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之花好月圓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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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知青們提著大包小包,先是坐著牛車到了城里,再去了火車站。 火車站人山人海,到處都是提著行李的人,邵英華和白月好不容易買了車票上了火車,都長出了一口氣。 火車票四塊五一張,兩人就是九塊錢,可把白月心疼的。 “篤嗚——”綠皮火車的轟鳴聲,火車開了。 這個年代的火車自然不能跟后世的比,噪音大,車廂也比較簡陋,入耳全是“哐當哐當——”的火車接觸軌道聲。 白月和邵英華兩人坐一個車廂的一排座位,坐在他們對面的也是一對夫妻,帶著四個小孩,兩男兩女,最小的孩子看起來不到一歲,“嗚哇嗚哇”的哭著。 “餓了吧?”邵英華從提包里摸出一個雞蛋,是早上白母起來煮的,三兩下給她剝了殼。 白月接過雞蛋,一分為二,“一人吃一半。” 邵英華拿過小一點的那半,塞進嘴里,囫圇吞下去,拿著茶缸子,去找乘務員要了點熱水。 “同志,你這熱水能分我們一點嗎?”女人看了一眼茶缸子,面露熱切。 “來,您接著。”邵英華給她倒了熱水。 女人接過熱水,拿出一個帕子,用熱水給小孩擦了擦后背和腳心。 許是感到溫暖,又或是哭累了,小孩咬著拳頭睡過去了。 沒了小孩吵鬧,女人總算松了口氣,“怎么稱呼你們啊同志,謝謝你的熱水了。” “我姓邵,這是我愛人,姓白。” “沒事,不打緊,就一點熱水,等會我再去找乘務員要就行。” 大家三兩句就熟捻了,從聊天中得知,夫妻倆都是考進城里的工人,過年了兩人帶著孩子回家鄉(xiāng)過節(jié),今天才坐火車回京市。 這只是火車上的一個小插曲,等十二個小時過去,兩人終于到了京市。 邵英華的家就在京市,他是從京市來江省白家村下鄉(xiāng)的知青。 兩人到了京市倒不是先陪邵英華去京大報道,而是先回他家,丑媳婦也要見公婆。 邵英華兩歲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父親后娶,又生了一個兒子,現(xiàn)在京市的家里一共是三人,父親邵雄,繼母胡秀雅,弟弟邵俊華。 邵雄和胡秀雅都是紡織廠里的工人,邵家在紡織廠的家屬大院。 第19章 紡織廠家屬大院 ‘丑’媳婦見公婆…… “這,這是英華吧?”家屬大院前的大榕樹下圍坐著幾個婦人,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穿著藍色上衣的婦女上下打量著邵英華,眼里透出不可置信。 “周嬸,是我。”邵英華道。 紡織廠家屬大院還是那個樣子,斑駁的外墻上爬滿了爬山虎。 周嬸上前拉過邵英華,“你不是下鄉(xiāng)當知青去了嘛,咋回來的?” 邵英華一語帶過,“我考上了大學。” “考上了大學啊,好好好,英華你真的是出息了,你媽要是泉下有知,一定開心得很。”周嬸欣慰地點點頭。 “這邊這位是?”另一個在榕樹下坐著的綠衣婦女也湊了上來,她的關注點不在于邵英華,而在于白月。 “這是我的愛人,白月。”邵英華介紹道。 綠衣婦女一聽,口不擇言,“你爸說你找了個鄉(xiāng)下妻子的事是真的啊!” 察覺到兩人臉色變了,她趕緊捂住嘴,“呵呵,呵呵,當我沒說。” 邵英華跟白月結婚的時候就已經(jīng)去信給邵雄,邵雄接到信以后大發(fā)雷霆,鬧得整個紡織廠家屬大院的人都知道了。 周嬸瞪了綠衣婦女一眼,催促邵英華,“你快回家去吧,都幾年沒見你爸了,他應該想你了。”半句話沒提繼母胡秀雅。 “嗯。”邵英華應了聲。 帶著白月,在榕樹下一眾八卦的目光中上了樓。 一共五層樓,樓道逼仄,一層樓住著七戶人家,共用一間廁所,每家每戶做飯的時候就在樓道里支個小鍋,這樣屋里即干凈,空間又大點。 正是飯點,家家戶戶都在做飯,整個樓道煙熏火燎。 邵英華敲響了門。 “來啦。”屋里頭應了一聲,一個大約三四十歲的女人開了門。 女人的頭發(fā)燙的卷卷的,一身白色的裙子和黑色的丁字形皮鞋,打扮入時。 不是別人,正是胡秀雅。 映入眼簾的是一對青年男女,男的高高大大,但是衣服明顯不合身,褲腳處用多余的布料加了一圈,堪堪遮住腳踝。 女的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衣裳,衣服和款式看起來有些落伍,雖然打扮的干凈清爽,但是渾身上下遮不住的土味,一看就是鄉(xiāng)下來的。 再一看臉,哦豁,熟人。 “是你啊,你怎么回來了。”胡秀雅半邊身子擋住門,挑了挑眉梢。 “我爸呢?”邵英華往屋里看去。 “媽,誰來了?”一個頭發(fā)稍長,長相清秀但個子偏矮的小伙從屋里探出頭。 胡秀雅看了邵俊華一眼,揮揮手,“沒你事,趕緊寫你的作業(yè)去。” 