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本尊為你算過,有關你的所有天機都被遮蔽,我想這不是巧合。在你背后,一直有雙看不見的手在cao縱一切,包括造成你現今的體質。 容澤想到什么,震驚道:就是那道神光 元始點頭:應該就是那道神光的主人。那他究竟圖什么?容澤萬般不解。 他當年尚在襁褓中,即便是天生金仙,也不會對任何人有威脅。 難道有人想利用他威脅他的父母? 可也沒聽說事后有人找天帝談條件。 亦或是天帝的仇人干的? 但他也沒遭遇不測,只不過是被送到了另外一個時空。 等等,另一個時空? 天尊,你說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性。容澤眼前一亮,那幕后之人受了詛咒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將來會死在我的手上,但他沒辦法殺了我,只好把我丟到另一個遠離洪荒的世界。 就像伏地魔與哈利波特之間的關系一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無法共存。 元始目光沉沉,不做聲。 容澤的猜測聽起來荒謬,但仔細想來,也未必沒有道理。 宿命是種很難解釋的玩意,就像無量量劫注定會出現,即便是圣人也難以改變這一事實。 當然,在闡截二教、天庭以及幾大圣人的努力下,第三次無量量劫也就是封神之戰沒造成太嚴重的影響。 由此可見,已經注定會發生的事,結果不可改變,但可以通過干預,減輕其程度。 假設容澤的思路是對的,那這個注定會發生之事又是什么? 會不會與眼下大鬧洪荒的狂化獸潮有關?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這時飛翼前來匯報前方路況:師祖,前面三百里處便是青丘,咱們是否繞路? 青丘?容澤來了興趣,就是盛產九尾狐的那個青丘? 飛翼點頭:就是那個青丘。 他不是很明白容澤的激動從何而來。 容澤不解:那為何要繞路? 在諸多神話傳說中大名鼎鼎的九尾狐,他還挺想親眼見見的。 飛翼:九尾狐一族乃上古妖族,常年避世隱居,不喜與外界接觸,聽聞誤入其領地者,會遭到九尾狐的報復。 雖然他們不怕事,但眼下這情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樣啊。容澤有些失望,心想那看來是見不到傳聞中能魅惑眾生的九尾狐了。 不料元始突然道:不繞路,就去青丘。 天尊/師祖?容澤與飛翼皆大吃一驚。 元始的紫眸劃過暗沉,他深深看了容澤一眼,堅定道:去青丘。 *** 在前往青丘的路上,容澤逐漸從元始口中了解到他非要去青丘的原因。 原來,青丘九尾一族自龍鳳初劫后便舉族隱居在深山之中,它們雖為妖族,卻沒參與當年的妖巫大戰,是以能從那場可怕的戰爭中存活下來。聽說直到今天,族中還有一些來自上古時期的古老者幸存于世。 可以說,這是一個歷史從未斷過的種族。 元始正看上了這點。他說,青丘狐一族雖終年避世,但消息卻十分靈通,再加上族中還保存著許多古老資料,說不定從中能查到什么。 容澤興奮中混著幾絲擔憂:不是說九尾狐敵視外來者嗎?若是他們不肯讓咱們查閱資料怎么辦? 元始神色淡淡:他們會同意的。 容澤: 一行人據說已經到了青丘的地盤,但放眼望去,除了樹就是樹,偶爾草叢里有沙沙聲響,叫容澤激動了半天,最后卻得知那只是路過的野兔或田鼠。 容澤忍不住問:不是說九尾狐在青丘嗎?他們在哪兒呢? 飛翼失笑道:阿澤,你知道青丘有多大嗎? 容澤老實搖頭。 飛翼:天庭官方出版的《洪荒地理志》上說,青丘面積快比得上跟咱們昆侖了。 這么大!容澤倒吸一口涼氣。 所以嘍,九尾狐又豈是輕易能碰上的?飛翼聳肩冷笑,咱們現在不過位于青丘的外圍位置,在這里是幾乎不可能碰上那些狡猾的老狐貍。容澤眉梢一挑:我怎么聽著你好像跟九尾狐有仇似的? 不應該啊,不是說青丘九尾從龍鳳初劫后就隱居在此了嗎? 飛翼訕訕道:咳,也不能說是直接有仇 容澤好笑:那還是間接有仇哇? 哪知飛翼點點頭,認真道:對,誰叫他祖宗當初打我祖宗來著? 聽飛翼帶著情緒抱怨了半天,容澤才弄明白他與青丘九尾狐族之間的恩怨情仇。 其實更準確地說,是鸞鳥族與九尾狐族的恩怨。 在龍鳳初劫以前,天下三分,祖龍、元鳳、始麒麟分別統領海空陸三領域。 那時青丘九尾狐并非像現在這樣沉寂,相反的,他們異常活躍,是始麒麟手下的得力干將。 