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仙門從收徒開始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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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林兄是哪個人物?” “嘿,我看指不定是隨便扯個人出來忽悠呢,這年紀,就知道瞎說。” 某個知情人跑出來,擺了擺手,“可不是瞎說,他的這位林兄啊,是九華山林長老的侄子,今年也來參加入門試煉呢,這位林公子,修為算不上太強,卻有個頂厲害的家奴,據說是同境界無敵手,還能從金丹強者手下撐過三招呢!” 眾人再次倒吸一口氣:“嚯!居然能從金丹大能手底撐過三招,真是太可怕了!” 于是好心人對鳳霸地說:“姑娘,嗷不對,仙長,你還是快點走吧,我們就當沒看見沒看見,這不丟人。” “對啊對啊,不丟人不丟人,姑娘快跑吧。” 鳳霸地沉默著一動不動。 知情人:“小姑娘,你知道那家奴多可怕吧,他曾經殺了一個筑基中期的修士!” 眾人很捧場:“嚯,好可怕哦!” 鳳霸地一言不發:…… 眾人:“嚯,好囂張!” 知情人又勸:“他就是被林家養的一條狗,六親不認的,也不管自己死活,就算林家讓他越級殺人,他自爆也會把那人給殺了,聽叔一句勸,這樣的人你惹不起,小姑娘,你把握不住啊,快點跑吧。” 眾人再次發出整齊的驚嘆:”嚯,太可怕了! 鳳霸地依舊一言不發:…… 眾人:“嚯,太囂張了!” 當江念上鳳霸地身的那一瞬,就看到自己被一群人給圍住。她下意識握緊劍柄,轉念又見一個彪形大漢捂住胸口,發出驚嘆:“居然如此囂張!真是令人害怕!” “這是不是屬于強者的自信,我現在腿有點軟,誰來扶我一把?” “真不愧是叫鳳霸地的女人啊!” 江念:??? 這不是一具傀儡嗎?怎么還有自己的人設了啊? 她翻了下傀儡的回憶,明白怎么一回事后,無奈扶額,淡定瞥了眼圍觀眾人。 眾人見她突然動作,嚇得再退數步,退到和她幾十步的安全距離。 江念:……倒也不必如此。 她是沒心情虐菜的,尤其是擠滿了剛入道少年的新手村,和菜雞打,實在是有點跌份。 遠遠地,一輛四人抬的錦緞轎子搖搖晃晃分開人群,從路那頭過來。先前被趕跑的白衣少年看見江念,也是一怔,大抵沒想到她真的還待在這邊,露出一瞬的慌張。 他咬了咬牙,朝轎子里的人告狀:“林綺,就是這個人打的我!” 轎子中的人傲慢地說:“廢物,丟爺的臉,看爺怎么把她打得落花流水,跪在地上給爺求饒。” 江念一眼就看出這里頭幾個人都是菜雞,以她的身份,如果跟這樣的人打,被人知道后說不定會被笑話。 她不等轎子里的人掀開轎簾,直接揮了揮袖子,整臺轎子被一股颶風吹上天空,嘩啦一下就摔在長街另外一頭。轎子頓時散架,塵土飛揚,一道人影罵罵咧咧爬出來。 江念有些慶幸地拍拍胸口,心想,好在現在她叫鳳霸地,不會有人知道是她動的手。 鳳霸地做的事情,和她江念有什么關系? 想著,她便毫無心理壓力地朝眾人笑笑,隨即身形一閃,身影消失在原地。 眾人目瞪口呆:打完人就跑,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不愧是叫鳳霸地的女人! 白衣少年匆匆跑到散架的轎子前,扶起被揚滿身灰的大灰耗子,緊張地問:“林琦、林琦,你沒事吧!” 林琦:“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混賬女人,她不知道我是誰嗎?”他突然高聲喊:“林虛負、林虛負!你給我出來!” 一個清瘦挺直的人影半跪在他身前。 林琦一腳踢過去,罵罵咧咧:“廢物點心,王八蛋,你去給我殺了那個女人!” …… 然而長街上發生的事,江念渾然不知曉,也根本不在意。她邁著歡快的步伐給鳳霸地這具傀儡找了個客棧歇下,在床上擺一個入定的姿勢后,再次回到九華山。 九華山下了一場小雨。 這里天氣變幻難測,剛剛艷陽高照,眨眼就細雨靡靡。 懸崖之上,多了一道青色的身影。 少年執著紙傘,讓傘面遮住打坐的人,自己的大半邊青衣卻已經濕了。 他垂著異常沉靜的眉眼,安靜得像一副水墨畫,青衣與身后連綿的青山似融為一體,被雨水打濕的長發顯得愈黑,一綹綹墨般被水暈開,散在青衣上。 異常蒼白的手指勾起,握住淺黃的竹制傘柄,斜在江念的肩側。 他總是很安靜,身上有種亙古的氣質,跟身后的高山一般,但這樣的氣質,放在人的身上,總有些蒼白和單調,和寂寞。 下一瞬,這座亙古而孤獨的高峰好像乍逢一懷春風,又好像是精雕細琢的玉像突然活轉過來。 清美異常的少年眼里有了光彩,抬起眸,看向了江念。他的眼睛本來就總含著水光,尋常時顯得清冷,現在卻像揉碎一夜星光灑落湖中,亮得出奇。 