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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研究員的配車還沒下來,就和其他人一起坐一輛。 莫許之和王執風一輛車,之后又上來了兩個同組的組員。 他們都坐王執風隔壁,平時有交流,也不顯得生疏。 王執風開車,莫許之就坐副駕駛座,今天提前下班,大家心情都不錯,后面兩人聊天也聊得歡快。 窗外的景物逐漸向后退去,車輛駛出科技院,進入學校學生活動范圍。 物理院的學生雖然很久沒有看到過王執風,但還記得他的車牌號和車型,看到車子從旁邊經過的時候都會笑著打招呼。 王執風都點頭示意。 剛好遇上紅燈,王執風踩下剎車,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空中飄來剛才打招呼的學生的聲音。 “前幾年我們跟老王打招呼他是單身,那時候我們還在讀本科,現在我們在讀碩士了,跟他打招呼,他還是單身。” 另一個學生咂嘴:“真慘。” 王執風稍稍側頭,果不其然看到莫許之嘴角瘋狂上揚。 后面兩個研究員移開視線。 莫許之靠在座椅上,碎發蹭得有些凌亂,問:“王老師什么時候考慮找個對象?” 王執風有些無奈,說:“在考慮了。” 綠燈亮了。 王執風踩下油門,又像是不經意地問:“你呢,有考慮過嗎?” 后面的兩個研究員精神一振。 好家伙,幸好他們上了這輛車,這一手瓜不是人人都能吃的。 “沒考慮過,”莫許之回答得很快,表情也沒有絲毫波動,說,“大概是跟自己過一輩子。” 他一直沒有過找對象的想法。他自己身上還太多不確定因素,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會是個什么樣子,真要考慮這些也是耽誤別人。 他不喜歡一個人,但是也能夠忍受一個人的生活。 人生一眼就能望到頭,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也能夠接受。 或許他本就注定了會這樣。 “誒,說起這個,我想起朋友之前給我說的事兒。” 一個研究員聽他倆講著,看到話題好像逐漸不太對,連忙岔開話題。 另一個研究員很給面子地問:“什么事?” “這事兒剛發生沒多久,”研究員說,“我有個朋友的朋友,之前被渣男騙了,到現在還沒走出來——我倒不是想說這事兒怎么怎么樣,主要就是想抨擊渣男。” “怎么說?” 研究員說朋友的朋友之前也是和同事一起去KTV玩,快散場的時候一個平時關系不錯的男性朋友兼同事跳了出來,很突兀地對她告白了。 她對那個男性朋友無感,但也說不上討厭,架不住對方苦苦哀求,暫時同意了。 之后他們喝了酒,一上頭,親了。 男同事當時說會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 “然后呢?” “然后那個男同事第二天就翻臉不認人了,說昨天晚上喝多了,那些事情不是他真的想這樣做的。” 意思就是他把人給追到了,還把人給親了,得了便宜后第二天就不認人了。 另一個研究員皺眉唾棄:“真渣!” 研究員點頭:“可不是!” “組長覺得呢?” “嗯?”莫許之把視線從手機上的電子文檔上挪開,簡短說,“渣。” 研究員點頭:“是吧是吧。幸好周圍沒有這種人。” 另一個研究員也慶幸點頭。 聊天的時候,汽車已經逐漸靠近KTV,前面的同樣是從科技院出來的汽車停了下來,王執風也跟著踩下油門停下車。 兩個后座的研究員先下去了,莫許之跟著王執風一起去停車場停車。 盡管已經提前下班,但是等到真正到了KTV后,天邊的緋紅的夕陽已經消失殆盡。 有人接他們到了三樓。 帶路的服務員說整個三樓都是他們的活動區域。 后來遇到路過的研究員,一問,對方說:“季柏文還得回去給他爸媽把事情解釋清楚,下班后就走了,說是包了三樓當做提前溜了的補償。” 說完后研究員還咂嘴:“真有錢。” 莫許之這才想起來季柏文家里是挺有錢。 王執風問:“一組的人呢?” 研究員指了個方向,說:“一組在那邊那個大包廂,已經開始嚎上了。” 莫許之于是和王執風一起進了包廂。 研究員用“嚎”來形容真的一點也不過分。 兩個人一人一個話筒抱著不撒手,還在那里聲嘶力竭地鬼哭狼嚎,其他人笑得喘不過氣。 他們下班早了,也沒有來得及去吃晚飯,下班后就興沖沖跑來這里,現在有的人一邊吃著點的小吃和水果一邊笑,看上去很愜意。 一看到莫許之和王執風進來了,他們馬上騰出兩個座位,招呼他們一起來吃東西。 莫許之被還在唱歌的兩個人的美妙歌喉震懾住了,大腦還處于放空狀態,王執風提醒了一下后才和他一起找了個位置坐下。 慶功什么的都是借口,這些人就只是想要找個機會出來一起玩一下,現在終于出來了,完全把這檔子事忘了個干干凈凈,玩得忘乎所以。 莫許之接過王執風遞來的蘋果塊,松了口氣。 這樣也好,他也并不習慣在這些場合說一些獲獎感言之類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