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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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一次戰斗中,梵戮終于支撐不住,被幾名仙修擒獲,押上了問天宗。 黑云滾滾,黃沙漫天。 梵戮被捆在捆仙鎖上,滿身污泥望著臺下的修士們。 今天是梵戮的處決之日,來的人不僅僅只有仙修。 鬼修、妖修,還有些魔修,就連高高在上的妖皇都親自來到了這個地方。 現在的妖皇是一只千年蛇妖,他將身體懶懶依靠在懸浮在半空中的軟榻之上,定定望著等待處刑的梵戮。 他伸出細長的舌頭,可怖地舔了舔空氣,又瞇起了興奮的眼睛,眼神中皆是勝券在握的光芒。 他看向梵戮的時候,梵戮也在看著他。 空氣中,有兩道殺氣騰騰的光對視著,劍拔弩張。 大長老也察覺到了梵戮和妖皇之間的詭異氣氛,他看了看梵戮又看了看妖皇,最后重重踹了梵戮一腳,休得無禮! 梵戮驟然將視線對準大長老,一雙森寒雙眸中皆是不屑和輕蔑。 大長老心中一緊,緊接著被怒氣席卷。 又是這個眼神!前不久桑九池也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現在一個區區的元嬰期修士也開始用這個眼神看著自己! 大長老指著梵戮怒不可遏,妖皇乃是妖界首領,豈是你這種蠢貨可以直視的! 梵戮冷笑:大長老,你堂堂仙修長老,卻對妖皇如此尊重,莫不是喜歡他? 大長老被梵戮的一句話逼地啞口無言,他想反駁,卻又說不出口。 不知道為什么,他對妖皇的確有很大的好感。 不是戀人的那種,他總覺得妖皇身上有一層很奇特的光,這些光能讓他鎮定下來。如果非要說,更像是母性的光輝? 大長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甩去心中不合時宜的感受,冷冷看向梵戮:梵戮,你可知罪? 梵戮大笑,我何罪之有? 大長老見梵戮毫無悔過之心,將他殺人的那段影像用玉符呈現了出來:你弒殺成性,竟還不知悔改。 梵戮:別人殺我,難道我還要站著挨打不成?你好好走在路上,旁人無緣無故過來殺你,你不自保? 大長老:荒唐,他們都是各個門派的大能,你若無錯,又怎會無緣無故殺你。 妖皇看著梵戮吃癟,表情越發愉悅。 他換了個姿勢軟趴趴躺在軟榻上,好整以暇地望著看臺,目光緊緊注視的梵戮的表情。 當看到梵戮露出羞恥怨懟的表情時,妖皇甚至開心地笑了兩聲。 聽到妖皇的笑聲,大長老似乎得了什么信號,問得更加來勁,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元嬰期修士,你以為你是誰,能讓他們殺你?分明是你心狠手辣,暗算了這些大能。梵戮,仙主將你魔修手里救出來后,問天宗一直對你照顧有加,希望你能走出一番正途。沒想到你不僅不知道感恩,還對同門長老下了殺手。 說到這里,大長老已經是滿臉憤懣,梵戮,好你個恩將仇報的梵戮,可憐我的兩個師弟。 大長老說到后面眼睛里已經裹上了淚痕,他本就已經一千多歲,頭發胡子花白,滿臉鬢霜,這樣一次慈祥的老人身上聲嘶力竭地嘶吼,瞬間就將其他人拉入了共情之中。 捆著梵戮的臺子下面,無數人開始紛紛數落起梵戮的不是。 妖皇心情更好了。 他瞇起金色的瞳孔,豎瞳拉成了一條線。 梵戮不再說話,似乎已經放棄了爭辯。 妖皇見狀頓時有些不悅。 感受到了妖皇的不悅,大長老也拉下來臉,既然沒什么好說的,就準備受死吧。 大長老說著,取出了自己的本命寶劍。 梵戮的事情已經鬧得太大,現在死的不光只有問天宗的修士,還有其他很多門派的修士。如果不在大庭廣眾之下處決他,很難服眾。 就算再不愿意,大長老也不得不選擇這么做。 不過他早有準備。 他早早在梵戮的腳下設下了禁制,只要梵戮一死,認主他的所有東西都會被瞬間吸入禁制之中,神不知鬼不覺。 想及此,大長老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就在大長老舉起手里的本命法寶準備刺入時,梵戮卻突然看向他,笑著問了一句:大長老,你活了多久了? 大長老舉著手里的劍,警惕地看向梵戮:老朽不才,今年已有一千一百三十歲。 梵戮笑了一聲,都活了一千多歲了,應該也活夠了吧? 大長老臉色微變,重新將寶劍放下,死到臨頭,還敢要挾我? 梵戮:我并非要挾你,只是給你個忠告。大長老,有時候被太相信自己的直覺,它也有可能不是你的,只是別人讓那個你看到的。 梵戮頓了頓,就像現在,你以為你能殺我,但你殺不了我。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得到屠戮秘境,但你得不到。