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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世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秦堯惴惴地等著,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不知道合同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哥們兒的什么利益受到了損失。 不過昨天苑鳶給她那個閨蜜打完電話,不是沒什么大問題彼此皆大歡喜嗎? 等等,難道是那個女的歡喜,他兄弟不歡喜? 難道易世的信息被泄露了?被威脅?勒索?那他罪過可就大了。 不能吧,那可是苑鳶的閨蜜啊,總不至于是這樣的人品吧? “我還輪不到被別人玩膩。”易世終于說話了,“你聯系你那個炮友,把元若的手機號給我。” 秦堯有點驚訝的看著易世,這和他腦補得不太一樣。 等等,女方開心的斷了,他哥們兒還要上趕著找到人家? 想通了這節,秦堯反而放松了,然后不合時宜的撲哧笑了出聲。 易世白了他一眼。 “噗哈哈阿世,不是吧!這次你還沒玩膩,人家先把你玩膩了?哈哈哈哈你萬綠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了二十多年,竟然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 易世臉黑得像鍋底,咬牙切齒的說:“玩膩你媽,要不是你搞的這個破合同,這個女人早晚被我調教出來。” 秦堯變本加厲:“要是這個女人看上你了,還管什么合同不合同。她看起來這么麻煩纏人的人,竟然沒看上你啊?” 秦堯用肩膀撞了一下易世,不懷好意地說:“怎么?是不是這兩年沒怎么玩,生疏了?” 易世一把扣住秦堯的肩膀,把他的胳膊反手掰了過來,秦堯感到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爆了,連連求饒。 “合同是你的問題,你去給我想辦法,這個女的我怎么也得玩到我先膩,不然咽不下這口氣。”易世恨恨地說。 秦堯拍了拍易世摳著自己肩膀的手,面露痛苦:“我說阿世,人家姑娘沒看上你,你又不喜歡強迫人,不如就這么算了?” 沒看上你。 易世被這幾個字激到大腦充血。 怎么可能沒看上?那些舉動,那些眼神,那高潮時的表情,全都是做不得假的,不然他怎么會自信到夸張,以為她愛他已經愛到了要死要活? 可是如果看上了,怎么可能就這樣說斷就斷? “你們公司的那個聊天軟件,咱們協會一直在用的那個,當初你讓她用了嗎?”秦堯問。 易世松了扣著秦堯的手,點點頭。 “那個軟件里聯系不上她了?你們沒留其他的聯系方式?” “沒有。”易世說。 從昨天她離開1708, 他就失去了她的聯系。 他發消息說,再見一次,這樣匆忙的結束,他還有話沒說清楚。 而且也還不想結束,怎么可能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呢。 直到現在,消息都顯示著“未讀” 她肯定是一出酒店,就把軟件卸載了。 才發現他們認識到現在,除了協會用的這個軟件,沒有任何的其他聯系方式,只要她刪了這個軟件,他就再也找不到她。 他以前從來沒想過這些,更是習慣了不問別人隱私,怎么會想到有今天。 去公司后臺調了她的賬號信息,沒有綁定任何第叁方程序,甚至連IP地址都用的是生成器。 現在秦堯成了他唯一能聯系到元若的可能性。 秦堯想,易世難得讓自己做件事,再說這件事他確實坑了兄弟。 自己兄弟態度這么好,還主動聯系人家,那么接著“再續前緣”也不是不可能。 秦堯點點頭,他一時忘了苑鳶對這個閨蜜有多在意,易世這邊一說,他也沒推脫,掏出手機給苑鳶發了一條短信,誰知短信發出去還沒一分鐘,苑鳶的電話就進來了。 秦堯一驚,握著手機的手一抖,說:“那個,阿世,我出去接個電話。” 易世定定地看著他,問:“誰的?” “沒誰,”秦堯眼神躲閃,“我出去了啊。” 易世抓住他的胳膊,眼神危險:“在這接。” 秦堯沒辦法,把心一橫,接了電話。 “你要干什么?”電話那邊苑鳶的語氣有點沖。 秦堯看著對面易世炯炯的眼神,一個頭兩個大:“沒,沒什么,我哥們兒想要再和你那個閨蜜說兩句話。” 對面安靜了一瞬:“協會分給她的那個男的?” 秦堯“嗯”了一聲。 “他們合同都停了,就沒必要再聯系了吧,你們協會不是一向保護個人隱私么。” “是啊,這不是我哥們兒嗎,就要個電話——” 苑鳶打斷了秦堯:“我閨蜜她跟我不一樣。” 秦堯汗顏:“我知道,我兄弟也沒那么想。” “所以,”苑鳶語氣堅定,“我不會跟你說她的任何信息的,你也轉告你哥們兒不用再問了,也別再找她了。” 易世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你讓我跟她說。”易世伸出手。 誰知秦堯飛快地說:“明白了我會轉告的”就掛斷了電話,然后看著易世揶揄:“就不找她了唄行嗎?” 易世的眼睛里著了火。 自己這個哥們兒不太正常。 易世突地冷笑一聲:“炮友?你現在跟炮友說話都這么不平等,這么卑微了?” 秦堯臉色有點難堪。 “我仔細看了看合同,改得有點面目全非啊,你一個炮友能有那么大的權利?