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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大鼓都撞得移了位置,粗糙陳舊的鼓面上,隱隱約約已經(jīng)印出了洛月明的身形來。 “大……大師兄,停一停,停一停,別撞了。” 斷斷續(xù)續(xù)的話從洛月明合攏不起的嘴里冒了出來,他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道:“我以后在你面前,再也不提另外一個大師兄了。那些事情都是我年少無知犯下的錯。” “哦?你這也叫年少無知?” 謝霜華隨手一揮,那陰卷就飄浮而來,唰的一下,在二人面前展開。 上面漸漸浮現(xiàn)出了些許畫面來,洛月明掙扎著抬頭一看,就見畫面上有兩個人,不正是他與大師兄! 可怕的是,畫面上的大師兄并非心魔附體,兩手握著洛月明的腰,將他整個桎梏在窗臺上。 外頭好大一棵海棠樹,微風一吹,簌簌花落。 洛月明一面被迫承受,一面還要親眼去看從前與大師兄之間難以言喻的情愛,整個人紅得像個螃蟹。 “你瞧,你當時多開心,眉梢眼角皆是笑意,沒有半分不情愿,”心魔似要狠狠懲戒洛月明輾轉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無恥行徑,將人瘋狂往那鼓面上猛懟,冷笑道:“和他在一起,你還知道百般勾引討寵,同我在一起,你就只會想盡辦法地躲起來……還敢說想我之繆言,你是巴不得我永遠不出來,你和他好雙宿雙棲吧?” 天地良心啊! 洛月明從來都沒這么想過啊! 不僅沒想過,還時常琢磨著,兩個人格的大師兄同時出現(xiàn),究竟是什么樣的場面。 洛月明愁容滿面地道:“我沒有那么想,呃,輕……輕點,真的,我沒有那么想過。” 他能有啥壞心思呢,只不過是想給大師兄幸福,為此不惜獻上了自己的菊花,在毫無節(jié)cao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幸好大師兄此刻是人身,倘若恢復了龍身,那才要了人命。 似乎聽見了他的心聲,下一瞬謝霜華就現(xiàn)了龍形,還大有一副今日要將他活活釘死在鼓面的架勢。 洛月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怕,俊臉被壓在冰冷滑膩的鼓面上,身后是大師兄隱忍克制的低喘,頭頂上的陰卷還在不停地轉動。 一瞬間好似有無數(shù)個大師兄在他身上肆意縱情。 洛月明早已神魂顛倒起來,顛鸞倒鳳之間,不知天地為何物。 再度緩過神時,眼前的場景寸寸化作了飛灰,入目是一片火海,很神奇的是,雖然置身于火海之中,他竟也沒覺得痛。 反而伴隨著火焰的怒盛,尾椎骨的酥麻感也越來越清晰。 洛月明渾身止不住地發(fā)顫,不爭氣的眼淚簌簌往下掉,將身側的火焰熄滅,噗嗤一聲,什么東西破體而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尾巴骨那陣酥麻感才漸漸消失。 謝霜華一揮手,先前那枚由第一重鬼界的鬼王所化身的竹簽浮現(xiàn)在半空中。 在二人頭頂轉了一圈,而后往某個方向飛掠而去。 謝霜華一手攬過洛月明,一手提溜起長情。 幾個飛掠間就追了過去。 直至追到了一座斷橋上,方才頓足。 遠遠就見那斷橋上,緩緩行來一道身形,離得近了,才能瞧清對方是個青衣書生,只是面色蒼白陰郁,好似失血過多,透出不自然的青白。 手里還攥著一條鎖鏈,身后還拖著什么東西。 洛月明有了之前的經(jīng)歷,這次索性不同大師兄擰了,乖乖巧巧地躲在他的懷里。 探著毛絨絨的腦袋,極可愛地望了一眼,洛月明驚愕道:“這人該不會就是第十二重鬼界的鬼王,那什么yin煞鬼?” 謝霜華隨手將長情丟了出去,見他悠悠醒轉,這才點頭道:“不錯,正是yin煞鬼。” 據(jù)說,這個yin煞鬼專門懲治因yin亂而死的鬼魂,在人間,yin亂本就傷風敗俗。若被人捉jian在床,還要浸豬籠什么的。 這種因yin亂而死的人,入了鬼界之后,又會遭受鬼王判刑。 一般來說,都是根據(jù)生平事跡來判,而后處以刑罰。眼下這yin煞鬼牽了個少年過橋,那少年身著破爛不堪的囚服,脖頸上套著沉重的鐵鏈。 被yin煞鬼牽著在地上爬行,過往的鬼差見了,也毫不避諱,有些隨手給他一鞭子,似乎在懲戒他爬得太慢了。 長情恢復意識后的第一句話便是:“我?guī)煹芊鰮u何在?” 洛月明也不知道扶搖何在,正琢磨著,怎么去把yin煞鬼手里的通靈海帆搶過來。 就見長情支著劍自地上緩慢地爬了起來,一揩唇角上的血跡,死死盯著yin煞鬼,一字一頓道:“傳聞第十二重鬼界的鬼王,平生偏愛少年,若是進了他的地盤,必定要將人囚禁于此折辱玩弄,不玩弄得魂飛魄散,絕不罷休。” 洛月明聽了,驚詫道:“你的意思是說,扶搖的元神也被囚在此地了?” “我之前也不確定,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了,這盞長燈里凝聚著扶搖的一絲元神,是他指引著我追至此地。” 長情頭頂上懸浮著一盞明燈,異常明亮,還發(fā)出嗡嗡嗡的聲響,忽見他一抽長劍,作勢要與yin煞鬼纏斗。 洛月明趕緊好心提醒道:“你別沖動,此地詭異得很,你我的修為在此地,根本無法施展,你現(xiàn)在沖上去,就是千里送人頭的。” 長情原先救師弟心切,倒也不聽勸阻,經(jīng)歷了之前的事情,他也漸漸察覺到此地的異樣,當即就頓了一下,又問:“為何謝公子的靈力就不受阻礙?他不也是玄門弟子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