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骨美人(火葬場)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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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瑾仿佛沒聽見似的,寒著臉盯著虛空一動不動,周身氣息發冷。 耿青也趕緊閉嘴。 . 這日,全上京城的人都親眼看見向來沉穩持重的璟國公府世子,縱馬過街,還差點打翻了街邊的攤子。 “那不是尉遲世子嗎?這般急是要去哪?” “哪里是急?我看像是怒氣滔天要去殺人似的。” “嘖嘖,這些世家公子哥們,一個個這般恣意妄為。” 尉遲瑾縱馬出城奔了許久,直到太陽落山,然后又找了家酒肆坐下來。好友晁韶不在上京,于是讓人去請李文州。 但隨從回來稟報說,李文州要陪他家小妻子聽戲,沒空來了。尉遲瑾聽著刺耳得很,直接摔了杯子,就著壺嘴喝起來。 就這么喝到夜幕深沉,他才醉猩猩地回府,然后將書房的門一關,倒頭便睡了個昏天暗地。 * 璟國公府正院。 國公夫人薛氏送完丈夫去上朝之后,本來想再睡個回籠覺的,一個婆子匆匆地遞了封信進來。 “夫人,這是郃州表姑娘派人送來的。” “快拿來。” 國公夫人瞬間睡意也沒了,就這么坐在軟塌上拆開信箋看,看完之后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貼身嬤嬤看了不忍,勸道:“夫人又想起舅老爺了?人都去了三年了,夫人也該放下了。” “我哪里放得下?”國公夫人揩了揩眼角:“當年哥哥去任職我還在十里亭送過他,他笑著說三年后便回來與我重聚,卻不想這一去便是陰陽相隔。” “唉,”嬤嬤嘆氣道:“倒是苦了表姑娘,這三年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郃州給父母守孝。如今孝期已滿,夫人有何打算?” “原先瑾兒還未成親時,我便是打算等她孝期滿了就與瑾兒成婚的。”薛氏說道:“她是我娘家唯一的姑娘了,我不忍讓她嫁出去受罪,便想著留在膝下好生照顧。可如今瑾兒另外成了婚,也只好重新給她尋一門親事了。” “她來信說,郃州那邊的事已經處理妥當,正思念我。我想著讓瑾兒去接她回來,一來我不放心她一人留在郃州,二來想在上京給她尋一門親,以后離我也近些。” “正是這個理。”嬤嬤附和道:“表姑娘孝心感天地,性情才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想必也是有人家搶著結親的。” 聞言,薛氏漸漸定了眉:“我哥哥嫂嫂雖去了,但她還有我這個姑母,往后嫁妝我也要按國公府嫡女的份額來給,國公府便是她的娘家,沒人能欺負了她去。” 想到什么,薛氏又問道:“瑾兒這幾日都在做什么?若是不忙,讓他去郃州接他表妹回來。” . 尉遲瑾這兩日渾渾噩噩,日夜顛倒,被人喊醒時還在睡夢中。 到了正院,見蘇錦煙也在,才想起來今日正好是她請安的日子。 兩人已經差不多三日沒見了,他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蘇錦煙也抬頭平靜地看著他。 兩人各自無話。 尉遲瑾上前給薛氏行了一禮:“母親,找兒子過來所為何事?” 薛氏看他精神不濟眼下烏青,心疼不已:“瑾兒這幾日忙什么,怎的這副模樣?” 尉遲瑾跟蘇錦煙又鬧矛盾,薛氏也是清楚的,但她也明白自己這個兒子的脾性,心下無奈得很。不過眼下不是說兩口子事的時候,她說道:“你表妹來信了,她想我得緊。我就這么個侄女,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郃州。你若是得空,便去一趟,將她接回來罷。” “好。”尉遲瑾說道:“我等下就出發。” “倒也不必這般急,”薛氏說:“讓錦煙給你收拾收拾,明日走也可以。” 聞言,尉遲瑾轉頭看了下蘇錦煙,卻見她微垂著眼,不知在想什么。 等了會兒,沒聽見她應聲,尉遲瑾說道:“不了,我還是早些去接表妹回來。” 臨出門前,他欲言又止地又看了眼蘇錦煙,頓了片刻,最終還是沉默地抬腳出了門。 * 尉遲瑾走了,去接他的表妹了。 離開的這大半個月,蘇錦煙又恢復了平靜的生活。 其實好像一直都很平靜,從嫁來上京的時候起,從決定跟尉遲瑾相敬如賓的時候起,她的心便一直平靜。 可是,直到這次他再次離開,蘇錦煙莫名地有些心煩意燥起來。 “小姐,”霜凌進來,抱著一摞賬冊:“這些是六爺讓人送來的,對了,六爺問你今日是否得空。” “怎么了?” “六爺說若你得空就去一趟福生茶樓,是生意上的事要與你說。” “好。”