他語氣小心又雀躍,說:“師尊,你回來了,我——” 沒說完,突然就被打斷。 江念看他的模樣,擰緊了眉,“誰讓你變成人的?” 謝清歡微怔,有些發愣。 江念:“變回去。” 第31章 青鸞一族 謝清歡眼里的星光漸漸漾開, 輕抿了下唇,顯出些淡淡的惆悵和委屈。 江念:“快點,變回去。” 小糯米團子多可愛啊, 軟軟搭在掌心, 羽毛絨絨, 爪爪嫩紅。她可以摸摸鳥頭,捏捏小爪子, 可是變成人以后,她就只能與徒弟大眼瞪小眼了。 謝清歡低了低頭, 眼簾抬起,長睫眨了眨, 無聲望了江念一眼,江念突然湊上前,與他對視。 她湊上來,謝清歡眼里霎時被她的臉填滿,心跳得快了幾下,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江念步步緊逼, 最后把謝清歡逼得靠著冰冷的巖壁。 謝清歡猶豫片刻, 語氣小心地說:“師尊,我們回七殺宗, 好不好?” 回到七殺宗,就不必擔心江念被人發現,更不必擔心她被人發現以后,把九華山給掀了。 江念:“回去?為什么要回去?” 謝清歡說道:“留在這里, 若是被人發現……” 想到江念或許會直接沖去天樞峰找清微, 他的心驟然跳了幾次, 呼吸急促, 臉色霎時蒼白。他攥了攥掌心,抿著淡色的唇,露出幾分脆弱,小聲說:“師尊,我不在乎金丹上的傷,我們回去,好嗎?” 江念:“可是我在乎。” 謝清歡怔怔望著她。 江念微微仰起頭,認真看著少年,重復道:“你是我的徒弟,我在乎你。” 謝清歡臉上漫起薄紅,神色恍惚,眼中的世界俱褪去顏色,只有面前的少女是鮮亮的,光彩照人。他看著江念逼近,淺棕色的瞳孔里映出自己的無措和慌張。 一時間,他心跳如擂鼓,本能超出理智,指尖掠過一道青光,下意識想將少女拂開,但轉瞬想到兩人站在不到方寸的懸崖上,連忙止住靈力。 猛地運行真氣,金丹上創口加深,丹府傳來一陣劇痛。 他霎時面白如紙,冷汗滾落,眼中蒙蒙水光,硬撐著沒有發出聲響。 江念注意到他的異常,皺了皺眉,道:“把手伸出來。” 謝清歡沒有動。 江念伸手去抓他的手腕,抓了個空,她有些不悅地瞥少年一眼,不知道這人臉色白成這樣,還在逞強什么。金丹上的傷有多疼,江念不知道,但她曾經見過一個被劍氣割裂金丹的修士,那副慘烈的模樣,讓她記憶猶深。 這是她弄出來的傷,少年又是個聽話乖巧的徒弟,江念心中擔憂,眼珠子轉了轉,轉身來到山石邊,看著翻滾的云霧,嘆氣:“不讓我看就不讓我看吧,反正我也治不好你,不過總是有辦法的。” 謝清歡忍著痛,虛弱地說:“師尊,我沒有大礙,我們留在這兒,遲早會被九華山發現,不如先回家吧。” 江念朝他笑:“回家?” 謝清歡眨了眨眼,好像也不太明白自己脫口而出的詞,他痛得神智恍惚之際,忽然看見少女已經站在巨石邊緣,腳下碎石滾落。 謝清歡捂住腹部,臉色發白地說:“師尊,小心腳下。” 空山新雨,石壁濕滑,他剛說完,江念就驚呼一聲,身子往后仰。謝清歡連忙伸手去拉,“小心!” 伸出手時,他對上少女笑彎如桃花的眼睛,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對方是魔尊,別說可以御劍,就算真掉下去,也不會損傷分毫。 他只是無意識就伸出手,出于本能。 握住的手柔軟而火熱,灼得謝清歡微微顫抖,仿佛被燙到了。 江念笑吟吟地被他握住手,反手扣上他的手腕,真氣涌入經脈,探查他的傷勢。發現謝清歡的傷不僅沒好,反而更嚴重后,她眼中的笑意漸漸消失,微微頓了頓,輸入一道真氣進去,然后松開了手。 謝清歡掌心一空,忽然覺得心里也好像空了一瞬。他想了想,看著江念,說道:“師尊,別生氣。” 江念反而被他這句話氣笑了。 她讓謝清歡變成鳥,自己想要擼鳥是一回事,但主要還是想讓謝清歡不要再動真氣,別讓傷口加深。為此,她還給少年下了道咒術。 誰想到他用真氣突破咒術,把自己的傷弄得更嚴重了一點? 江念心中涌上郁氣,有些煩躁,冷冷看著他,“你到底在想什么?嗯?不知道自己會死的嗎?” 她真沒見過這種人,想她從前遇到的那些,就算是無惡不作的鬼郎君,殺人如麻罪無可赦,隨手就屠村屠城,但他也是很珍惜自己的命,也會逃跑、會找地方養傷、想辦法延命。 可是眼前這個怪胎,不會逃跑,不會療傷,更不會愛惜自己。 他處處完美,哪里都好,就是不太像一個正常人。 江念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你真是我教過最差的一屆。” 謝清歡仿佛犯錯學生,乖乖待著,然而江念一對上他空白的眼神,就好像看到曾經高數課上的自己。 唉…… 她扶住額頭,嘆了口氣,“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長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