而飛翼的先祖則被元鳳任命為丞相。 爾后量劫爆發,三族混戰,彼此打得頭破血流。一次大戰中,鸞鳥恰好與九尾狐相遇,雙方打得昏天黑地,最后落得兩敗俱傷。 提到此事,飛翼就異常憤怒:若非那些老狐貍使詐,我鸞鳥一族也不會損失大半兵力,那場戰是勝是負還不一定呢。 哦,看來是鸞鳥族輸了。容澤心想。 不過,九尾狐一族雖取得最終勝利,也不過只是慘勝,其損失并不比鸞鳥族好多少,可以說是十不存一。 龍鳳初劫過去后,九尾狐族族長便帶著殘余的族人來到青丘,從此過上隱居避世的生活。 容澤以為,這九尾狐還是蠻聰明的,能從一次失敗中吸取教訓,躲過了后來的種種紛擾。 只可惜聰明人到底不多,否則世間也不會有這么多紛紛擾擾。 繼續前行,去路被一處名為即翼的大湖阻斷。 湖面寬闊,在山林的映照下呈青綠色,岸邊生長著大片大片的蘆葦,時不時有小動物探頭探腦,可謂野趣十足。 但對容澤而言,最感興趣的還是湖中的水生動物。 他在湖邊張望了半天,想尋找傳說中人面魚身的赤鱬魚,卻只看到幾條很丑的魚游過。 說好即翼澤特產赤鱬魚呢?難道是書本騙我?他郁悶地想。 飛翼問清緣由,挑了挑眉,隨手往湖中一指,道:赤鱬不就在那嗎? 容澤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差點被自己嗆到,失聲道:那是赤鱬?也太丑了吧! 飛翼奇怪地看他一眼:赤鱬不都長這樣嗎? 容澤沉默。 他覺得這個鍋該由童話故事來背,誰說人魚都是美人的? 仔細觀察,傳說中的人魚赤鱬的確長得有點像人,只是長相實在無法叫人恭維。 此魚眼睛細長,不仔細看還以為它臉上長了兩條縫。兩眼間距極寬,鼻子又大又塌,厚厚的魚唇凸起,像是粘了兩條脆皮腸在上面。 飛翼介紹:別看它們長得丑,但味道很是不錯。 似乎是要驗證他的話,就見一只灰雀從空中俯沖而下,一頭扎進水里,不多時又探出頭,喙上多了條笨頭笨尾的赤鱬。 飛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赤鱬rou質肥美鮮嫩,口感緊實,不論是清蒸還是紅燒,都好吃。 在容澤的熏陶下,他對烹飪也算小有心得。 容澤好笑地看他一眼:既然如此,那咱們午飯就吃赤鱬? 好好好!飛翼點頭如搗蒜,主動請纓,捕撈工作就交給我吧! 赤鱬長相雖丑,但有個好處:它沒有鱗片,魚刺也少,有點像深海魚,打理起來比較容易。 容澤切了一小塊魚rou嘗了嘗,發現此魚口感也類似深海魚中的鮭魚,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三文魚。 他原本是打算燒魚湯的,但嘗到味道后便改了主意。 將赤鱬魚去皮剔骨,分為兩份,一部分用來做刺身,一部分香煎。 他將用作刺身的魚切成約半厘米厚的魚片,用檸檬汁除腥。又讓擅長水系法術的弟子幫忙弄了一大塊冰,將魚片整齊擺在冰上,配上芥末與醬油,即可開吃。 剛剛打撈上來的赤鱬極為鮮嫩,未經炙烤蒸煮,在最大程度保留了魚自身的原汁原味。因為吃得多,魚身上積了一層厚厚的脂肪,使得口感異常肥美,卻又不似肥rou那樣過分肥膩。 這是什么?飛翼好奇地指著那團青綠色的醬,他以為這也是什么好吃的,很不講究地用手指挖了一大團便往嘴里送。 等一下 容澤想到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飛翼五官都皺成一團,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擠出,吐舌哈氣,半天才憋出一句:這什么東西,好辣! 容澤忍著笑,給他遞來一杯清水,道:這叫芥末,用來蘸生魚片吃的。 他用筷子夾起一片生魚,蘸了些許芥末與醬油,給飛翼做示范:芥末的味道比較刺激,蘸一點點就夠了。 說著,他將魚片送入口中,爽滑的魚rou混著芥末的辛辣,刺激著味蕾,一股催淚的氣體在鼻腔橫沖直撞,讓大腦瞬間空白。 幾秒后,那刺激才漸漸緩解,芥末的芳香被徹底釋放。這時再來咀嚼魚rou,魚體脂肪的肥膩已被芥末中和,口感結實飽滿,富有彈性。 香煎赤鱬魚則是另一番風味。 用鹽、黑胡椒、蜂蜜等調味料將處理好的赤鱬片腌制片刻,起鍋燒油,將魚片放入平底鍋煎至金黃后翻面,待兩面煎至八成熟便可裝盤,最后淋上調制好的醬汁,撒上檸檬碎。 對不習慣食用脂肪的人來說,可能生吃赤鱬的口感還稍顯有些肥膩,但在經過香煎處理后,口感已經變得十分清爽。 