邵俊華翻了個白眼,硬擠出門,見到邵英華和白月,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邵英華你怎么跑回來了。” 說完,他幸災樂禍的笑了,“你一定是偷跑回來的吧。”又對著白月擠眉弄眼,“帶著你的鄉(xiāng)下老婆?” 似乎想到了什么,邵俊華叉著腰,“我們家可沒有秋風給你打啊,你趕緊給我走。” 邵英華皺了皺眉,以往他在這個家里就經(jīng)常受到胡秀雅母子兩的奚落,但是他不在乎,可是現(xiàn)在白月也在。 他強忍著脾氣,“我見一趟我爸就走。” “英華……”拐角處,邵雄怔怔地看著邵英華,喊出了聲。 該死,怎么趕巧回來了。 胡秀雅皮笑rou不笑,拉著邵英華的手,對邵雄道,“巧了這不是,你看,英華剛回來你也回來了。” 邵雄“嗯嗯”兩聲,領著邵英華白月進了屋。 紡織廠分配給邵家的房子不大,只有一室一廳,不到四十平米。 這套房子邵家四口人住了十來年,原先雪白的墻壁都泛了黃,家具也比較老舊。 正是冬天,窗戶和門縫都用棉布裹了厚厚一層,一點都不透光,屋里燒了炭,煙味嗆鼻的很。 客廳正中央是一張陳舊的雙拼木桌,平時用來吃飯,吃完飯碗一收邵俊華就可以在上面寫作業(yè),等到了晚上,鋪上一層厚褥子,就變成了他的床鋪。 家屬大院的大部分家庭都是這么做的,邵家還算條件好的。 邵英華下鄉(xiāng)了,只有邵俊華一個人,有些家庭甚至三四個孩子睡一張床或者打地鋪。 “俊華,你拿著這三塊錢還有rou票,去割一斤豬rou招待你哥,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邵雄將錢和rou票遞給邵俊華。 邵俊華捏著錢,打起小算盤,現(xiàn)在豬rou兩塊錢一斤,多的一塊錢給自己買汽水! 邵英華客氣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胡秀雅攔住了,她一把拉過邵俊華,把錢從他手里摳走,“你真是,英華又不是外人,中午的菜熱一遍就行了。” 冬天的飯菜容易保存,前一天邵家三口去吃了席,打包了幾盤剩菜,胡秀雅精打細算地準備吃上幾天。 現(xiàn)在邵雄說讓另外買rou,她怎么舍得。 白月嘲諷地勾起嘴角,上輩子也是這樣,她和邵英華在邵家呆了三天,就吃了三天的剩菜。 邵雄動了動嘴唇,到底還是沒說什么。 胡秀雅去廚房熱菜,邵雄跟邵英華白月坐在客廳,邵俊華一邊寫著作業(yè),一邊支楞起耳朵。 “英華,這幾年真是苦了你了。”邵雄擦了擦眼角。 “不苦,白家村的大伙都對我挺好的,一起下鄉(xiāng)的知青同志也熱情友愛。” 他這話一點水分都不含,呆在白家村,不比呆在這個家壓抑。 邵雄另娶后,又和新妻生了兒子,邵英華在這個家里就是個邊緣人。 當初邵英華原本可以不用下鄉(xiāng)的,但是胡秀雅為了讓邵俊華接他老子邵雄紡織廠的工位,硬是說服了邵雄,讓邵英華下鄉(xiāng)。 突然想到了什么,邵雄停止了抹眼淚的動作,“對了,你是咋回來的,還帶著這個……這個……” 他瞟了一眼白月。 邵英華抿起嘴角。 紡織廠是出了名的效益好,里面的女工出了名的愛打扮,一個賽一個的臭美,頭繩能一星期不帶重樣的。 呆在紡織廠,邵雄的眼光都變高了,以他的標準,打扮土氣,因為做農(nóng)活手有些粗糙的白月,也就一張臉還能看了。 他直接就當著邵英華和白月的面說了,“你兩不太合適,也都還年輕,我認為吧,這婚姻大事,還該再考慮考慮。” “哎,菜做好了。”胡秀雅端了兩盤熱好的菜,打斷了邵雄的話。 她才不希望邵英華跟白月分開,以前在家里邵英華就處處強過俊華一頭。 現(xiàn)在邵英華找了個鄉(xiāng)下妻子,俊華以后可是要娶領導女兒的!她倒要看看邵英華怎么跟她兒子比! 邵雄將話咽回肚子里,雙手撐住椅子站起來,“俊華,把你那作業(yè)收收。” 胡秀雅睨了邵雄一眼,雖是看著他,話卻是對著邵英華和白月說的,“什么叫作業(yè),那是數(shù)理化叢書,京大出版的。” 京大兩個字特意壓了重音。 白月眼里劃過一絲笑意,故意捏著嗓子,帶著幾分鄉(xiāng)下口音,“嬸,啥是數(shù)啥書啊,俺聽都沒聽過。” 胡秀雅暗地里翻了個白眼,還俺呢,真土! 面上卻是帶著和藹的笑意,“白同志你在鄉(xiāng)下沒聽過是正常的,我家俊華明年要參加高考,他爸特意托人從新華書店買了這本京大出版的數(shù)理化叢書,寫了就能上京大哩!” 白月故作驚訝,“大學!俊華真是文化人!不過嬸,俺聽說今年就恢復高考了啊,你家俊華咋不今年高考哩?” 胡秀雅一噎,這不是,今年沒考上嘛。 當然,她才不會說出來,打著太極,“今年啊,能報的專業(yè)不多,我家俊華等明年,明年再考。” 怕白月繼續(xù)追問下去,胡秀雅假假一笑,往白月碗里挾了兩顆菜,“吃菜吃菜,別光顧著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