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第四二六: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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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齊王不知道因為得到了什么消息,十分開心。 便邀了吳垢等幾個心腹在齊王府中宴飲。 眾人均不明白齊王為何那般高興,但還是十分的捧場。 齊王高興,便必定是遇到了好事,他們是一體的,齊王遇到了好事自然是對他們有利的。雖然齊王的不信任讓他們有些心塞,但也那點心塞也都是被眾人壓在心底的。 吳垢心思一轉(zhuǎn),便招呼著眾人可勁兒的給齊王灌酒。 等齊王醉酒之后,所有人都告辭了,唯有吳垢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也假裝喝醉了的要扶齊王回去歇息,齊王身邊的人無法,只得小心翼翼的看著兩個醉醺醺的人相互攙扶著。 等吳垢和齊王二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齊王的寢房,齊王身邊的人立即就去給二人拿醒酒湯了。 因為吳垢是齊王的心腹,只余下一個人在屋內(nèi)伺候。 吳垢借著耍酒瘋,把茶盞打濕在了身上,然后吵吵嚷嚷的讓人去給他拿衣裳,唯一一個人離開之后,吳垢就開始套齊王的話。 然而套出來的消息,讓吳垢收獲的是超乎意料的震驚。 他立即耍這酒瘋就回去了,等回去之后立即無比清醒且十萬火急的寫了三封信命人用最開的速度分別送到封云深、羅長楓和順王手上去。 可即便是做完這些,他心中也滿是止不住的擔(dān)憂。 最擔(dān)憂的就是順王不信任他,畢竟二人從來沒有過聯(lián)系,而他明面上看著是齊王的人。順王不知道他跟封云深的關(guān)系,即便是他信中嚴(yán)明了,順王也很有可能不會相信。 所以他才會一并給封云深和羅長楓遞了消息。 若是順王來不及反應(yīng),來不及提前帶人過去支援,就只要看羅長楓如何將及時防范了。 吳垢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齊王、十二皇子等人竟然跟金國達(dá)成了那樣的協(xié)議,要來個聲東擊西。 比起金國的全力進(jìn)攻寧國,順王雖然也帶了許多兵馬過去,但若是這個時候金國暗中調(diào)動兵馬繞行到西南地區(qū)來,順王也是發(fā)現(xiàn)不了了。 金國,可沒有如他們寧國這般的叛徒。 吳垢想到這里,不禁狠狠的砸了一拳在桌子上。 寧國遲早要被這些敗類給弄垮,他身為寧國人,是萬萬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面的。 他想到江離說的話,突然覺得十分有道理。 這個位置,若不是表哥坐上去,誰當(dāng)皇帝寧國都是一盤散沙。 即便是封云深扶著那皇帝控制住了眼下的局勢,可這局勢一旦控制下來,表哥必然會受到皇上巨大的打壓和nongnong的忌憚,屆時皇上必定會集中所有力量攻擊表哥。 即便是順王亦是如此。 順王雖然相較于其他的幾個皇子有正義感一些,也靠譜一些,但此前他在跟三皇子和八皇子在朝堂上的博弈中一直處于下風(fēng)就可以看出來,順王是不適合當(dāng)皇上的。 他沒有治世之才。 他或許會是一個很好的將軍,但卻成不了一個很好的皇上。 而且表哥此前三番五次催促他回都城,他都退卻,讓人摸不準(zhǔn)他是怎么想的。 吳垢一想到這些,又想到此前他套話的時候齊王說的人傷害不染的人的確是他派的,問他命令那人對不染做了什么,他卻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吳垢就覺得越發(fā)的頭疼。 不過好在問出了齊王他派去傷害不染的人是誰。 