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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江不是耳提面命過,秘境里不讓打孩子?這人究竟是誰,居然頂風作案?” “當真不怕……死么?” 洞外眾邪祟議論紛紛,指指點點,譴責打孩子的行為是不對的。 洞府內,石床上墊著一塊獸皮,油光津津的,散發著濃郁的腥膻氣。像是才剝下來沒多久,到處都是氤氳的水汽,蒸騰得讓人看不清楚左右是個什么情形。 恍惚間,洛月明都感受不到自己還是個人了。 像個爛番茄一般,狠狠釘死在利刃上,將他往深淵里拖拽,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死死遏著他的喉嚨,無數個觸手黏附在他身上,吞噬著他的血rou。 天與地之間,似乎都蕩然無存了,只能感受到大師兄脈搏,在他的血管里強有力的跳動。他的脖頸狠狠往上一揚,喉嚨被一只大手鉗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頭頂的石壁。 目光所能觸及的地方,有一面黑漆漆的石壁,上面似乎刻了什么亂七八糟的符咒,洛月明想要睜大眼睛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東西。 可熱汗滾入眼中,不得不暫且瞇著眼睛。等適應了,才緩緩睜開,那石壁上的紋路越發清晰起來。 在洛月明的腦子里逐漸連成了遒勁漆黑的線,自四面八方呼嘯著蔓延而來,最終匯聚于洞府里的一隅之地。 “大師兄……” 謝霜華低頭咬住那對耷拉著的獸耳,在齒間輕輕摩挲,發出沉悶的聲音,“怎么了?” “大師兄,你看這里?!?/br> 洛月明反抓著他的手,往身下一指,順著他指的方向,那石床不知何時亮了起來,散發著異樣的光芒來。 謝霜華眉頭蹙緊,下意識伸手一抓,耳邊猛然傳來刺耳的龍嘯,低頭一瞥,掌心處團著一絲白煙,喃喃自語道:“這是……龍息?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所謂龍息,其實說白了,就是龍的一口氣,一般來說,能存在龍息的地方,都是龍的巢xue,龍在交合時,就會吐出龍息來。而且經年不散。 洛月明腦子里渾渾沌沌的,下意識覺得,這張石床上,從前還有別人在上面恩愛過,這才留下了一絲龍息,當即就拉著謝霜華往地上滾,口中道:“我不要躺在別人睡過的床上?!?/br> 謝霜華點頭,順勢掙斷鐵鏈,抱著人往地上一滾,仍舊躺在那張獸皮上,宛如才淋過雨,到處都是濡濕的水汽。 濃郁的腥膻味在鼻尖打轉,耳邊驀然響起嗡嗡聲,那石床竟然寸寸崩裂開來,二人同時一驚,謝霜華揮袖一擋,待煙塵漸漸散盡后,便見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 “大師兄,先……先起來?!?/br> 原本他是想說先出來,可話就在唇齒間,怎么都說不出口,憋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謝霜華福至心靈一般地明白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貼在他耳畔道:“想讓師兄抱著你去看?” “?。?!”洛月明趕緊抓著大師兄的衣袖,差點沒被甩飛出去,通紅著臉道:“是,是想要大師兄抱,但大師兄抱穩一點,別把我摔下去了?!?/br> “摔不著你。” 如此一來,謝霜華翻身站了起來,把人當個沒斷奶的孩子似的,直接往懷里一端,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前。 便見那廢墟下面,憑空冒出來一方水鏡,上頭霧蒙蒙的,什么都看不真切,謝霜華鬼使神差地伸手一探,那水鏡竟然有了畫面。 洛月明悄悄探著腦袋望去,就見上面兩道身影,纏繞在一處,畫面上的少年的手腕被反壓在獸皮上,手背上的青筋都夸張的暴了出來。 這不就是他與大師兄恩愛的畫面??? 洛月明看得面紅耳赤,雖然心里知道,他同大師兄在一處時,姿勢都格外豪放,格外不知廉恥,也格外花里胡哨,但真正讓他親眼目睹時,又羞恥得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活埋了。 弓著腰,埋頭在大師兄的懷里,聽著頭頂傳來抑制不住的低笑聲,羞憤交加之下,錘著他的胸膛,齜出一口森白的牙齒:“不許笑了!” 奈何小狐貍的殺傷力實在不高,氣得獸耳都支棱起來,俊臉通紅無比,明明都羞得無地自容,還佯裝兇狠地露出尖牙。 謝霜華忍俊不禁,只覺得他哪里都可愛得很,轉而想起,洛月明也會在另一個大師兄面前,露出這副神色,立馬就笑不出來了。 單手鉗緊他的下巴,迫他與自己對視,陰惻惻地告訴他:“你只能這般對我撒嬌,記住了么?” 洛月明羞憤欲死,很郁悶地想,為什么大師兄能自己吃自己的醋,還吃得這般理直氣壯。 晚上才把他懟在墻角狠狠欺負了。翌日又氣勢洶洶地殺進來,按著他的腰,逼問他被哪個狂徒欺負了。 如果他有錯,就讓老天爺懲罰他斷子絕孫。而不是派大師兄下界,讓他三年揣倆。 沒能得到洛月明的回應,那死死圈著少年后腰的手,猛然加重了力道,耳邊驟然響起清脆的一聲,宛如打開了什么開關,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洛月明大口喘著粗氣,氣惱到獸耳支棱起來,每一個根狐貍毛都毛扎扎的,掙扎著豎起大拇指道:“你……你能耐,等另一個師兄出來,你給我等著!” “另一個師兄?哦,你說謝霜華???” 青年慢條斯理地一拂衣袖,似笑非笑道:“他與我的記憶不能互通。月明,你說,他吃起醋來,到底是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