你以為屠戮秘境是神級秘寶,卻不知道它是世界的災難。 梵戮揚聲,你們不是想看事情的真相嗎?我給你們看。 大長老狐疑地看向梵戮,卻見梵戮手指一翻,從袖口飛出一片玉符。 玉符在空中碎裂,露出了里面的影像。 梵戮,交出屠戮秘境! 梵戮,你休要怪我,我與你無冤無仇,怪就怪你自不量力,將屠戮煉化成自己的法寶。我只有殺了你才能繼承它。 梵戮,拿命來! 黑壓壓的修士面前,影像清晰地傳給了每一個人。 這些人里面有的是散修大能,有的是門派大佬。 年長的他們在后輩面前一個個道骨仙風,可轉眼間為了神級秘寶爭地頭破血流。 他們一個個像聞到rou的狼,朝著梵戮毫無理由地發起攻擊。而里面還有問天宗的兩個長老。 梵戮在做的,只是自保而已。 他沒有說謊。 有的修士站在下面大喊,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你元嬰期修為卻獲得了屠戮秘境這樣的秘寶,被追殺是活該的,倒也不必可憐。 梵戮反唇譏笑,是啊,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以武為尊,他們要殺我,我靠自己的實力殺了他們,我又何罪之有?每一場戰斗我都做了記錄,我從未主動殺一人,皆是旁人殺我,我被迫自救。試問在座各位,有人要殺你們,你們還能心安理得讓別人殺不成? 臺子下面,眾人面面相覷,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梵戮。 妖皇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 大長老惱羞成怒,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本命寶劍。 這次他不再猶豫,迅速沖著梵戮穿刺而去。 眼看著寶劍距離梵戮還有一指甲蓋的距離,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剛才還是牢牢捆縛著的梵戮驟然掙斷開鎖鏈。 一個電光閃過,他的手里立刻多了一把通體銀白的寶劍。還沒等大長老反應過來,銀白寶劍直接纏上大長老的脖子。 在大長老的震驚下,梵戮手輕輕一扯,長老的脖子頓時如泉涌般噴出一道血柱。 緊接著,鮮血從他的脖子汩汩流出。 大長老不敢置信眼前發生的一幕,他用力無助脖子,癱軟地跌坐在地面上。他想呼叫,想大罵,可他的氣管已經被梵戮割斷,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長老下意識地,向妖皇投去求救的目光。 臺下,已經亂成一團。 他們誰都沒有料到事情的進展是這樣的,他們呆愣愣地站在下面。 在他們的驚愕中,妖皇站了起來,朝著臺上款款而去。 他走的慢且快,不過一息的功夫,已經走到了大長老的身邊。 大長老朝他露出感激的眼神,就聽梵戮在身邊嘆了一聲,你覺得對你有好感的人,或許才是真正害你的人。 梵戮此話說完,妖皇已經蹲下來,一只纖細的手輕輕拍打著大長老的胸口。 大長老不在理會梵戮地話,他想伸手去抓妖皇的手,可手剛伸到一半,就被妖皇嫌棄地躲開。 大長老只覺得有些羞恥,就在他打算再次向妖皇求救時,自己的胸口驟然一疼。 他震驚地看向自己的胸口,剛才那只輕輕安撫自己的胸口的手此刻已經破開自己的胸口。 妖皇的手在自己的胸口里摳挖了一會兒,下一刻便將自己的心臟拽了出來。 大長老忽然呼吸急促,瞳孔驟縮大口大口地喘息。 被抹了脖子他死不了,可把心臟拿出來,他必死無疑。 大長老驚恐地看著被妖皇抓在手心里的心臟,想要伸手去拿,可他的力氣早就因為心臟的離開而消失。 秋眠在下面焦急地望著,卻不敢上去。 大長老看看妖皇,又扭頭看向梵戮,目光中充滿了哀求。 梵戮卻似乎早就預料到此事的發生,目光淡淡看向妖皇。 妖皇左手舉著心臟,慢慢安在了自己的胸口處。 做完這些,他才一屑不顧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大長老,沒用的廢物。 妖皇說話間,大長老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變化,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剛才還是□□的身體卻開始迅速木制化,不過眨眼的功夫,他的身體已經變成一塊木頭。 雖然變成了木頭,他卻還沒有死去。 一顆沒有眼睛的木制頭顱搖搖欲墜掛在脖子上,他急切地想要去找妖皇,卻在下一刻就被妖皇踹飛在地。 還未等木頭人反應過來,咔嚓咔嚓的支離破碎聲音在突兀中響起。 就在木頭人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想要求饒時,一切都晚了。 