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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骨美人(火葬場) 第18節

    玥婷姑娘站著退也不是進也不是,頗有些尷尬。

    倒是晁韶笑出聲:“之逸兄莫不是怕小嫂嫂知道?”

    話音剛落,席間另外一人便附和起來:“想必是世子舍不得新婚妻子罷了。”

    “我跟你說,”那人又道:“女人可不能慣著,你就得晾著些,好讓她在乎你?!?/br>
    “哦?”莫名地,尉遲瑾來了點興趣,問道:“此話怎講?”

    “世子今日在畫舫喝花酒,即便讓嫂嫂知道了又何妨?”那人繼續道:“嫂嫂若是在意此事,定然會讓人來請你早回?!?/br>
    他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屆時你再回府,小弟保證,嫂嫂定會待你熱情百倍?!?/br>
    “若是沒讓人來請,又當如何?”

    然而話剛問出口,尉遲瑾又覺得有點傻,便舉杯遙遙敬了那人一杯,而后看向還站在一旁的玥婷姑娘。

    吩咐道:“還愣著做什么?倒酒。”

    玥婷臉上這才露了笑,趕緊在他身邊坐下來。

    于是,這些上京城的富貴公子哥們醉酒當歌、吟詩撫琴,一直到夜幕降臨。

    隨從耿青過來問:“世子爺,可要回府用飯?”

    他記得他家主子今日出門前可是跟世子夫人說過,要她等他回去用飯的。

    尉遲瑾醉眼迷離,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偏頭問:“夫人派人來請了?”

    耿青搖頭:“世子爺忘了?您答應了今晚回去用飯?!?/br>
    “哦,”他拖著嗓音說了句:“確實忘了,那就等著吧?!?/br>
    “等、等什么?”耿青不懂,但也不敢多問。

    又過了一會兒,丫鬟小廝們魚貫而入,端著美酒佳肴擺上桌。晁韶搖搖晃晃地撐著起身率先入座,忽而想到什么,轉頭問尉遲瑾:“之逸兄今日不用回府陪小嫂嫂用飯?”

    尉遲瑾不悅地斜睨他,晁韶趕緊改口:“我說錯了,之逸兄想在哪用飯是自由,可由不得別人管。”

    “既如此,”他招呼道:“今晚咱們哥倆不醉不歸如何?”

    尉遲瑾沒應話,兀自轉著手上的青花瓷靛藍酒杯,面色不大好看。

    片刻后,他才起身入座。

    一頓飯眾人吃到月色闌珊,燈光在湖面影影綽綽,夜風吹來,有人興致上頭,開始行酒令。

    尉遲瑾沒多大興致,心不在焉地被罰了好幾杯,越喝越有些頭重腳輕。已是該歸家之時,卻不知為何,心里莫名地較了股勁。

    想了想,他沉著臉走出畫舫,吩咐耿青道:“你回去與她說一聲,就說我在曉楓湖畔畫舫喝酒,今晚不回了?!?/br>
    耿青為難:“世子爺,真要跟世子夫人說您在這?”

    “昂,”尉遲瑾散漫道:“有何不妥嗎?你大可告訴她,我還邀了醉花樓頭牌玥笙姑娘喝酒?!?/br>
    “是玥婷姑娘?!?/br>
    “嗯,快去。”

    第18章 作死

    尉遲瑾又坐回席間,晁韶一把湊過來,舉著酒杯問:“之逸兄你去哪了,適才還以為你不聲不響回府了?!?/br>
    “今晚不回去了?!?/br>
    “誒?”晁韶酒醒了幾分,詫異地看他:“此言當真?”

    莫說他詫異,就連在場的人都詫異。

    尉遲瑾此人身份金貴,連身子也嬌貴,吃花酒可以,但向來看不上外頭的這些女子,平日里對女子連正眼都懶得瞧的人,此時卻說出夜不歸宿的話。

    況且還正是新婚之際。

    稀奇!稀奇!

    男人們喝了點酒,骨子里的惡趣味便藏不住了,有人當即調侃:“尉遲兄既有如此雅興,你們可得把握機會了,今日誰拔得頭籌,爺賞她一千兩助興?!?/br>
    此話一出,在座的姑娘們都興奮起來,連玥婷姑娘也時不時拿眼打量尉遲瑾。

    這樣風姿卓絕的男子,能伺候他一晚,莫說要銀錢,便是她倒貼銀錢她也是愿的。

    因此,她斟了杯酒,盈盈起身道:“世子爺,奴家敬您一杯可好?”

    這聲音嬌柔得能滴出水兒,任哪個男人聽了都心軟骨.酥。

    但尉遲瑾有心事,聽了這話便覺得不耐煩。玥婷姑娘是晁韶請來的人,他不好駁了面子,勉強飲了一杯。

    沒過一會兒,耿青入內,尉遲瑾見了,便問道:“如何說。”

    耿青猶猶豫豫:“夫人說‘好’。”

    “還有呢?”

