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烈 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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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點別的。” “喊什么?” “你在床上怎么喊的?” “我不記得了,你學學唄。” “……” 曾如初在電話那頭咯咯笑,把他也給氣笑了。 “你給我等著。”他放話威脅。 “好呀。”曾如初洗完澡,此刻正擱床上躺著,翹著腳丫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等你呢。” “……” 這周的周五晚上,傅言真就飛來北城,連本帶利的把債討回來了。 床、沙發、廚房、衛生間…… 除了陽臺,這一畝三分地全折騰一遍。 把那一盒東西都用了干凈。 又隔一周。 她接到趙允恬的電話。 在電話里,趙允恬問她和傅言真是不是有事。 得到她肯定回答,趙允恬說過年回來再找她算賬,還埋怨她成天不跟她說實話。 曾如初本來前幾次是想跟她說的。 但她們聊一次天很不容易,難擠出時間,還得倒時差,而且趙允恬在那邊能說的上話的人很少,積攢的委屈和快樂也沒幾個能分享的人。 每次通話,都是她在說,曾如初在聽。 聽著聽著就給忘了。 消息悄無聲息地傳了出去,并以聲勢浩大的形式蔓延擴張。 接連幾日,傅言真天天在班級微信群里發紅包。 后來,差點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傅言真在十一月中旬,接受某家財經媒體的專訪。 記者提了一個頗有娛樂色彩的話題,“你怎么看待磚石王老五這個評價?” “我不是。首先,我不老……”他開始還是那副游戲人間的語氣,說到后來,言辭卻頗具真誠,“我有喜歡的姑娘,也一定會娶她。” 記者以為挖到猛料,忙問,“那大概什么時候?” “她若想嫁,我隨時都會娶。”傅言真說。 他一直都是這般, 欲將愛意唱說至淋漓。 卻也顧及曾如初的感受。 沒在媒體前,將她姓名和身世公布。 -- 不知不覺間,十二月也將過去。 今年過年很是熱鬧。 顧閑終于回國。 他回國那天,曾如初去機場接他。 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個女人。 樣貌清麗脫俗。 女人穿著有點深沉藏青大衣,里面搭著羊絨毛衣和啞光質感的絨裙,氣質嫻靜溫和。 曾如初瞧著,覺得她有些眼熟。 倆人雖一起回來,但看上去并不親密,有明顯的分寸感和界限感。 她涌到嘴邊的八卦立即止住。 顧閑先開口,將他們關系明確:“這是我學妹,蘇冬青。” 蘇冬青…… 啊。 曾如初想起來,這是陳路秋的初戀。 蘇冬青朝她點頭一笑。 笑意卡著熱情與疏離中間的那一道分界線。 傍晚日光溫柔。 像是給世間上了一種復古色調。 看見真人的那一刻,曾如初終于明白陳路秋為什么對她念念不忘。 陳路秋生日那晚喝醉了,她跟奶奶把她拖到顧閑房間。 她聽到陳路秋呢喃了一聲: “蘇冬青。” 自從知道他們的事,曾如初還特意去看過蘇冬青演的幾部文藝片。 她演的都是配角,鏡頭不多。 但每每出現的那一刻,卻都讓人怦然心動。 蘇冬青并不是專業科班出生,她跟顧閑學的都是機械工程專業。 一度被整個學院封為院花,后來參加學校九十周年的校慶表演,一舞奠定校花這一身份。 再后來,就有很多人來找她拍廣告,演戲什么的。 傅言真說的那部“三級片”,將她推向風口浪尖,也給她打上這樣一個標簽。 那部電影主題深刻且沉重,但是有不少大尺度的鏡頭。 主題被那些鏡頭沖淡,最后留給人們的就是這樣一個印象。 也被打上“三級片”這樣一個標簽。 國內公映的是刪減版,很多人通過各種渠道去找完整版。 不為主題,只為那幾個鏡頭。 蘇冬青不溫不火多年,一直到這部才出了名氣。 但沒過多久,一堆負面新聞隨之而來。 她后面去一些社交媒體去搜索當年的細節,有匿名人士說蘇冬青是被人“搞了”。 蘇冬青跟顧閑說:“我先走了。” 她聲音柔和,淡淡的,融在傍晚的風里。 轉身時,也跟曾如初笑了笑。 曾如初被她笑的有點晃神。 不得不說,陳路秋這看人是…… 厲害的。 她的車在機場外邊,帶顧閑往那邊去。 顧閑還跟她說了句“辛苦了。” 曾如初齜牙笑了笑,“你以前不也經常接我嗎?” 顧閑哈哈笑著,“你還記得啊。” “……我記性很差嗎?” 顧閑明顯是不太會寒暄客套,整個路程都在尬聊尬笑。 顧閑確實是她認識的男人里最清正的,跟顧閑待一起時,她還能逗逗他。 不像曾憶昔、陳路秋他們,一直都在拿她找樂子。 車上。 等紅燈的間隙,曾如初偏過臉,打量著顧閑的頭發,帶著點贊美的語氣:“閑哥,你這發量真的可以。” 顧閑嘿嘿笑著,還抬手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我也覺得還行,我好幾個同學都禿了。” 曾如初被他憨憨樣子逗笑:“閑哥,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顧閑視線撇向窗外,看著久違的故土一時有些恍惚,“不走了。” 年夜飯是在爺爺這邊吃的。 長孫回來,兩位老人都很開心。 家里窗花貼好,燈籠懸著,暖氣融融。 那句煞風景的話遲遲找不到機會說。 曾如初是隔天把心里的話告訴了奶奶,說她要回江城。 奶奶聽了差點把手里的碗給摔了。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曾如初后面又說了很多好話,保證會經常回來看她和爺爺。 老人不是不明事理,雖然不情愿,但到底尊重她的意見。 走的那天,傅言真還來北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