木頭人在妖皇的踩踏下變成了齏粉,齏粉很快化成飛沫,飄散在空中,消失不見。 修士們完全看傻了,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問天宗的長老怎么就突然變成了木頭人?!還被妖皇一腳踩碎,大長老已經死了嗎?! 妖皇做完這些,轉頭看向梵戮,眼神中殺意凜然。 梵戮冷冷看向妖皇,目光中卻帶著幾分不屑。 看到這個眼神,妖皇有些生氣,可一想到之前的事情他又有些開心:你痛苦的表情,真不錯。 梵戮冷笑:你不是妖皇,你到底是誰?你這個 梵戮停頓兩秒,張口突出三個字:膽小鬼。 暗黑神勃然大怒:我不是膽小鬼! 梵戮:你不是?你只敢躲在后面cao縱傀儡、要挾別人為你做事,卻一點也不敢自己出面。做了這么多事情,別人甚至還不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你還說你不是膽小鬼是什么? 梵戮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是你讓魔尊殺了桑九池!我絕饒不了你! 暗黑神本來正被梵戮擊地煩躁,現在看到梵戮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從未見過這般脆弱無助的戰神,以前的他強大無比,翻手間就能取一位主神的性命。 明明他們是十二主神,可戰神自己就占了大半位面,分給他們的只有寥寥無幾。 不僅如此,戰神還是他們里面最強大的存在。 可曾經那樣強大的戰神,現在只能被困在這個脆弱的身體里,連殺了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只能逞一時口舌之快。 暗黑神在這一瞬間,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還不夠,他還要看到戰神更痛苦的表情,這樣他才高興。 有什么比自己的真身出現在他面前,親手覆滅他的位面,而他無能為力更讓他對方痛苦的呢? 暗黑神這么想著,便開始將身體從rou身中抽離。 那一一團粘膩的黑液,從妖皇的身體開始向外移動。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黑云壓下,nongnong云霧遮住了盛夏的太陽,好像下一秒就要壓下來。 黑色液體很快就從妖皇身上抽離出來,妖皇的身體像沒有了靈魂,立刻如同一條死魚癱軟在地。 一道身影忽然從遠處飛來,將妖皇的身體牢牢抱在懷里。 眾人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別人,而是魔尊。 魔尊將妖皇抱起來后就迅速撤離了現場,毫不戀戰。 暗黑神也不在意,等自己完全恢復原型后,這片修真界就會在自己所制造的黑云中徹底覆滅,誰都逃不掉。 一草一木,一花一樹。 飛禽走獸,凡人修士。 誰都逃不掉。 還未化成原型,暗黑神就笑出了聲。 他太聰明了,他就連桑九池的死都算計到了。 為了能夠殺掉桑九池、覆滅這個位面,他從一萬年前就開始算計。 億萬年前他造出了魔族,通過魔族吸收了修真界大部分的靈力占為己有,這些靈力就被自己養在芥子空間里,等到自己玩夠了,他就像現在一樣,將靈力轉化成覆滅之力,開始覆滅位面。 他以前手里有一千萬個位面,本來他以為這些位面還挺多的。但在漫長的歲月里,一個接一個的位面被自己覆滅,到了最后,他的手里已經沒有位面。 吸收完靈力,他蟄伏起來,睡了一覺。睡醒后,他創造了兩個東西。 一個是屠戮秘境,一個是傀儡人偶。 他將自己的兩顆心臟分別放在秘境和人偶中,讓人偶進入問天宗,等待桑九池的出現,從旁監視。 他的兩個心臟分別代表了光和暗。代表暗的心臟藏在秘境里,通過吸收修士的恐懼和死亡來溫養。 代表光的心臟則藏在了木訥的人偶中,通過吸收日月精華進行滋補。 而他的靈魂,則隨意附著在修士身上,做做壞事。 直到二十年前,他附著在了妖皇身上,并用妖皇的身體殺了魔尊的家人。 本以為可以看到妖皇和魔尊大打出手,可妖皇這狗東西狡猾地很,竟然將自己的神魂困在了他的rou體里,他自己卻溜得干干凈凈。 除了戰神以外他還是第一次在別人身上翻車,之后二十年他一直在找那狗東西的下落,卻一直沒有線索。 而他也被迫困在妖皇的身體里二十年。 心臟離體后他的神力會大大降低,只有將靈魂取回來他才能脫離這個身體。 不過他的兩個心臟還好好地吸收能量,沒有必要打破這種平衡。 暗黑神也就暫時接受了這個身體。 直到前一段時間,他感受到自己的一顆心臟受到了威脅。 他找到了魔尊,將當年的真相告訴了魔尊,并用妖皇的身體作為威脅,逼他幫自己從梵戮手上奪回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