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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于反應過來,他是在作弄我。我更生氣了。 我就靜靜看著他笑,我就不信剛開過刀的傷口不會疼,果然,他笑了一會之后,就開始喊著頭痛了。 我幸災樂禍的告訴他,傷口不但會在他的頭上留下難看的傷疤。而且他還要繼續躺在床上三個月。 我故意走到窗前,打開窗戶。 “林總,外面的空氣真是新鮮極了,可惜,你有傷在身,不能出去。你看,秋天的風,秋天的葉,秋天的色調,秋天的陽光,構成了一副絕妙的秋景圖,讓我想起來一首詩,停車坐愛楓林晚?!?/br> “你可以說的在優美一點,看我會不會心動著想出去。等你說完了,我就發個朋友圈,文案是在我生病昏迷期間,有人為了讓我的病好的更快,熱心的脫光了我的衣服,充滿誠意的幫我擦身體?!?/br>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手機竟拍了我好幾張照片。 一邊拍,還一邊說。 “笑一下,不要皺眉。自然一點。在配上這張圖,就更有說服力了?!?/br> 我氣不打一處來,想殺他的心都有了。 “你敢?!?/br> “我為什么不敢?我是你的老板,想做什么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吧?!?/br> 我可不能讓他發到朋友圈,于是我便跑上來搶奪,他連忙藏在被子里。以為放在被子里我就不敢拿了。 雖然是秋天,氣溫也不低,他高燒剛退,我怕掀開他的被子讓他在感冒發燒。便將手伸進了被子里。一陣亂摸。 急的他大叫。 “你在做什么,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br>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要你同意不發朋友圈,我就把手拿出來?!?/br> “你無恥,你下流?!?/br> 隨他怎樣罵,怎樣說,我可不在意。 就想著千萬不要把這么丟臉的事發到朋友圈,把我的清譽都給毀了。 我摸到了什么? 他的胳膊,肚子,大腿,沒想到他還有肌rou,身材保養的這么好。 摸完這半邊身體,我又摸了那半邊身體,怎么都找不到。這么大的手機還能憑空消失不成,我明明看到他將手機放到被子里了。我就差沒把頭放進被子里翻個底朝天了。 他剛開始還會阻撓,后來招架不住我的死皮賴臉,只得像個煮熟的鴨子任人宰割了。 我看到他的臉越來越紅。 我以為他又發燒了。 連忙停下在被子里搜索手機的動作,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好燙。 我又嚇壞了。他的身體怎么像過山車一樣,好的也快,生病的也挺快。 我想著要盡快叫醫生。 他卻慌張的說不用,過一會就好了。 “你的臉都燒紅了。”我說。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不能隨便摸男人的身體嗎?” 把我想成什么樣的人了。 “我剛剛是在找手機。” “也對,17歲就去拍墮胎廣告的人,哪懂什么是自尊自愛?” 他這句話真傷到我了。 “你憑什么這么說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老板,我和你簽了6年合同,我才不要呆在這里呢。我告訴你,我就是跑到大街上去畫畫,也比當你的秘書強,即使沒有人買我的畫,我就當個窮光蛋,我就是睡在馬路上,我也不要你的憐憫?!?/br> “說完了嗎?” “沒有?!?/br> “那你繼續說,女人真是麻煩?!彼г沟?。 “活該你被大火燒傷,活該你的頭上留下傷疤,活該你要躺在床上三個月。” 他聽的越來越不耐煩。特別想阻止我說下去??墒撬皇菑埩藦堊欤裁匆矝]有說出口。 說完之后,我有點后悔,我不該說那么難聽的話傷害他,畢竟他是因為我受的傷,又是我害他傷口發炎,如果我的辦事能力強的話,他也不會躺在醫院好好的,非要去工廠里。但如果不是他的出現,那種場面我真的應付不來。 我在他面前不停的說著。突然,他的手攬過我的頭,用力一壓,我的臉快要靠近他的臉,而他并沒有停止動作。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就在我好奇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時,他的唇吻上了我的唇。 而且不像上次那樣如蜻蜓點水一樣。 他竟然將舌頭伸進我的嘴巴里來了。 太惡心了。 真的太惡心了。 我完全不顧他身上的傷。一下子就推開了他。他的頭碰到堅硬的墻壁上,立刻疼得皺起了眉頭。 “剛剛還說我不懂的自尊自愛,現在你怎么比我還無恥下流?”我一邊擦嘴巴,一邊氣氛的說道。 “是你一直不停的說,我總得想辦法讓你安靜下來?!?/br> “可是你也不能用這種辦法吧。林總,你是衣冠禽獸,哦,不對,你連禽獸都不如?!?/br> “是你先挑撥我在先,如果不是激起了我的欲望…”他停頓了。 我的臉又紅又燙。 什么叫我激起了他的欲望?雖然沒有談過男朋友,也沒有拉手擁抱親吻,但我還是知道一點男女之事的。 