    “沒、沒了。”

    話落,尉遲瑾頓時臉色黑沉。恰巧遇上玥婷姑娘又湊過來敬酒,他煩躁地揮開人,只聽“啪”地一聲,酒杯落地摔碎。

    滿室寂靜,玥婷姑娘也戰戰兢兢地跪下來。

    “怎么了?”晁韶的酒也醒了幾分。

    但尉遲瑾沒說話,掀袍便出了畫舫,留下眾人莫名其妙。

    .

    尉遲瑾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也許是喝了酒,心情難以抑制。他連馬車都未坐,一路縱馬回了國公府。

    錦逸院的丫鬟婆子們見他來,也被他身上那股怒氣震懾,紛紛跪在廊下不敢出聲。

    “你們世子夫人呢?”

    “在西廂房呢。”

    于是,尉遲瑾又腳步踉蹌地轉去西廂房。

    西廂房里,蘇錦煙正在看賬冊,冷不丁地有一股酒味湊近,她還沒來得及轉頭,手上的賬冊便被人抽了去。隨后摔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轉身:“夫君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尉遲瑾笑得張揚又惡劣:“我來看看我的夫人不可么?”

    蘇錦煙頓了下,說道:“夫君喝醉了。”

    “哦?”他勾著的唇又扯寬了一些,卻笑意不達眼底:“我的夫人這是在關心我?”

    蘇錦煙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怎么了,之前還派人來說與友人喝酒要不醉不歸的,想來應該是喝得高興才是,可眼下見他這模樣卻并非如此。

    她覺得他這脾氣來得莫名其妙,暗暗嘆了口氣,說道:“妾身自然是關心夫君的。”

    “夫君稍等,我讓人煮些醒酒湯來?!?/br>
    然而她才轉身,身子就被人從身后抱住。尉遲瑾掰過她的臉,不管不顧地含著她的唇親起來。

    他身上有一股濃郁的酒味,而湊近之后,蘇錦煙還清晰地聞到一股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氣。

    那香氣濃郁得令人作嘔。

    想起之前耿青來遞話,說他今日與友人在曉楓湖畔畫舫喝酒。

    曉楓湖畔畫舫是個什么地方?即便是還未嫁入上京,也曾聽聞上京城外的曉楓湖畔,那是有錢人的銷金窟,是男人們的溫柔鄉。

    彼時她沒親眼見過,且耿青說得委婉,只說晁韶即將遠游,邀好友作別,要與他家世子秉燭夜談。

    蘇錦煙理解,也沒多想??纱藭r見了尉遲瑾這模樣,周身的女子脂粉香氣,頓時令她想起書上所言。

    “玳瑁筵中懷里醉,芙蓉帳底奈君何。”

    也不知他擁了何等的美人入懷,可此時卻再來擁她,令她心生厭惡。

    尉遲瑾尋著她的唇,她卻嗚嗚掙扎,越是如此,他越是發了狠。索性將她抵在墻上,一手箍著腰,一手扶著她的后腦,令她掙扎不得。

    蘇錦煙氣得不行,空著的手胡亂推他,卻不知碰到了什么,只聽“砰”的一聲,有什么東西倒在地上。

    可尉遲瑾不管,瘋了般繼續親她扯她衣裳。

    外頭霜凌聽見動靜,趕緊推門進來瞧,還沒瞧清楚人在哪,就聽得一聲怒吼:“滾出去!”

    她唬了大跳,又下意識地趕緊關上門。

    尉遲瑾醉了酒,下手沒個輕重,弄得蘇錦煙生疼,連嘴角也破了皮,隱約嘗到了一股鐵銹味。

    過了許久,尉遲瑾才放開她的唇,蘇錦煙總算得了機會說話。

    “尉遲瑾,你放開我!”

    驟然聽見她喚自己的名字,尉遲瑾愣了下。

    “為何要放開?”他嗓音裹著酒氣,夾雜了幾分惱怒:“你是我娶來的妻子,服侍夫君天經地義。難道你忘了蘇家送你過來是做什么的嗎?”

    他居高臨下,神色嘲弄。

    話一說完,明顯地感覺到身下的人不掙扎了,甚至安靜得令人心慌??伤呀浧鹆伺d致,在酒精和欲.望的作用下,他已經昏了頭腦,一心只想著要了她要了她。

    于是,他將桌面上的東西揮落,然后攔腰將人抱在上面。他醉眼迷離,將這些天來的怒氣與憋屈盡數發泄在她身上。

    他一把扯落那礙眼的裙帶,就這么迫切地覆了上去。

    一曲作罷,他覺得還不夠,想要再來一次,便去尋她的唇。

    以前這種時候,他只要不停地吻她、勾她,她定會意亂情迷,然后便是水到渠成??伤麆偺痤^,便對上了那雙平靜的眼。

    她仿佛一個旁觀看戲的人,看他欲罷不能,看他為了她的身子瘋狂,眼里帶著淡淡的輕蔑。

    他漸漸清醒過來,惱怒、難堪、驚慌,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令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尉遲瑾與她對視了片刻,而后緩緩退出她身體,頭也不回離去。

    *

    尉遲瑾離府了。

    離開的第二天,璟國公府夫人總算察覺了不對勁,于是讓人來請蘇錦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