魚片外皮酥脆,rou質軟嫩細膩,透著淡淡的檸檬的清香。 由于飛翼捕撈了不少赤鱬魚,此魚做法又簡單,一行人就算放開肚皮狂吃,也還是剩下不少沒吃完的魚。 容澤原本打算將剩下的魚儲存起來,準備收拾的時候,突然看到魚片堆里竟長出個雪白的毛球?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你因錯過太陽而流淚,那么你也將錯過群星出自泰戈爾《飛鳥集》 好春光,不如夢一場出自歌曲《好春光》,電視劇《春光燦爛豬八戒》主題曲 《山海經南山經》:又東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青雘。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有鳥焉,其狀如鳩,其音若呵,名曰灌灌,佩之不惑。英水出焉,南海注于即翼之澤。其中多赤鱬,其狀如魚而人面,其音如鴦鴛,食之不疥。 第47章 、生魚片拌飯 容澤重重掐了自己一把, 定睛一看,原來那毛茸茸的rou團居然還會動, 兩只肥嘟嘟的爪子捧著塊粉紅的生魚片,把腦袋往魚片上一埋,嗷嗚一口,魚片便缺了個角。 別看毛球小小的一只,吃東西的速度很是不慢,不多一會兒,小家伙便干下五六片跟它腦袋一般大的魚片, 還重重打了個嗝。 容澤猜測, 那個嗝一定是生魚味的。 毛球突然停下動作,容澤以為它是發現自己了,心臟砰砰跳得飛快。 因為他已經認出來,那毛球是只狐貍幼崽! 毛球豐潤的圓臉上戳著兩只rou嘟嘟的尖耳朵,四肢跟藕節似的, 渾身上下無一絲雜毛,胖是胖了點, 但的確是狐貍的輪廓。 只可惜從他這個角度, 無法辨認出狐貍崽究竟有幾條尾巴。 不管對方到底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見一面的青丘九尾狐,容澤都不想把小家伙給嚇跑。 看到它憨態可掬啃魚片的樣子, 他想到了大白。 雖然大白體型不如狐貍崽豐滿,吃相也比狐貍崽優雅得多, 但在他看來, 它們的可愛程度都是一樣的。 不對, 應該說大白比狐貍崽更可愛! 想到如今不知所蹤的大白,容澤眼底閃過一抹落寞。 就在容澤走神時,狐貍崽又動了起來。 只見它抱著一塊生魚片用力往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跳, 第一次沒夠著,第二次還是差了一點點,第三次可算是成功了,小家伙攤在石面上,小肚子一鼓一鼓,呼呼喘著氣,這高難度的動作可把它累慘了。 那石頭容澤暫時用來充當料理臺的地方,石頭上還擺放著沒用完的芥末嗯,芥末?! 容澤眼睜睜看著狐貍崽將懷里的生魚片往芥末上一懟,隨即張開嘴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容澤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聽到呸的一聲。 狐貍崽整張臉都憋紅了,像是秋天成熟的紅蘋果,一對黑豆似的眼睛生生擠出兩朵淚花,可見被辣得不輕。 偏生它還記得自己是在偷吃,就算被辣得眼淚鼻涕直流,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只好伸出粉嫩的小舌頭,借助空氣為自己散熱。 容澤本以為它會放棄,誰知沒過一會兒,又見那小家伙湊到魚片前,小心翼翼啃了一口。 這回它也乖覺了,不敢大口吞咽,改成小口小口地吃,這樣就沒那么辣。 看著它就這樣一邊流淚一邊倔強地啃魚片,明明長得跟毛團子似的,硬生生給凹出風蕭蕭兮易水寒的造型。 容澤實在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不好! 容澤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不對勁,然而還是遲了一步。 狐貍崽終于發現有人在偷看自己,耷拉在頭頂的兩只耳朵瞬間僵直,難以置信地抬起頭,身后接連炸開了一二三四九團毛球。 真的是九尾狐! 容澤眼睛一亮,忙道:崽你別走! 他們此行目的就是為尋九尾狐,如今目標就在眼前,怎可就這樣錯過? 狐貍崽自是不可能聽他的,當即蹦了起來,用與身軀不大相符的速度,像枚子|彈似的,嗖的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