,開始撕扯、爭奪武器,一時扭打在一起。同伴回過神來,拿槍對著那個黑影,想要開槍,可是兩人扭打的身體纏在一起,根本難以分出誰和誰,他不敢貿(mào)貿(mào)然開槍,怕不小心又把自己同伴給打死了。 就這樣,旁觀的人根本幫不上忙,他們的槍口一會兒指指左邊,一會兒指指右邊,隨著戰(zhàn)況而搖擺。 他們的同伴有搏斗身手,在近身戰(zhàn)里不會吃虧,可顯然那黑影也不是吃素的,空氣中有咻咻的聲響和壓制關(guān)節(jié)的咔噠聲,兩人壓著對方的肩膀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黑衣人用槍對準那黑影,黑影就扣著他的手腕把槍口反扭過去,反對準黑衣人。在遠程攻擊之中,槍是占據(jù)絕對的優(yōu)勢的;可在這種近身rou搏里,太過貼身的距離限制了槍的能力,最后能決勝負的只剩下力量與格斗技巧。黑衣人面對這個對準自己的槍口,臉色變了,可一時又無法在對方的壓制之中調(diào)轉(zhuǎn)槍頭。在對方扣動扳機的那一刻,黑衣人終于艱難地一轉(zhuǎn)槍口方向,朝著天花板砰砰開了好幾槍。 槍聲震耳欲聾,落地燈掉落下來,在地上碎裂成一片,誤傷好幾個躲在后面依舊把槍口對著陳俊方向的留守黑衣人。滿地狼藉之中,那兩人依舊在翻滾,脊背碾過一地的玻璃,留下沾了血的渣子。 直到“砰”的一聲,又一聲槍聲響起。 場面停頓住了。 那個正在貼身rou搏的黑衣人,無聲地倒下。 他中了槍。 子彈是從他背后那處沙發(fā)射出來的。在這種難分你我的貼身搏斗里,大部分人都怕誤傷而不敢開槍;可剛才那個開槍的人槍法極準,快準狠地就在昏暗中分辨出兩人的身形。 這一槍開出來,透著一種篤定而冷冽的自信。 “陳俊——”遠處的黑衣人咬碎了牙齒,舌尖也咬出血來。 他們方才都沒有注意,地上兩人看似是在隨機地搏斗翻滾,其實翻滾的方向是朝著沙發(fā)后的方向。這是一種有意的引導。 那個黑影在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的實力不相上下、難分勝負的時候,就一邊鉗制著應(yīng)對,一邊不動聲色地把人控到他們自己的區(qū)域去。 沙發(fā)后的一整片昏暗地,都在陳俊把控的范圍。當他們翻滾到了那處,陳俊就迅速開了槍。并且這個角度很刁鉆,外頭圍著的人甚至都找不到陳俊任何冒頭的破綻。 這是一場有預(yù)謀的、有商量的配合,兩人默契得簡直讓人心驚。 當黑衣人的身影緩慢倒下之后,就露出了背后那個不動聲色的黑影。 其他人這才看清那個人的長相——能與他們之中最壯最結(jié)實的伙伴貼身rou搏、不分勝負的人,不是什么魁梧壯漢,也不是什么留著絡(luò)腮胡的老打手,而是一個面容英俊秀氣的年輕人。 他們之中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林疏。” 場面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被動。 外面的風雨越來越猛烈,海上的浪花洶涌猙獰,如越水而出的吃人妖怪。 不過只是三四點的下午,天色卻黑得如末日一般。頂上的吊燈在吱嘎吱嘎地搖擺,滿地都是狼藉的玻璃碎片。 黑衣人的冷汗?jié)B透脊背。短短時間,他們損失了三個人,而對方在混亂中獲得了三把槍,局面被扭轉(zhuǎn)過來了。 這時候,只聽沙發(fā)后面的陳俊問:“他們還有幾個人?”聲音淡淡的。 另一個沙發(fā)的林疏:“也就十二個吧。” 黑衣人:臥槽?!!你們是當著我們的面聊起來了是嗎??把我們當死的嗎? 陳俊的聲音又響起來了:“真麻煩。一個一個高太累了。” 另一邊林疏聲音也響起:“那你想怎么樣?” 陳俊又說:“我數(shù)到三,我們一起站起來集火,把他們都掃S掉。” 林疏輕描淡寫:“行啊,那你數(shù)吧。” 黑衣人:臥槽???能不能尊重人一點?你們連手勢和暗語都不打,直接這么明晃晃說給我們聽嗎? 是生怕我們聽不懂普通話嗎??? 接著陳俊竟然真的開始數(shù)了。 “一。” 男人聲音清晰冷靜,像是懸掛死亡的倒計時。 黑衣人雖然心里罵罵咧咧,但是沒有人敢真的放松警惕。所有人的槍端得更穩(wěn)了,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要扣動的扳機上。額頭的冷汗以慢鏡頭的速度緩慢流淌下來,一點風吹草動都可以放大數(shù)倍。 “二。” 有人的手指已經(jīng)開始發(fā)顫,空氣中的任何一點細微頻率,都在激發(fā)著他們繃緊到極致的神經(jīng)。 生與死的時刻,槍和槍的對決,稍差上0.001秒,就是完全不同的結(jié)局。 “三!” 在話音剛吐出來的時刻,神經(jīng)繃緊到極致的黑衣人就跳起來一通激烈掃S,子彈和子彈碰撞的火花在昏暗的屋子里噗呲亂冒。 等一陣掃S停下來的時候,眾人才愣住。兩個沙發(fā)后面都沒有任何動靜,平靜得好似剛才的約定根本就不作數(shù)似的。 不是,不是你們自己說的數(shù)到三就要站起來掃S的嗎??!!你們兩個怎么都說話不算話??? 而且你們還說話不算話得這么默契??? 在眾人愣神的功夫,沙發(fā)后的兩人忽然齊刷刷出來,槍聲砰砰砰砰! 他們就如同他們所約定的那樣,從兩個不同方向集火,一邊集火一邊往同一個方向會和。兩個男人開槍的姿勢極帥氣,九十度揚起的手臂帶動著他們被風吹開的風衣。而他們扣動扳機的頻率也極有默契地剛好錯開,一個的槍聲剛落下,另一人的槍聲就響起,場面上永遠都不會出現(xiàn)暫停的槍聲空白。 在這種不可思議的默契之中,他們從兩個不同的方向會和到了一起,槍聲交織著,兩個沙發(fā)也被推到一處,形成一個更大的掩護壁壘。 等槍聲落下,余下的十二個人里面倒下了七個人。 而陳俊和林疏也躲進了沙發(fā)的掩護里,外頭的人無法找到他們的任何破綻。 “神了。” “簡直是神了。” 從二樓的縫隙之中看到這一幕,表妹不由生起了敬意。 “從那些人進門到現(xiàn)在,四分鐘時間而已。” “陳俊和林疏兩個人,在敵眾我寡、開局沒武器的情況下,只用四分鐘就干掉他們?nèi)种娜耍≈苯优まD(zhuǎn)了局面啊!” 表妹快要哭了:“這真的是活生生的人嗎?這么強,都可以是神了吧!” 王彭倒是早就知道自家老大很強,所以沒那么驚奇。他只是有些躍躍欲試:老大和林醫(yī)生都出了風頭,現(xiàn)在該輪到我上場了吧?況且現(xiàn)在只剩下了五個人,勝局妥妥的啊! 我們這邊五個人,他們那也是五個人,隨便高高就贏了啊! 王彭就顧不上自家老大讓他留在這里照顧兩個女孩的囑托了,他摸黑就麻溜地下去,打算加入戰(zhàn)局。只是他剛摸到一樓,還沒有來得及去沙發(fā)后跟老大會和呢,就被黑衣人給發(fā)現(xiàn)了。 頓時槍聲砰砰砰地響起,全部都朝著王彭的方向掃S! 王彭嚇得不輕,P滾尿流地躲到了后面電視柜。但電視機不經(jīng)掃S,沒幾下屏幕碎裂,哐哐落地一片,王彭呆若木雞的臉就出現(xiàn)在了后面。 “蹲下!”陳俊恨鐵不成鋼地喊了一聲。 王彭回過神,迅速蹲下,躺平,好在前面有個矮橫柜擋著。只是這也擋不了多久,那些黑衣人很快就轉(zhuǎn)移目標,只打王彭一個人,大概是覺得軟柿子好捏,高死一個是一個。 王彭都快要哭了:“老大,救我啊!!!!” 陳俊咬著牙,劃過去一把槍。 王彭摸了槍,可是依舊連反擊的機會都找不著,只有被按著打的份兒。 他哆哆嗦嗦,快要哭了,過往人生經(jīng)歷里可沒有這么多人全都集火你一個人的經(jīng)歷啊!他挨著的電視機矮柜一直砰砰砰,隨著槍聲發(fā)出震動。王彭:完了完了,死了死了,完了完了,死了死了…… 今天是活不了了…… 他摸著眼淚,正想著自己的告別遺言呢,頭頂忽然有一聲口哨。 俏皮的口哨聲從二樓欄桿邊傳來。有人抬頭。 “嗨,兄弟們,你們好啊。” 小樹苗探出腦袋,溫柔笑了一下,下一刻,一筐的面粉忽然往下傾倒! 眾人:“——!!!” 眾人:“霧草!!” 劈頭蓋臉的一筐面粉下來,簡直就是災(zāi)難。