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骨美人(火葬場(chǎng))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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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煙轉(zhuǎn)念一想,也對(duì)。依尉遲瑾的驕傲,又怎么能容許他人先舍他而去?即便要和離,也應(yīng)該是他占主動(dòng)權(quán)。 于是,她試探地問道:“所以,你此次前來就是要質(zhì)問此事?” “可木已成舟,”她說道:“若是尉遲世子覺得心有不甘,另寫一封休書與我也是使得的。” 聞言,尉遲瑾大怒:“誰要與你寫休書?你莫不是以為璟國公府與蘇家聯(lián)姻是兒戲,任由你耍弄?” “尉遲瑾,”蘇錦煙不想與他爭執(zhí),平靜地道:“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這樁婚事的情況,即便沒有聯(lián)姻,璟國公府要與蘇家的合作也不會(huì)動(dòng)搖。” “況且,”她說:“耍弄這樁婚事的人并非是我,而是你。” 尉遲瑾心口一噎,他沒想到蘇錦煙平日里溫和文靜,爭吵起來卻這般伶牙俐齒。 然而聽了她這句話,莫名地他又想起之前好友李文州說的“女人愛吃醋”的言論來。 心想,她這是在意他?因?yàn)橛X得他娶平妻而惱怒,以至心生和離? 想到此,他面色也緩和了些。便退一步道:“可我已經(jīng)退了婚事,那你是不是也該繼續(xù)回去履行你蘇家的承諾?” “什么承諾?”蘇錦煙問。 “自然是......”尉遲瑾不大自在地說道:“蘇家女嫁入璟國公府,結(jié)秦晉之好的承諾。” 這話便顯得有些胡攪蠻纏了,蘇錦煙淡笑了下,卻笑意不達(dá)眼底。 她不知尉遲瑾為何要千里追到這里來說這番話,如果單純是為了要她履行璟國公府和蘇家聯(lián)姻的義務(wù),但正如她之前所言,即便兩人和離也不會(huì)有所影響。 他執(zhí)意如此到底是為何? 蘇錦煙難得地、仔細(xì)地打量起尉遲瑾來。良久,她嘆了口氣勸說道:“你心有不甘,而我亦如此。對(duì)于這樁婚事我原本是想好生與你維持,只不過......” “不過什么?” “只不過后來覺得,與其相敬如賓過一輩子,不如就此和離放過彼此。你可另尋真愛,我也重新過我的生活,豈不兩全其美?” “相敬如賓過一輩子?”尉遲瑾緩緩將茶杯放下,皮笑rou不笑地問:“你一開始便是如此想的?” “ 是。” 她答得這般干脆,讓尉遲瑾的心驟然一陣刺痛。過去那些相處的回憶瞬間如潮水般涌上來,她乖巧的、嬌媚的、溫柔的、賢惠的,各種各樣的。 卻從來沒有一種是此時(shí)冷漠無情的模樣。 他一直以為,她定然是喜歡他的,甚至連剛才也還是這般想。 卻不知,原來她從來都未曾在意過他。 “所以,”尉遲瑾定了片刻,艱難地開口問:“你一開始也沒想著要給我生孩子是嗎?” 蘇錦煙頓了下,卻不知如何回答這個(gè)問題,索性沉默地別過臉。 “是也不是?”尉遲瑾追問。 “尉遲瑾,”蘇錦煙說道:“如今說這些做什么?你我既已和離,形同陌路。往后,各自安好便是。” 聞言,尉遲瑾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顫抖,眼角也rou眼可見地紅了起來。他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當(dāng)真不愿再與我回去?” “不愿。” 又是一片沉默,室內(nèi)寂靜得落針可聞。 良久,尉遲瑾緩緩地笑了。他眉目冷峻,笑意浮于表面,像自嘲,又像是失望。 他是天之驕子,是上名滿京城的尉遲瑾,是從小就被人捧著長大的國公府世子。他骨子里的驕傲容不得被別人踐踏。 不就是一個(gè)女人么? 犯得著求著她回去? 尉遲瑾咬牙笑了半晌,忽地起身,走到門口又停下來。 語氣冷漠:“蘇錦煙,你莫要后悔!” 第40章 出了院子, 尉遲瑾大步朝門口走,高家的下人們見后院突然出現(xiàn)這么個(gè)男人都嚇得大跳,紛紛停下來竊竊私語。 很快, 高家的管家也帶著家丁跑了過來,大喝:“誰人敢闖我高府?” 尉遲瑾仿佛沒聽見似的,眉目間凝著一股黑沉的怒氣, 徑直往前走。 家丁們拿著棍棒猶猶豫豫地,欲上前阻攔又害怕他的氣勢(shì),最后還是有幾個(gè)試探性地伸出了手。 “想找死?”尉遲瑾不耐煩地掃了眼,冷聲道:“讓開!” 隨即, 他身邊出現(xiàn)幾名護(hù)衛(wèi),從四面八方而來,將那些家丁揮退,清出條路將人安穩(wěn)地護(hù)出大門。 . 高燕凝聽說蘇錦煙的院子走出了個(gè)男人, 擔(dān)心不已, 很快也過來了。