因著吳垢知道這些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了,他不便去打擾林朝雨,是以次日早朝過后,他就秘密到了封府,跟林朝雨說明了事情,包括他以為想要打聽不染的事情得知的另一個意外的消息也一并跟林朝雨說了。 林朝雨聽聞過后,瞬間明朗了,她之前總是覺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自己搞漏了。 如今便是明朗了,她之情總是奇怪齊王為什么突然及不跟金國那邊聯(lián)系了,想來不是不聯(lián)系了,而是用了其他的什么法子聯(lián)系。 那種方法讓齊王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外面的大事自有封云深和吳垢這些人cao心的,林朝雨在聽到吳垢提供的消息之后,最為急切的是要讓人把齊王派的那個前往封府對不染下手的人抓出來。 眼下齊王動不了,但不代表他手底下的人也動不了。 林朝雨在吳垢離開之后,立即命人喊了封忻州過來,讓他秘密的去把齊王派來傷害不染的人抓回來。 封忻州嘴上不說,心中對著這個小侄兒也是喜歡至極的,在知道有人對不染下手在之后,直后悔他那個時候沒有在閑云院中守著,以至于讓人鉆了空子。 不染出事的時候,林朝雨恰巧進(jìn)宮,他也在外面。 閑云院看似跟平常一樣堅固,實則防守還是薄弱了幾分的。 如今有了線索,他自然會妥帖的完成林朝雨的交代。 封忻州是封云深和封鐸共同培養(yǎng)的,他本身又是個幾位聰慧和有天賦的孩子,是以沒過多長時間就將那人綁回了封府。 林朝雨冷眼看著被綁回來的男子,倒是生得有幾分俊秀,并非那種孔武有力的男子,只是此時男子身上十分狼狽,那樣子必定是跟封忻州搏斗了一番的,只不過結(jié)果很明顯,他輸了,被封忻州揍得慘慘的。 若非是要問話,此人這個時候應(yīng)當(dāng)只是一具尸體。 雖然此人活著,但林朝雨看著此人的目光卻相當(dāng)?shù)谋洌缤创痪涫w一般,男子在同封忻州搏斗的時候就覺得封忻州是個恐怖的人,如今見到林朝雨的目光,卻不知為何背脊發(fā)涼。 明明那只是一個弱女子啊! 林朝雨只是淺淺的打量了一番男子,就淡淡的開口:“州兒,這個人就交給你審問了,就在這里審問。” 審問這種事情,封忻州會比他更加專業(yè)和擅長。 封忻州應(yīng)是。 林朝雨說完這句話之后,有同水仙道:“水仙,讓閑云院所有伺候的人都來湊個熱鬧吧!” 水仙應(yīng)是,立即去安排。 她知道林朝雨這樣安排的用意,這人時間掐得那樣準(zhǔn),在閑云院沒有眼線是絕對做不到的。 但是那個內(nèi)jian,他們查了這么些時日都毫無音訊。 若是其中有人當(dāng)真做了什么背叛封府的事情,這個時候觀刑必然會露出破綻。 林朝雨見水仙懂起了她的用意,她吩咐過后就進(jìn)屋了。 隨即外面響起了不好聽的聲音。 但這些聲音在林朝雨耳中聽來,卻是悅耳的。 她問頭的捂住不染的耳朵,不染外面的這些嘈雜吵到熟睡的他。 天生冷血無情的人罕有,大多溫柔的人都是被傷害過后才會變得冷漠和冷血的。 齊王手底下的那人倒是個嘴硬的,但觀刑的人里頭卻率先有人繃不住了。 一個相貌普通的三等丫鬟在看到齊王的人被封忻州折磨得要死不活的時候,哭喊著從人堆里沖了出來,跑上前去護(hù)這男子,不讓封忻州在繼續(xù)傷害男子。 男子的嘴不好撬開,丫鬟的嘴卻相對而言好撬開了許多。 林朝雨聽著外面的丫鬟在封忻州的逼問下,說著自己如何和那男子相愛的種種,心中沒有半點漣漪。 在聽到那丫鬟說出他們對不染做的事情之后,林朝雨推門而出,冷冷的道:“殺了吧!既然二人感情這般深,本夫人大發(fā)慈悲,將這二人的尸體,一人扔在都城以南,一人扔在都城以北。”既如此,就生生死死都不得相見好了。 這個丫鬟何其愚蠢自私,這男子分明就是騙她的,她自己受騙的惡果卻要讓她兒子來償。 一想到不染受到的驚嚇,一想到這個是沒有辦法治療的,甚至有可能給不染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她就恨不得對他們在殘忍一些,在殘忍一些。 他們是何其的狠毒,趁著安嬤嬤不在的時候,用銀針將不染扎醒,給他看死不瞑目的已經(jīng)腐爛了的人頭。 