二樓的表妹還搬來了一筐鍋碗瓢盆和瓷器,趁著面粉倒下去的時候把這些東西也一并稀里嘩啦往下砸,反正總能砸死幾個。 視線被遮蔽,啥也看不清,周圍還有清脆的瓷器落地聲,慌亂之中有人砰砰砰朝著天花板胡亂開了好幾槍,又是好幾個吊頂燈哐哐掉地。可等抹干凈了自己臉上的面粉灰之后,二樓的欄桿邊上哪兒還有女孩的身影? 王彭:“哎喲喲喲,嚇死我了,我以為剛才真的要死了……” 就在剛才混亂之中,陳俊把王彭一把拉扯了過來。 自己的小弟,不救還能怎么辦? 王彭緊緊抱著老大的手臂,淚眼花花的。 陳俊則是一臉面無表情地,抹掉自己臉上的面粉…… 是了,他也實在沒想到,小樹苗能想出這么缺德的辦法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剛才好不容易積攢出的男神氣質(zhì)就這么毀于一旦了。 他側(cè)頭看林疏。 林疏也正默默地抹著臉上的面粉,看他的神情,心里大概也希望這一段可以直接剪掉。 “糟糕了,他們朝著meimei的方向去了!他們發(fā)現(xiàn)二樓有人了!”王彭驚呼道。 這很符合那些黑衣人的做派——他們就是挑軟柿子捏。 發(fā)現(xiàn)二樓有人,尤其是只有女人之后,其中兩個就立馬上去。隨便挾持一個就可以作為人質(zhì),要挾到下面的男人。 陳俊和林疏的臉色迅速變了。林疏要上去,被陳俊一把拉扯回來:“……你留在這拖住下面這些人,我上去。” 陳俊飛快鉆出沙發(fā),冒著子彈一路上樓。 到了樓上,他和那兩個人狹路相逢。陳俊面無表情,穩(wěn)穩(wěn)干掉了一個,要干掉第二個的時候,他扣動扳機,臉色卻變了。 一聲空響。 ……彈匣空了。 對面緊張的黑衣人忽然松了口氣,哈哈大笑起來:“沒子彈了?” “哈哈,陳俊,你也有這么一天?” 對方忽然就不著急了。一個沒子彈的人,面對槍,不過只是一只待宰的J,再厲害有什么用? 黑衣人嘖嘖感慨了一會兒,然后緩慢用槍對準陳俊:“今天就送你上路吧。” 他唇邊勾出一絲冷笑,正要扣動扳機—— 突然,一束強光打在他眼睛上! 白光直照著人瞳孔,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一路狼狽后退著,用手徒勞地揮著什么。 在他不遠處,小樹苗冷靜地打著手電筒光,燈光直照他的眼睛。 陳俊回過神,迅速奪下他的槍,一槍打中。對方倒下。 陳俊重重松了口氣。 ……他是上來保護她的。卻沒想到,反而被她給救了一命。 “你沒事吧?”他緊張地要查看她身上有沒有傷勢。 小樹苗卻問:“局面控制住了嗎?還有幾個人?” 兩人從二樓往下看。 滿屋子的人竟然都倒了。 林疏把樓下的人都高定了。地上橫躺著一個個失去行動能力的、哀嚎著的人。 表妹:“我靠,太神了!你們肯定是神吧?!是吧是吧?” 小樹苗清點了一下樓上樓下躺在地上的人,松了口氣:“剛好十五個,一個都沒有落下。” “也就是說,所有對手都被我們消滅了,現(xiàn)在屋子里只剩下我們自己人了。” 全部人都松了口氣。 ……危機過去了。 他們現(xiàn)在只需要好好善后一下現(xiàn)場就可以了。 “本來以為咱們肯定活不長了,沒想到……居然全員無傷,還直接把人團滅了?” 王彭熱血沸騰,覺得這個故事拿出去講,可以一直講到他九十歲! “走,下樓。” 陳俊重重松了口氣,虛脫一般,俯身攬住小樹苗的肩膀,和她額頭對著額頭。 天知道在剛才沖上樓的那一刻,他心里經(jīng)歷了多大波瀾。他有多恐懼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小樹苗:“沒事啦,有驚無險。” 她正想好好安慰他,底下忽然又傳出了“砰砰”兩聲槍聲! 幾人一驚,看下去,發(fā)現(xiàn)海灘邊上竟然又停了兩艘小艇! 有密密麻麻兩排人朝著這邊涌過來,清一色的衣服,手中都端著槍。 “之前停下的那艘小艇竟然只是來探路的小先鋒?后面才是大部隊??”表妹驚了,“剛才風浪太大,后面的人是沒來得及趕上來嗎?” 這也太恐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