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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門第一寵 第95節

    可是誰知道呢!偏偏她的婆母作大死,把這袁側妃給弄死了,孩子沒保住不說,袁側妃也死了!當下二皇子說是大病不起,容韻錦才是真的咬碎銀牙!

    跟個活人她還有辦法,爭奪寵愛,各種手段都能用上。但是!這跟個死人她拿什么去比!日子越往后走,二皇子心里只怕就會愈發把那個袁側妃記在心里,不管后來再出現什么人,都比不過這個袁側妃了!

    而她這個所謂的正妃,不光得不到二皇子的寵愛,怕是還會被二皇子當成害死袁側妃的□□。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的難過!

    這些糟心事容韻錦根本沒法對外人說,她祖父不可能說,手帕交都羨慕她成了皇子妃,也不能說。姐妹之間就更加不能說了,那些個庶出的能有什么好心眼兒呢!就巴望著她,恨不得跌個跟頭摔死了才好,說這種事豈不是把傷疤露出來湊上去給人撒鹽嗎!

    這種蠢事容韻錦還不至于做得出來。

    她低頭看著給自己包扎的婢女,想到了陸知意,她的這一步棋,可千萬千萬要成功!

    *

    陸知意回了王府,先去滇王妃那兒請安,說了過幾日自己要請容韻錦來府上做客的事。滇王妃沒什么太大的情緒波動,也就是點點頭準了。

    但在陸知意走了之后,滇王妃卻把道書叫了來。

    道書一來,滇王妃就說道:“容家的那個小姑娘心眼太多了,她跟陸知意交好怕也是存了點別的心思,這幾日世子院的護衛再多一些。”

    道書卻搖搖頭:“王妃關心則亂,咱們用自己人多叮囑就是。若是您突然多了護衛去,小王妃知道了也要問的。”

    滇王妃想了想也是,索性都交給道書去做:“那就交給你去做吧,照顧好阿棠和小明翡就是了。”

    道書笑了笑,低聲道:“小王爺本就覺得您偏心,如今看,我是真的覺得您偏心了。”

    滇王妃才不怕道書揶揄她:“偏心是自然的,誰不喜歡又乖又香的寶貝孫子呢。”

    道書想起小世孫可愛的模樣,也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小娃娃的笑容總是格外讓人惦記的。

    滇王妃像是想起個事兒,問道:“我記得你對阿棠身邊的燕云很是看重,我以為你會更喜歡奉月一些,畢竟你們兩個也經常切磋武藝。”

    道書沒想到滇王妃問這個,她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只是覺得燕云長得有點兒像我meimei,便多了一分關注。”

    滇王妃了然,頓時不再問了。

    道書從前家里是很苦的,家里只有兩姐妹也養不起。meimei生得好看些,就被賣了去。道書一直想找她meimei,跟在她身邊之后,也一直在找,可也只找到個壞消息,說是得了病就死了。

    這些年道書始終一個人,不肯成親,心里也覺得她meimei的死,自己占了很大部分責任。故而也不想成親生子,覺得若是這樣,就太對不起meimei。

    滇王妃從前勸過,可道書是個死心眼兒的,怎么勸得動呢。

    這些往事在滇王妃腦子里過了一瞬,即刻就拋諸腦后,她同道書說道:“咱們去看看小明翡,看看咱們的小世孫去……這是一時不見如隔三秋呢。”

    道書點點頭,接受了滇王妃的好意,跟著她一起去世子院了。

    如王妃所言,誰不喜歡又乖又香的寶貝呢?

    第94章 【94】

    最近郁棠每日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逗兒子, 新鮮事兒嘛就是看鶴山每日怎么求方瓷嫁給他。

    也不知道鶴山從哪兒淘來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會兒是珍稀難得的好藥材,不然就是千金難求的天蠶絲……方瓷都被他弄得可煩可煩了, 這幾日找了個借口躲到屠大夫那兒去了。

    好在鶴山也不氣餒, 他總是想要跟方瓷在一起的。

    郁棠本想問個緣由, 但后來想了想,這些事或許是沒有緣由的。最開始鶴山能同意方瓷跟著屠大夫學醫, 多少也是有一點惻隱之心的。

    對一個美人有著惻隱之心,還跟這個美人整日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難免會生出情誼來的。