讓你塞個貞潔烈女進來,還把兄弟坑進去?” 秦堯顧左右而言他:“你這次為什么這么在意—” 話還沒說完,就被易世截了過去:“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空氣中莫名有股火藥味 畢竟秦堯理虧,這個時候再搪塞,兄弟不定怎么誤會他,招了:“就是我前陣子開始養的那個模特小花。” 易世思索了一下,好像是聽過圈子里流出來的風言風語,說秦堯在追什么模特小花。 易世根本沒往心上去,這個哥們兒跟他最不同的一點就是,玩也是真玩,但是身邊情人也沒斷過。 玩的時候就和易世一樣,事了拂衣去,互相不打探,不干預,穿上褲子就是陌生人。 可是他對于自己的情人,那是寵上了天,管到了地。追的時候一擲千金,不愛了要么好聚好散,要么就還接著給錢養著。 他身邊跟著的情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手底下現在還養著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他仍然樂此不疲。 圈子里都管秦堯叫情圣,這可是為了初戀女友改了一棟酒店的傳說級大佬。 易世不是很能理解。 秦堯對每個現在寵著的情人是真的好,就拿這個來說,好到連協會的規則都能碰,好到見色忘友,連自己這種二十多年的哥們兒都能坑。 一開始易世還以為是元若和秦堯有什么約定,有一種雙重背叛感。 后來知道秦堯和元若沒有關系,心里一松 現在再一回憶,自己分明是被哥們兒賣了,還在給人數錢,簡直無名火起。 “你這特么的到底有什么不能說的?你早說不就沒這么多事了?還炮友?你要告訴我這個女人是你現在身邊大紅人兒的閨蜜,我也不會...” 易世突然住了口 他也不會什么? 不會當著她的面上別的女人? 不會怕她動心就拼命地往外推,對她那么壞? 他這是什么心情? 后悔? 秦堯發現易世是真的生氣了,這事也確實是他做的不地道,他閉了閉眼,準備攤牌:“我不想在你面前提我家小花,是因為我怕你看上她。” 易世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聽到這句話一愣:“你有病吧,都是你的女人了我干嘛還要看上。” “咱倆原來也玩過同一個女人啊。”秦堯說。 “那是在玩啊。”易世無語了,“你怎么?還怕我跟你搶女人?” 易世本來就是在開玩笑,沒想到秦堯竟然點了點頭:“是,我怕你開口想嘗她。” 易世震驚到無以復加:“我他媽為什么要睡你的女人?我他媽在你眼里就那么不長眼?你眼前的紅人我他媽還要去分一杯羹?” 秦堯竟然嚴肅地盯著易世的眼睛:“是的,所有認識她的男人就沒有不想嘗嘗她跟她睡的。其他人我都不怕,我就怕你張這個口。” “咱們既然說到這了,就把話說開了,如果以后你看到她,就算動心了,也得看在哥們兒的面子上把她給忘了。” 易世簡直要氣笑了:“你為了這么個女人都把我賣了,你還這個語氣跟我說話?cao,所有認識她的男的都要睡她?她是什么?狐貍精?” 易世說完,看到秦堯一臉緊張,他算是明白了 這次他哥們兒這個心動得有點兒劇烈 覺得自己愛的這個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所有人都爭著搶著的,連好哥們兒都得做她的裙下之臣 秦堯這次的獨占欲簡直是到達了頂峰。 易世冷笑了一下:“那你趕緊給我看她照片,帶我見她,我要是動心了,咱們好早發現早絕交,為了個女人。” 秦堯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怕你張口,就算你真看上了,大不了就是一塊兒玩,我只是現在對那個女的還上頭的時候會很痛苦罷了。嗬,怎么叁兩句話讓你說到絕交去了,哪至于?” 秦堯趕緊掏出手機,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解釋清楚,他就甭想好過了。 但是他舉著手機的手還是有點抖。 易世平靜了許多,看了看秦堯給他放的那個女人的視頻和照片,覺得他更加莫名其妙了。 “這個女的不就是身材好了點么?也不至于看見照片就想上她吧?” 這次輪到秦堯驚訝了:“不是吧,阿世?你一點感覺都沒有?說她是極品都委屈了她。” 易世今天已經被秦堯的話雷到無話可說:“全世界極品多了去了,我也沒必要每一個都找出來,每一個都睡吧?” “極品是有,”秦堯點點頭,“可是能遇到的不多啊。真的,只要她點頭,不想試她的男的一定是gay。” 秦堯敢肯定,要是放在以前,易世就算不會真的跟他開口要試一試苑鳶,至少看到苑鳶也會開兩句玩笑,眼神里絕對遮不住欲望。 可是現在看著易世的表情,是真的無欲無求,他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一時抓不住。 但是在易世的眼里,自己這個情圣兄弟為了個女人變成了戀愛腦還不自知,真的也生不起什么氣來了。 被秦堯一攪和,對于合同的沖擊和元若的那點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女人這么多,這個找起來這么麻煩,那就算了,有的是容易的。 這次就當是為了哥們兒哄女人,做了一回冤大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