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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頑烈在線閱讀 - 頑烈 第160節

頑烈 第160節

    “國慶節吧,”曾如初還美滋滋地,“能有七、八的天假。”

    傅言真“嘖”了聲,撿起床頭柜上的礦泉水,抿了一口,語氣里沒有一點動心,“這還有一個多月,你不會讓我們這段時間都不見面吧。”

    “但你太累了啊。”

    “不累。”

    “……”

    “再做一回都行。”說完,他又壓了上來。

    “…………”

    雨還在下。

    屋里燈火闌珊,興意仍未盡。

    曾如初五天后收到一摞商業雜志。

    雜志里有傅言真的個人訪談。

    傅氏集團未來的掌舵者,年輕多金又英俊,必然是備受商業雜志青睞。

    她翻開細看,直到看見那一整頁的人物照。

    前一頁正好是某腕表品牌投放的平面廣告。

    但無論是形象還是氣質,或是腕上戴的表,傅言真都明顯高出那當紅炸子雞一截。

    當晚,傅言真打電話告訴她,讓她把雜志“給爺爺奶奶看一看”。

    傅言真喊她的爺爺奶奶、舅舅舅媽,已經不在前面加“你的”這類定語。

    一副不分彼此的派頭。

    曾如初之前以為他那日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他竟真的在擔心她家里人不喜歡他。

    電話里,他要她跟她家里人說:“你男朋友可不是一個只會薅羊毛的資本家富二代,也是很愿意為社會做點事情的。”

    想塑造一個好點的形象,怕她家到時候不放人。

    隔周的周末,傅言真沒空來北城,但周五晚上又給她定了一束花。

    周六,她便有空去爺爺奶奶那邊。

    瓜皮已經胖的像只豬了。

    傍晚時候,陳路秋過來一趟,看到她時,嘖了聲,“呦,妹子今天也過來了啊。”

    曾如初哪里沒聽出他話里的陰陽怪氣。

    陳路秋笑:“這幾次都沒見到你啊。”

    爺爺不知內情,忍不住說了兩句:“不是你們公司忙嗎?路秋啊,生意歸生意,但也不能這么壓榨底下的員工啊。”

    曾如初一直都說是公事忙,老人家把話當真。

    陳路秋笑地意味深長,給她留三分薄面所以沒反駁爺爺的話,卻又不做人的一直拿她開涮:“公司還這么忙啊?你是想去納斯達克敲個鐘?”

    曾如初:“…………”

    這人明明什么都知道!

    四目相對,陳路秋臉上笑意不減。

    她撅了撅嘴。

    晚上吃完飯后,她還得開車捎陳路秋一程。

    他跟爺爺喝了點酒。

    不過,她覺得陳路秋今晚好像喝多了。

    這一路上,這人的話都沒斷過。

    “還記得你大一那年,跟我借錢去看比賽嗎?”陳路秋支著肘,架在窗沿上,“后來你哥打電話跟我說,說接你回來的時候,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

    曾如初:“……”

    她那次借錢是為了看傅言真的比賽。

    聽說那是他最后一場。

    “我那時候說你這丫頭肯定有事,”陳路秋嘖了聲,“你那傻哥哥不信。”

    說到顧閑,曾如初想到伯母之前說的話,“閑哥是談朋友了吧?”

    陳路秋“嗯”了聲,“這回你哥回來,得叫他請一頓。”

    曾如初順嘴問了句:“他到底什么回來?”

    顧閑前年說去年回來,去年說今年回來。

    但今年……

    今年沒說明年回來。

    “年底吧。”陳路秋說。

    其實,還有一個人也要回來。

    他撇過視線看著窗外,早就想點一支煙。

    但這是曾如初的車,還不能“造次”。

    只好忍著煙癮。

    “陳路秋。”曾如初看出他好像有心事,“你……”

    陳路秋:“?”

    曾如初抿抿唇:“你人也不算壞,不至于孤寡終老的。”

    陳路秋笑的樂不可支:“借你吉言。”

    曾如初沒再說什么。

    心里想著,顧閑要是回來了,爺爺奶奶應該也沒那么孤單。

    日子就這樣輾轉到了十月。

    國慶和中秋撞一起,能放八天假。

    她也說話算話的回到江城。

    傅言真帶她去了他外公外婆那邊。

    她之前來過一次,不過當時月色昏昏,加上發生了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無暇去打量。

    憑著粗略印象,那好像是個古意盎然的住處。

    這回到的時候。

    黑色玄鐵大門外,依舊落著一把銅銹斑駁的鎖。

    曾如初懷著點僥幸地問:“是沒人吧?”

    傅言真笑了聲:“有,大概是今天又有人來找了。”

    見曾如初面露疑惑,他耐心解釋:“經常有人來找我外公求畫求字,拿到東西后又想著登門拜訪感謝什么的,拒絕也拒絕不掉,說了別來還非得來,所以有時候干脆就拿鎖把門鎖上,這樣閉門不見客,也算給人留了面子。”

    說完,他指著落鎖處那兩翼的空隙,“手能塞進,你試試。”

    曾如初伸過手,她這手也不大,果然輕松穿過。

    “我外婆經常這樣從門里把門鎖上。”傅言真說,“要是看著這把鎖,人家便以為家里沒人。”

    曾如初恍然,竟然還有這樣的法子。

    “我們以后也可以這樣試試。”傅言真低著眼睫瞧她。

    他們面朝著門,日光落在身后。

    避光站著的,可傅言真的眼眸深處都是亮的。

    還噙著一絲笑意,雖不濃,卻讓她恰好捕獲他此時的心情。

    傅言真以前的眼神,要么是帶著棱角的淡漠,要么就是更為清寒的冷意。

    即便是笑著,也不顯得真誠。

    像是在嘲弄什么。

    但他現在看著她笑,笑意雖淺淡,卻總是溫柔的。

    曾如初回過神后便拆他的臺,“想的可真多,還有人找你求畫求字啊?”

    傅言真挑眉:“我可是從小跟外公學的字,至于畫呢,哪天就來給你畫一幅。”

    曾如初“嘁”了聲,明顯是不信。

    不過心里知道傅言真那字,寫的是很好看。

    但有點看不慣他這得瑟的樣兒。

    傅言真伸手去扳她的臉,壓著聲:“再說,你就不怕別人天天找我去鬼混?”

    曾如初瞧著他,一臉你愛咋辦就咋辦,“才不怕,那我也去……”

    傅言真不想聽她這氣話,抬指壓住她的唇,“不去鬼混哦。”

    曾如初哼了聲。

    磨嘰許久,鑰匙終于是派上了用場。

    他們進去時,言庭之正在池塘邊喂著錦鯉。

    一汪碧水,錦鯉一尾尾的擁到他這邊。

    老人身著白色長衫,風吹著,衣袂飄飄。

    隱約可見當年風流倜儻的光景。

    曾如初恍然想到傅言真老的樣子。

    覺得他身上的那份恣意,也可敵這似箭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