    叫郁棠說的話,方瓷對鶴山也不是沒有情, 只是她過不去她心里那關。至于她曾在自己面前說終生不嫁的話,郁棠也沒當一回事。

    人活一世若得一人心,朝夕相伴,生老病弱都有人在身側,也是不錯的。

    郁棠一邊看著宮里和應王府送來的不少小玩意兒,一邊在想這件事, 又聯想到了她身邊的奉月和燕云。

    奉月就罷了, 是個不開竅的。腦子里除了她就是劍,除了劍, 就是她兒子,哪里看得見別人。

    倒是燕云,生得不錯,又是跟在她身邊得力人, 身份是不錯的。若是燕云哪日得了好姻緣, 她就把燕云的身契和籍書都還給她。

    郁棠正摸到了個九連環, 丁零當啷的響, 就有小婢子進來說是王妃來了。

    郁棠還沒起身呢,滇王妃就進來了。她笑了笑,起身迎著滇王妃坐下。

    “母妃來看翡兒吧,他還睡著呢,瞧著時辰,等會兒就該醒了。” 郁棠沖著滇王妃笑瞇瞇地說道。

    滇王妃點點頭,看到郁棠手里拿著九連環,就說道:“誰送來的?倒是個好玩意兒。”

    “是我大嫂送來的,這個是哥哥小時候用的了。” 郁棠笑道,“閔哥兒得了我的那副玉玲瓏,哥哥就把這個送過來了。”

    滇王妃看郁棠面色如常,就知道她也并不介意此事,還是頗有些感慨地說道:“也好的,你們兄妹之間關系好。”

    郁棠笑著點頭:“是,不過近來可能不太好了。”

    “嗯?” 滇王妃不解:“怎么?”

    “我母親催著二哥成親,大哥也不幫他,母親還說了若是我六哥來找我,也不準他在滇王府暫住。這就氣上了,算算日子,已經在莊子上住了有幾日了吧。” 郁棠笑得狡黠:“其實我也挺盼著六哥成親的,可惜他挑著呢,滿京城也不見得他看上誰。”

    滇王妃聞言這才笑了:“到了年紀若是沒有喜歡的,倒也不必著急成親。依我看,你六哥的緣分還在后頭呢。”

    郁棠見滇王妃這樣說,有些好奇:“母妃是知道些什么嗎?”

    滇王妃哈哈大笑:“我哪里是知道什么,不過是看你六哥性子活潑,覺得怕是一顆心都還沒收起來呢。”

    “我還以為母妃有什么人選呢,正想打聽打聽。” 郁棠又摸到個小面人,看著有些眼熟,但也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

    滇王妃看郁棠如今也愈發與她親厚,便道:“也不必叫母妃了,跟著陸黎那小子一樣叫娘就好了。咱們自家人隨意些好。”

    郁棠笑瞇瞇點頭,十分乖巧:“娘。”

    “說起來,你母親想必更好打聽才是。她是長公主,在京中多年,京中各家想來是比我更熟悉的。” 滇王妃雖然這樣說,但還是想了想說道:“我記得英國公府有個二小姐?不過是二房的。”

    滇王妃這么一說,郁棠就想起來了,她道:“娘說的是念予啊,自小也是認識的。我六哥怕也是個不開竅的,長這么大,也沒聽說過他對誰家姑娘動心。”

    “既然如此,也不必著急。” 滇王妃道。

    郁棠笑著說:“我是不著急,至于我母親那邊,一定是閔哥兒太乖了,不然的話,她哪有閑工夫去抓我六哥。”

    滇王妃哈哈笑:“兒女都是債啊,好在啊,我有了你,就不要那個孽障也罷。”

    “娘這么說,等阿黎知道了,他非要掀了您的主院去。” 郁棠可是怕了陸黎了,就是個活生生的醋王。

    兒子不理他,他難過,理他吧,他又總是賤嗖嗖地去逗人,逗哭了就被罵,被罵了又來裝委屈,這一套套的,那簡直了。

    滇王妃哼了一聲:“讓他來,連道書都打不過,還想跟我動手。”

    滇王妃也是會武的,但郁棠其實也不知道滇王妃武藝如何。當下眼巴巴地看著滇王妃,問道:“娘和道書姑姑誰厲害些?”

    聽到兒媳這么問,滇王妃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隨即又挺起胸膛說道:“道書。”

    “嗯?” 郁棠有些驚訝,她剛剛聽那話,還以為是滇王妃厲害些呢。

    “嗨呀,我這不是得多鎮著他。” 滇王妃一點兒不心虛:“他得先打贏了道書,再跟我比,那我贏的幾率就更大了。若是在云南府,他還得先打過王爺再說。”

    郁棠頓時了然,看向滇王妃的目光充滿了欽佩:“娘的智慧真是令我驚嘆,我夫君的腦子……也令我驚嘆……”

    滇王妃頓時樂了:“說不得他知道。”

    “若是旁人說不得就知道了,夫君在關于您的事上,從來不會動腦子。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郁棠想起那日滇王妃懟得陸黎懷疑人生的事,頗有些委屈地告狀:“您可千萬別說不要他了,他可會拿這個跟我告狀了。”

    滇王妃無奈地搖搖頭,陸黎這小子怕是越活越回去了吧,還跟媳婦兒告狀,看把他給能的。

    “說起來,他這到了大理寺當值之后,就是整日忙得不見人影。大理寺有那么忙嗎?” 滇王妃開始抱怨蠢兒子:“整個大理寺,上百人,他就忙成這樣?我怎么瞧著牧嶼都沒有他忙?”