林朝雨不知道一個人的的心要多么的惡毒才會想到這樣的害人的法子,還是對一個小孩子。 不染沒有直接被嚇得心神俱碎,已然是他自己堅強(qiáng)樂觀的緣故了。 嚇過一次還不算,還要嚇第二次。 林朝雨看著二人的目光都是發(fā)紅的。 那丫鬟原本還想求饒,見林朝雨的目光,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里。 齊王的人因為這丫鬟的無腦害得他哪些不能說的話都被丫鬟說出來了,如今見著丫鬟一副對自己情深義重的模樣,惱恨不已。 但他眼下已經(jīng)必死無疑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只是對不起齊王了。 他趁著封忻州不備,就想要自裁。 卻不料封忻州雖然在聽著林朝雨的話,卻是也一直留意著男子的一舉一動,是以他還未行動就被制止了。 他在聽到不染的遭遇之后,心中的憤怒不比林朝雨少半分。 甚至他原本心就比林朝雨冷硬狠厲了許多,在聽了壓制了那男子之后,扯著嘴角露出一個邪惡嗜血的笑容道:“想死嗎?不著急……小爺還有許多法子沒有問候你們呢!”這樣讓他們死了,太便宜了。 男子終究是個人,在面對這樣的封忻州的時候還是有些膽寒的。 封忻州手腳干脆的將男子和丫鬟綁在一起,然后飛快的塞住二人的嘴,小小的身子拖著二人如拖垃圾一般的把二人從閑云院拖了出去。 閑云院的一眾圍觀的人,若原本還有心思浮動的,眼下皆被震懾了。 林朝雨卻不會就這樣罷休。 若說之前她對齊王還能忍耐,眼下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忍耐了。 她看著東月道:“東月,帶人騎馬去齊王府外,告訴齊王,從今往后封府與齊王勢不兩立。” 東月雖然覺得林朝雨此舉太過張揚,卻也并未勸阻。 他一想到自家愛笑的小主子受了那般天大的委屈,若非小主子堅強(qiáng),只怕是要被嚇沒了,心思何其歹毒。 一想到這些,便覺得林朝雨無論如何對齊王府都無所謂了。 總歸,主子如今的勢力,也并非一個齊王府可以撼動的。 跟齊王府杠上,可能會暴露出主子的一些秘密,但這個時候被爆出來,也是個時機(jī)。 是以東月恭敬應(yīng)是,然后帶了東廠的人殺氣騰騰的就去齊王府叫板了。 林朝雨吩咐過東月之后,又吩咐水仙:“齊王府的所有產(chǎn)業(yè),動給松松土吧!”她是不能要了齊王的命,但她卻可以逼得齊王,讓他嘗嘗什么叫做惹不得,什么叫做后悔。 吩咐過了這些,林朝雨這才轉(zhuǎn)手回屋,看著還在熟睡的不染,看著他明顯瘦了不少的小臉,抱起他默默的流淚。 她總算知道不染為什么會離不得她了,這大概是一種本能,覺得在母親身邊就會安全的本能。 安嬤嬤和碧月二人也是在一盤看了整個過程的,二人在聽到不染受的罪的時候,就痛苦的哭了起來。 若非她們不謹(jǐn)慎,若非她們托大,不染如何會遭受那么可怕的事情。 不說小孩子,就是他們這樣的大人,突然睜開眼看都那樣的畫面也會被嚇得心神俱滅的呀! 更何況那么小小的孩子。 安嬤嬤和碧月又是后悔又是自責(zé)。 林朝雨知道了不染的癥結(jié)所在,便用最大的溫柔對待不染。 封鐸也知道了不染所遭受的一切,他的眸色暗了暗,敢動他的孫子,這齊王當(dāng)真是不知死活。 他跟白木吩咐了幾句,白木就退下了。 齊王在見到東月的挑釁之后,氣得整個人都在打斗,他以為封云深會跟他玩陰謀,卻不料封云深敢這般放肆。 他一個奴才,竟然敢打他一個皇子王孫的臉。 在今日他身邊的人不見之后他就似有所感,知道事情大概是暴露了。 也做好了應(yīng)對封云深陰謀的準(zhǔn)備,卻不料封云深直接這般明晃晃的打他的臉。 既然如此,也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在東月去齊王府門口叫板之后,都城就多了許多的流言,流言都有一個共同的信息,就是林朝雨紅杏出墻,還珠胎暗結(jié),如今那孩子就在封府中。 這個消息比之蔡景南被封云深給殺了都來得令人震驚和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