蘇錦煙點頭:“我等會兒就過去。” 她起身進內室換了身衣裳,準備出門時,見丫鬟手上端著粥傻愣愣地站在門口,不知該放下還是該退出去。 蘇錦煙道:“先拿回去煨著,等我回來再喝。” “好。”丫鬟又端著粥走了。 這些藥膳粥是薛氏身旁的嬤嬤過來囑咐的,還特地提點每日都喝一碗,對將來生孩子有益。彼時蘇錦煙笑笑,覺得也沒所謂,反正她每次都有喝避子湯,這些藥膳粥就當飯食便是。 . 到了福生茶樓,蘇穆知搖著折扇倚在二樓回廊處看她,一副風流公子哥的模樣。 “阿丸快上來。”他喊。 蘇錦煙提著裙子上樓梯,跟著他進雅間。 “六叔怎的想著來這商量事?” 蘇穆知倒了杯茶給她:“也有其他事要說,在國公府不方便。” 蘇錦煙點頭:“什么事?” “眼下春闈已結束,”蘇穆知道:“再過兩個月,我便要去任上了。” “這么快?” “太子直接任命的,算是補他屬官的缺。這也是我要求的,一來去地方歷練歷練,二來趁這幾年把蘇家手頭上的生意都規整規整。” “二叔也要走了啊。”蘇錦煙有點落寞:“二叔去外頭任職多久?” “三年?五年?”蘇穆知笑:“你放心,六叔還會回京城的,到時候六叔在京城買座大宅子,也給你留個院子,就當你的娘家了。” 不知為何,聽到這聲“娘家”,蘇錦煙心里突然就破了防,眼里有了些霧氣。 “怎么,”蘇穆知驚奇:“這么大了還哭鼻子?” 蘇錦煙眨眨眼,緩了下,待眼睛又變得清明才笑道:“我就是舍不得六叔罷了。” 她從小便是這樣,莫名地對蘇穆知產生依賴。也許是這個六叔從小與她最親近,又或許是這個六叔是最懂她的人。 過得片刻,蘇穆知突然轉了話題:“你跟世子處得不好?” “談何好不好的,”蘇錦煙飲一口茶道:“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聯姻而已。” “我看不盡然。”蘇穆知話中有話似的,又高深莫測地不肯說透。 蘇錦煙見他一副對男女之事懂得很多似的,沒忍住說道:“你個連媳婦都還沒找著的光棍,可莫要在我面前裝。” “誰說我不懂?”蘇穆知挑眉:“你忘了你六叔可是火眼金睛,從小便能將你的心思猜的透透的。” 蘇穆知這人聰明絕頂,蘇錦煙小時候想干什么想做什么總瞞不過他。印象最深的一次,還是她六歲,午睡起來聽見外頭有貨郎挑擔賣麥芽糖,她饞得很,站在墻角聽那人吆喝了許久。 彼時蘇穆知十歲,吊兒郎當地趴在墻頭笑她是饞貓,但蘇錦煙不肯承認,愣是說自己在賞花。結果他翻墻出去,不過片刻拿回來一片麥芽糖,勾她道:“想不想吃?” 蘇錦煙想吃,但富貴不能yin,別過臉不去看那在陽光下拉絲兒甜滋滋的麥芽糖,可嘴里卻忍不住咽口水,且還被他聽到了,他當場便不客氣地哈哈大笑。 想起幼時這些事,蘇錦煙也不禁莞爾。她頓了片刻,說道:“其實我心里確實有些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穆知搖著折扇,一副情圣模樣,嘖嘖嘆聲:“你呀,就是太固執,也太謹慎。” 他掀眼皮懶懶地瞧了她一眼:“罷了,這些情愛之事需要你自己慢慢參透,我也無能為力,還是說些掙銀子的事讓你高興高興。” . 與蘇穆知談完事,已經是未時,蘇錦煙照例去素芳閣轉了一圈,掌燈時分回到府中。 然而才進大門,便聽得眾人都在議論,說世子回來了,表小姐也回來了。 第25章 “世子夫人回來了?”門房小廝給她行禮。 蘇錦煙緩緩往錦逸院走, 一路上聽見丫鬟婆子們議論。 “表小姐長得可真好看,脾氣還好,適才我掃地不小心擋了她的道, 還主動讓我過去。” “可不是,就是身世可憐,早早就沒了雙親。” “聽說夫人接回來是準備給她在京城尋親事。” “哪能那么快, 估計得尋個一年半載,可如今表小姐年紀也不小了,我看有點懸。” “別胡說,這哪是咱們能cao心的, 快干活去。” 蘇錦煙不動聲色聽她們談論表小姐各式各樣的好,她回到錦逸院換下汗衫,如往常那般準備吃晚飯然后去西廂房看賬冊。 不過很快正院的丫鬟就過來請她,說表小姐到府上了, 請她過去正院吃飯, 跟表小姐見見。 “好。”蘇錦煙想了想, 又回去換了身得體的衣裳。 . 到了正院,堂屋里頭便傳來了許多熱鬧。 蘇錦煙進去, 見個妙齡女子坐在薛氏身邊,或許是因為守孝的緣故, 她著一身淺白素雪衣裙,身材清瘦, 但也略顯婀娜。 尉遲瑾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尉遲雁則坐在軟塌另一邊,見她進來,高興地喊道:“嫂嫂快來,這就是我婧柔表姐。” 聞言, 那姑娘轉頭看過來,與蘇錦煙的視線對上,她微微愣了下。 蘇錦煙含笑打了個招呼:“原來是表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