    說大理寺的事兒,郁棠就少不得跟滇王妃解釋解釋了:“夫君去大理寺,入內就是少卿,加之他小王爺的身份,多少是有些人不服氣的。而且,近來怕是也不太平,他總是夜里回來,一身疲憊。”

    滇王妃也是好幾日都沒見著兒子了,聽到郁棠這么說,眉頭皺了皺,她原本還想著大理寺若是待不下去,就去個清閑點兒的地方,狗仗人勢的活著吧,倒是沒有想到這小子還真的做得挺好的。

    郁棠是真的不知道滇王妃想讓兒子怎么活,可是陸黎這些日子總是夜里才回來,眉眼間都是疲累,叫郁棠也覺得很心疼。

    “你不必擔心他,他慣會裝的,這忙起來了也好,就沒心思想別的事了。” 滇王妃像是想到了什么,略有些不高興。

    郁棠疑惑:“別的事情?”

    滇王妃嗤了一聲,臉色極其嫌棄:“可不就是,咱們雖說比不上京城老門老戶的世家,但也是個新秀了。這小子如今在大理寺也做得不錯,總歸也是改了那一身紈绔了,倒是個不錯的人了。”

    郁棠忍不住笑了,這么酸的話,可不像是滇王妃能說出來的。

    “瞧瞧,你聽了也只會發笑,這些人把這種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仿佛自己就站在云巔之上,不管瞧誰那都是只拿余光瞥一眼的,可真是金貴得不得了。”

    滇王妃說著說著還生氣了,整個人都變得生人勿進的冷酷模樣。

    郁棠張了張嘴,她覺得她還是不要打擾婆母生氣了。她這婆母整日都是笑著的,難得也為個事情生氣,那就讓她氣一會兒吧。

    若是滇王妃知道郁棠是怎么想的,怕也要跌破眼睛,什么叫氣一會兒吧?這可真是跟著陸黎學壞了。

    不過郁棠也到底沒真的讓滇王妃使勁兒生氣,畢竟她生氣也都是為了自己來的。

    “娘就別生氣了,咱們王府門檻兒高著呢,不是誰都來得了的。” 郁棠笑瞇瞇地,顯然也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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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滇王妃卻不干了:“你就是好脾氣,我可不像她們想的那么好脾氣。”

    郁棠忍著笑,問道:“那娘打算做什么?”

    滇王妃看了郁棠一眼,恨鐵不成鋼:“還我打算做什么?你這個傻姑娘,哪里需要咱們做什么。叫那個臭小子安心在家陪你幾日,去看花也好,游湖也罷,就算是去戲班子聽戲也行,拿出他從前的做派來!”

    “那些人不就是覺得他改邪歸正了嘛!老娘就讓這小子親身示范一下,什么叫紈绔子弟無可救藥!”

    “噗——”

    郁棠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她差點被滇王妃笑死:“娘……您這自損一千的法子可一點兒都不像您。”

    滇王妃瞪了她一眼:“我給你出主意呢,還嫌棄這主意不好?”

    郁棠忍住笑,點頭,連聲附和:“好,很好的。那不然這就派人去請夫君回來吧。”

    “上道!” 滇王妃對著郁棠露出了一個‘我很欣賞你這種識時務’的表情,就讓道書親自去一趟大理寺傳話。

    等著道書走了之后,滇王妃才正色看向郁棠,說道:“我倒是有個事想問你一問。”

    郁棠見滇王妃神色肅然,便收斂了笑意,正襟危坐,等著滇王妃發話。

    滇王妃笑了笑,“并不比這么緊張,就是問一問,燕云是什么來歷。”

    “燕云?” 郁棠不懂滇王妃為何這么問,下意識維護道:“她跟在我身邊許多年了,是信得過的。”

    滇王妃知道郁棠誤會了,搖搖頭:“別誤會,我只是想問問她是京城人士嗎。”

    郁棠點點頭:“是,她是應王府的家奴,祖孫三代都在郁家。”

    滇王妃嘆了口氣,看來真的只是個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