在藝術學院上學時,宿舍里住著好幾個女生,她們都有男朋友。只有我沒有。追我的也有好幾個。可是我實在太忙了。我要忙著掙錢,要不然我連生活費都沒有。反正也不來電,就通通拒絕了他們。 她們經常夜不歸宿的。也有同居住在一起的。 也有的懷孕流產的。 其實,為了一個男人懷孕流產真的不值得。最起碼我是那么認為的。傷害的是女人的身體,將來如果男人在變心,那這個女人付出這么多,要多久才會釋懷? 我生氣的從他的病房里跑出來。 當時就只想著千萬不要讓他發到朋友圈,卻沒有想到他的朋友圈又沒有我認識的人,隨便他發,反正他們又不認識我。 但剛剛我就那樣笨。完全想不到這一層。 而且還讓他親了我。想想他的唾液還殘留在我的嘴巴里。我的心臟快要受不了,還有我的胃… 他一心想要取笑我,愚弄我,結果被我說的下不了臺,就想著報復我。沒想到竟然這么陰險。居然用這種方法。虧我還說他比劉秦升光明磊落,原來骨子里都是一樣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好燙。我不會也發燒了吧。都怪林木節,他肯定把高燒傳給了我。而我的心跳到現在都沒有平復下來。 都怪他,都怪他,我邊走邊埋怨。枯黃的落葉一層一層,倒十分壯觀。 腳踩在上面,吱吱作響。 肚子也餓得咕咕叫。從得知他傷口發炎到現在,我連一口飯都沒有吃。又餓又渴,還特別累。做他的秘書真不是份好差事。 從公交車上下來,我應該回家好好休息的,不知怎么,又晃蕩到工廠里了。 剛走進廠部大門。發現宣傳欄的照片新換了一批。借著門口微弱的光亮,我看了好久。 那次大火讓許多人記憶猶新。有的工友拍下了珍貴的現場照片。這些照片便被洗刷出來,貼在了宣傳欄里。 很多張里都有林木節的身影。 他拿著滅火器的身影。 他拿著水槍奔跑著滅火。 他拉著一個又一個人從大火里跑出來。 、、、、 最后一張是我和林木節被趕來的醫護人員用擔架抬出來。他的頭上全是血,鮮紅的血將他的藍色工作服印的像水彩畫一樣。我的衣服上也有血跡。那應該是他的血。 可是在病房里我還那樣說他,面對我的說教,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我感覺內心難過極了。 我在街上溜達了很久,手機打開合上。我想去吃點東西。 雖然在南方城市生活了很久,仍偏愛面食類食物。 我便去最近的面館吃一碗面。吃面條的時候,想著林木節也沒有吃飯。 表面上還在生氣,其實早已原諒了他。我就會嘴上說說,內心里并沒有芥蒂和顧忌??赡苁且驗槲液退絹碓绞炝?。 就像我和張宇一樣。 不知道他喜歡吃什么?便自作主張買了飯菜帶給他。 反正把飯菜帶給他,就找他報銷。我可沒錢請他吃飯。 他可能沒想到我還會回來。正坐在床上不知道寫著什么? 我悄悄走過去,竟發現他在畫畫。 又在畫紫藤花。 他要多喜歡紫藤花,才會一遍遍的畫它。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吹轿遥B忙去藏。但已經來不及了。 被我一把奪過去。 “還給我?!彼f。 “我為什么要還給你。你還欠我一幅畫呢。剛好這副畫算還我了。沒想到你還會畫畫,雖然比我畫的還好,但我就想不通,你為什么會這么喜歡畫紫藤花?” 他氣的臉色都變了。 那副他快要完成的畫,被我肆意的觀看著。 “不準動我的畫?!彼l起火來。 “我就動,怎么了。”我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顏料筆,既然他還沒有上色,那我就幫他上色。將應該是紫色的紫藤花全部涂成了藍色,他看到我的行為,只能吹胡子瞪眼干著急,因為他還打著點滴呢。他一動,輸液瓶就不停的晃蕩。 “信不信我扣你工資?!?/br> “反正我也沒有工資,你給我的是年薪,我們簽了六年合同。過完六年,我才不會呆在這里呢?!?/br> “真是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br> 我涂完顏色,將那幅畫折疊好放在口袋里。 “這副畫已經是我的了。”我說道。 “你…還真是蠻橫無理?!?/br> “誰說我蠻橫無理了,我在斯文不過了。哪像某些人看著張的人模狗樣的,竟做些齷蹉的事情?!?/br> 他肯定知道我在說他親我的事情。果然一提到這事,他就吃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得意洋洋的將飯菜拿到他面前。 “林總,我從飯店打包回來的。知道你也沒有吃飯。趁熱吃點吧。一共消費50…” 被氣成這樣,竟然還能大口大口的吃飯。看來確實餓的不輕。吃的一滴不剩,簡直是狼吞虎咽, 我在旁邊看著他的吃相,直咽口水。 我是胡亂買了幾樣菜,不會這么湊巧全是他愛吃的菜吧。像他這樣的有錢人,什么菜沒吃過,竟然對沙縣小吃也這么好胃口。 我都有點不相信在我面前吃飯的是不是林木節了。 直到他吃飽喝足,將空空的飯盒,筷子遞給正吃驚的我時,我才回過神來。而他悠閑的拿幾張放在床頭柜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就重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睡覺了。 “喂,林木節,我的50塊呢?!比挝以趺春?,他都不肯回應我了。