卻見蘇錦煙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面色雖平靜,但整個(gè)人看起來心情不大好。 “蘇姑娘怎么了?”她問:“之前那人......” “一個(gè)故人, ”蘇錦煙斂了情緒,說道:“曾經(jīng)與之有些糾葛。” 高燕凝動(dòng)了動(dòng)唇, 終究也沒好問那故人是誰。她默默地陪著坐在一旁,無聲安慰。 倒是蘇錦煙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 說道:“莫擔(dān)心, 不會(huì)影響我答應(yīng)你的事。” “蘇姑娘,燕凝并非此意,”她說道:“我既承了蘇姑娘的情,若是蘇姑娘有什么燕凝能幫上忙的, 也請(qǐng)與我直言。” 蘇錦煙笑道:“多謝。” 她面容白凈,一雙濃眉下,是明凈的眼。高燕凝原本以為自己算得上難得的美人,卻不想蘇錦煙卻更甚。 蘇錦煙的美很獨(dú)特,扮作男兒也依舊不減,甚至帶著點(diǎn)灑脫英氣。舉手投足間斯文儒雅,自成風(fēng)流,且笑起來也讓人如沐春風(fēng),與她待在一起,莫名地讓人心靜平和。 高燕凝暗暗地瞧了一會(huì)兒,就趕緊收回視線。 “對(duì)了,”她想了想,說道:“明日我爹爹在德豐樓定了戲班子,你可想去聽?wèi)颍俊?/br> “好聽嗎?” “不曉得,但聽說是從州府過來的戲班子。” “好,”蘇錦煙起身從桌上倒了杯茶遞給她:“那就去聽聽看。” “再說了,”她說道:“我們既已成親,總要出去人前演演戲,以好打消宋德章的念想。” 聞言,高燕凝笑容也明媚起來:“那我這就回去與爹爹說,讓他好生安排。” * 另一邊。 尉遲瑾走出高府大門后,忽地彎腰悶咳起來,緩了許久才終于停下。卻是就著這個(gè)姿勢(shì)一動(dòng)不動(dòng)良久。 耿青看了心里難受,他何曾見過他家世子爺這副落寞狼狽的模樣? 他家世子爺在他眼里,那就是站在云端的神仙玉人,無論做什么說什么,都是呼風(fēng)喚雨、意氣風(fēng)發(fā)。 可如今...... 唉!耿青暗嘆口氣,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世子爺,現(xiàn)在回客棧嗎?” 尉遲瑾緩慢地?fù)u頭,隨后直起身子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他不想說話,后面跟著的人也不敢說話,只靜靜地,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身后。 路過一家酒肆,尉遲瑾停了下來,轉(zhuǎn)頭朝里頭看了眼。 這樣小縣城的酒肆自然是比不上京城的。門口招牌破舊,里頭喝酒的人也粗俗無比,有的甚至踩在凳子上劃起拳來。 尉遲瑾皺眉,視線卻落在酒肆大堂兩排高高放著的酒缸上。 “世子爺想喝酒了?”耿青勸道:“但您身子還未好,大夫說......” “去,”尉遲瑾疲憊地吩咐他:“買兩壇來。” “兩壇?”耿青傻眼。 . 宜縣的舊城墻邊有條淺水河,河岸稀疏地坐落了幾戶人家。 燈火也稀稀疏疏地,寂寥清冷。 尉遲瑾坐在岸邊,對(duì)著深沉的夜幕一口酒一口酒地往嘴里灌。 星河遍布,灑在朦朧的曠野中,落在凌亂的雜草間,若隱若現(xiàn)。 令他想起她的眼睛。 猶記得,他第一次擁她在床榻上的時(shí)候,情到深處,她眸中秋水盈盈,波光瀲滟,也如今夜星河一般搖搖閃閃。 那時(shí)她極其固執(zhí),如何都不肯求他,分明快要承受不住,卻仍是咬著貝齒,倔強(qiáng)得讓他覺得還挺可愛。 彼時(shí)他想,就這樣與她過一輩子似乎也不錯(cuò)。 卻不想......世事變遷,往日恩愛如鏡花水月。 尉遲瑾眼皮半耷,迷醉著眼,似笑非笑地又飲了口酒。 這時(shí),有旁人過來搭訕。 “兄臺(tái)也在此獨(dú)醉?” 那人手上拎著瓶酒,腳步略微踉蹌,走到他身邊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坐下來。扭頭問:“是為何事?” 尉遲瑾不搭理,也懶得搭理。 但那人也無所謂,自顧自地飲酒感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忽地,尉遲瑾嗤笑出聲。 “兄臺(tái)笑什么?”那人聽見了轉(zhuǎn)頭看他一眼,又了然地說道:“也是,想必兄臺(tái)沒有喜歡的女人,這種情愛之事是不懂的。” “誰說我沒有?” 尉遲瑾醉惺惺地反駁,然而話才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下。 喜歡的女人嗎? 頓時(shí),腦海里浮現(xiàn)出蘇錦煙的身影,她平靜的模樣,她冷漠的模樣,她說“各自安好”時(sh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